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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石顿时精神一振,忙添油加醋地哭诉:“老大,是七一厂的曾明亮那小子!他从汀市赚了大钱,开着几百万的迈巴赫回来,结果我才赞两句,他就说我是贪图他的车,故意打我!我都报了你的名号,他却轻蔑地表示就算您到场,也打不过他!”
“老大,他手狠啊,我这十几号兄弟,都被他打残了!要不手断,要不脚折,现在全部都在医院里!他还把我们身上的钱都抢走了!老大,你一定要替我们报仇啊!”
说完之后,忿忿不平地龚石暗在心里想:“几百万元的迈巴赫,不信疤哥你不心动!然后,我就会让姓曾的,将之前吞我的那10万元,连本带利给我赔回来!”
“哼,敢拿我10万,哥我要让你吐出100万元!”
他正等着手机里立刻传来老大的保证,还在脑海里恨恨地臆想着,稍后怎么折磨曾明亮,又怎么从曾明亮身上诈钱,没觉着十几秒过去了,本应该痛快出声的疤哥却是一声不吭。
半晌,他才从美妙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忙道:“大哥,您啥时候出手?”
手机里这才响起疤哥的声音,透出点古怪:“你刚才说,打你的是七一机械厂的曾明亮?就是那个曾经练吴氏太极的小子?”
龚石大喜,忙对着手机道:“对对对,就是他!大哥你既然知道他,肯定晓得他以前有多嚣张!小弟我没本事,打不过他,但疤哥您一定可以……!”
他正说得起劲,突然听到手机里传来一声怒吼:“可以个屁啊!特么的龚石头,老子平时对你不薄啊,拿你当兄弟,有什么好处都想着和你一起分,可你特么的居然害老子?”
龚石顿时愣住了。
这剧情不对啊!
他很快结结巴巴地道:“大哥,你,你说什么啊,我,我这不是找到一只肥羊……。”
“你才肥羊,你特么全家都肥羊!”手机里的疤哥更怒了,厉吼:“特么姓曾的背后是帝都警卫局的老大!那是天子近臣知道不?咱德池的黑白两道老大都得听他家的!你居然要老子去找他麻烦?嫌老子命长啊!”
“特么你赶紧给他送钱去,赔礼道歉!不然,他家长辈一句话,别说你了,老子全家都会没命!”
龚石顿时呆了:“啊?帝都警卫局的?……”
很快,他清醒过来,顿时慌了:“老大,我,我胆子小,您别吓唬我……。”
“我还想晕呢!特么牛哥刚刚才特意打电话过来,要我们这两天收敛点,小心点,不准乱动,老子还吓唬你?”手机里的疤哥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老子不管你伤到哪里,现在,立刻,马上,快,给他赔钱去!”
“可是……可是我所有的钱,之前都被他强行转了,不然我哪里逃得掉。”龚石顿时又是畏惧又是委屈:“我现在一点钱都没有了……。”
“你……我不管了,你自求多福吧!”手机里的疤哥顿时被他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恨恨地丢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龚石慌忙重拨,却被再度挂断,显然是疤哥彻底恼了他。
龚石这回才知道害怕。
要晓得,疤哥身后也是有背景的,平时里,就是山池七一派出所的所长,也不敢在疤哥面前太放肆。
可就是这样的势力,居然那么害怕曾家……。
我……我这回是真正踢到铁板了?
不,我冤啊,我哪知道姓曾的不显山不显水,居然有那么一门显赫的亲戚?
他无比恐惧地呆靠在病床上,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而这边,在山池某个会所里享受着某美女技师按摩的疤哥,在挂断了电话之话,也心惊胆颤地拨通了自家老大牛哥的手机:“牛哥,不好,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等他把龚石和曾明亮的恩怨一说,再小心翼翼地请示该怎么做时,手机里的牛哥先是将他破口大骂一顿,再又恨铁不成钢地道:“算了,以后,你就不要再理这个龚石了。你自己么,等他们订婚的时候,多送点礼金来赔礼吧!毕竟,不是你亲自做的,那位应该能够原谅。”
疤哥松了口气,忙请教:“那……那我赔50万?”
手机里的牛哥立刻不满地数落:“切,刀疤啊,你好歹也是场面上有点身份的人物,人家可是迈巴赫的车,79999的车牌,有的是钱,还会看得上你这区区50万?”
疤哥的嘴角一抽,有些肉痛:“那……那100万元?”
“至少100万!”手机里的牛哥很肯定地道:“你要知道,龚石那小子,不仅想贪人家的车、烟,还想调戏人家的马子,还威胁病人!三宗罪并罚,值不值你花100万元?下回再收手下,记得收灵醒一点的,少跟你揽祸!”
疤哥无比委屈地应下:“是……”
这真是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啊!
……
这边,曾明亮一行人吃完午饭,就齐齐来到四海大酒店。
这家有二十多层楼高的五星级酒店就在山池开发区区委会的临街交叉路口处,门口的停车场十分开阔,至少也能停上几十辆车,看上去很有气势。
再进大堂,装潢豪华,大理石地板光亮可鉴,不比汀市的四海酒店差,而且空间更大。
服务生挺多,来休息的住客也有几个,穹顶上高高的水晶吊顶无声地俯视着,给空间凭添了几分富丽和堂皇。
曾明亮心里已经有几分满意了,便跟着父母一起走向前台。
但就在这时,他忽听到右侧不远处传来一个有几分不确定的叫声:“咦,曾本贵?”
曾明亮循声看去,某中年男,衬衣、领带、西裤、摩丝头,红光满面的肥脸,呃,不认识。
不过走在他前头的曾本贵倒是立刻一偏头,然后淡淡地点头:“哦,冯志豪!”
原来是老爸的熟人。
不过老爸的态度并不活络,看来和此人交情不深。
也是,自己在家里那么多年,都没有见过此人,肯定是交情不深。
冯志豪却没有马上放过曾本贵的意思,已得意洋洋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大声道:“哟,曾本贵,几年没见,你怎么样了?还是在厂里当普通会计?你都做了几十年的普通会计了,想必也快升职了吧?”
整个大堂的几位客人顿时被他的大声给引得看过来,继而眼中很快透出几分鄙视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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