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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妖怪倒是有几分功力,清欢这么一追便追了三四天。
清欢追了好久,那白衣妖怪一直领着她在这林子里绕来绕去,竟是一点也不觉得累似的,偶尔清欢甚至觉得那白衣妖怪是刻意停留着等她一样,清欢追了四个时辰,累的只喘气,在河边瘫坐下来,掬了一捧水,就着喝了一口,不想那只白衣的妖怪十分奸诈,竟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停留下来,那妖气更是不加半分遮掩,这让清欢不禁又有些沉不住气,又忽地起身追了过去,就这么一停一追,清欢一直就被这妖怪在这林子里绕着,不得始终,就在绕的自己头昏眼花,双眼冒金星之际,他却施施然逃走了,清欢心下想罢了,来日方长,这次便放过他了。于是开始摸索着往城里走去。
待清欢好不容易从山中摸回城镇,却又被眼前的景致骇的抖了两抖。
不过两天的日子,那城中竟然从上至下地完完全全换了一番景象——只见那城中尽是白衣人,上至达官贵人,下达端茶小二。人人一色白衣好不闹心……清欢瞧着那情状,心里不禁一阵哀嚎,这都什么事儿啊,这凡间真是一点也不好玩,不过才几天的日子,妖怪妖怪没捉到,倒是被戏耍了一番,城里如今又是这般景象……心想这里是待不下去了,清欢不得不脸上一阵忧郁,坐在桥上望着河水出了神。
“哎呀!这不是仙子吗?!”只见一个挑着柴火的砍柴人放下那担子,大声惊呼着,柴火也洒了一地。
清欢心下好奇,仔细辨认了一番,才认出这是之前那个说书先生,这反差……着实大了些。
那砍柴人见到清欢仍在愣神,冷不丁一个猛扑,连滚带爬地就往清欢这边跑来,身边的几个人也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纷纷争先恐后得往清欢这边扑过来,清欢见这势头,心里一惊,法术都忘了施,踉踉跄跄地就跑进了林子里去。留下一堆“白衣侠客”在桥上大吼大叫。
“仙子!仙子!……”
跑了有一里地,清欢累的气喘吁吁,瞧着那堆白色物体终于是看不见了,才稍微放下了心。
“城中太恐怖了,我还是回林子里继续找那妖精罢。”
清欢经历了先前城中的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显得有些颓败,垂头丧气走到一树下坐下,百无聊赖地摆弄手边的落叶,“这山下的人也太不好玩了吧!妖怪妖怪又捉不到”清欢嘴巴气鼓鼓地撅起来。
“咕——”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清欢垂下脸去,作势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叫叫叫,叫什么叫!知道你饿了,我这不也饿着呢嘛,再说,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来起个什么劲,别叫了!”说罢又有些颓然,这历练,也忒难了些吧!
想着想着,清欢有些出神地呆愣了一会儿。
“哎呀!”竟是一松鼠直直落下踩在清欢头上,又借势猛地跳走,“连你都欺负我!看我不抓了你炖了吃!气死我了!”清欢捏了诀正欲追上前去。
“救命啊——”
方才好像是听见一声十分淡定的呼救声……清欢愣了……谁呼救居然如此淡定……
清欢挪了挪步子,又侧耳仔细听了片刻,判定了大致方向后转头看去,与此同时那方向也传来悠悠的埋怨声。
“我说小姑娘,是你耳朵不中用,还是我嗓门太小啊,你再不来,我就要被那妖怪抽筋扒皮了。”一声男音从不远处的丛林响起,语气满是不耐。
清欢循着声音,拨开一丛草,却看见一个绿衣男子敞开衫子躺在地上,翘着腿,嘴里还叼了根草,此刻正十二万分嫌弃的望着清欢,这……这就是呼救的人吗?清欢有些怀疑自己。
“金山道观的真人都似你这般迟钝吗?”男子鄙夷道,说着吐掉了嘴里的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清欢,像是要在清欢身上盯出一个洞来似的。
“你是在同我说话?”清欢望向丛中男子,一脸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那男子身着绿衫,好似要融进丛中那片嫩绿一般,清欢冷不丁觉得有些瘆得慌,再者说,他这般衣衫不整,也着实有些让人尴尬,说着清欢朝那男子瞟了一眼,耳根一红,忙偏了偏头,只想着如何把他打发了去。
那绿衣男子盯了清欢片刻,大约是气过头了,竟笑了起来,好笑道:“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就你我二人,小爷我不是同你说话,难道是在跟鬼说话吗?”
清欢闻言,倒是起了一点淘气的心思,正了正色,一本正经道:“这荒山野岭的,兴许你确然同鬼说话也未可知,若我贸然上前,岂不是打扰了你们叙旧吗?如此,我便先走一步罢。”说着当真是作势要走。
那绿衣男子听罢也不生气,只是轻飘飘的将清欢从上往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将滚烫的视线定在了清欢胸前。
“人嘛倒是有点意思,就是…干瘪了些”绿衣男子扬起一抹坏笑,清欢闻言,没好气道:“你却一点意思也没有,且还眼神不太好。”语毕,清欢却不想再多搭理此人,转身只想回去寻那不长眼的松鼠算账。
见清欢要走,绿衣男子赶忙从地上一跃而起,拦在了清欢身前。这一回清欢才瞧清楚,长得还尚算是人模狗样,不过这嘴却是忒臭了些。
“小道姑可是生气了?说话都带了火药味呢。”绿衣男子拦在清欢身前,轻笑道。
清欢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语气有些许冷漠,“礼尚往来罢了,正所谓好狗不挡道,还请壮士让个路,我还有要事在身。”
那男子见清欢真的想要离开,有些气恼,一把抓住了清欢的手臂,也收起了刚刚的一脸玩世不恭,“要事?道观道士救人难道不是要事吗?”
清欢见他抓住自己的手臂,有些不适,下意识地想要挣脱,甩了一下未果后,抬头迎上那男子的目光,“我倒是没见你身上有什么伤痕,身材也……咳咳……我是说精神状态也是不错,如此淡定,壮士,小道真的有一桩恩怨没有了结,你要是有点慈悲之心,就别再捉弄小道了啊,乖~”说着正好挣脱了那绿衣男子的束缚,顺道还捏了捏那男子的脸颊,像是诓骗小孩子似的。
绿衣男子闻言,知道这姑娘必然是不吃这一招,忽而一改方才玩世不恭,霸道不让的态度,微微偏过身子,留给了清欢一个略显萧条的侧影,且还万般心酸的叹了一声:“唉,久闻那金山道观的大名,只以为那是个普渡众生的地儿,却不想金山道观的道姑既然是个见死不救的主儿,既如此,那小爷我也便也不再强求,这深山老林的,便由得那妖怪吃了去罢。”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小声,竟是委屈的想要落泪一般。
清欢闻言不禁有些好笑,他还将“金山道观”、“见死不救”,这八个字咬的既狠又重,真是幼稚至极,这样的人,也不知是如何活下来的。清欢垂下眼,默默在心中下了结论:此人多半有病。这样一想,这荒郊野岭的,又只得他一人还有病在身,确实也是有些可怜…等等…妖怪?
绿衣男子见清欢许久未再开口说话,不禁斜眼瞧了瞧清欢的反应,却被清欢徒然温和的目光唬了一跳,缓和了一下才说道:“怎的?道姑莫不是改主意不走了?”
清欢正了正色,收起方才有些……嗯……慈爱的神色,几步上前走去道,“你说…妖怪?”
那男子却仿似被清欢突如其来的正经吓了一跳,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咳咳…对啊…方才…方才那山中妖怪想必是觊觎我美貌,想要迷惑我然后欺侮我,之所以…之所以如此不讲礼节,在道姑面前衣衫不整,也是因为被她推倒在树丛中,差点失去了贞洁,实属无奈,这不得亏道姑路过,那妖怪才被惊跑…”绿衣男子一边说一边用余光去瞟,看着清欢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绯红。
其实清欢在不好意思之外,还有些许新鲜的猎奇感——这年头,妖怪都这般耐不住寂寞的吗?居然在这小河边就…。清欢勉强稳住心神,抖着声音小心问了一句:“差点,是差多少点啊……唔…那个…我的意思是你可曾瞧清楚那位差点夺去你贞洁了那个妖怪往哪个方向去了,我正好寻了她去,也算是为你讨个公道了。”清欢整了整衣衫,转身正欲御剑追去,却迟迟未见那绿衣男子开口说话。
清欢疑惑地转头过去,却见得那绿衣男子的脸色突然黑了下去,心里不禁想到,自己不过将“差点夺去你贞洁”这几个字咬的重了些罢了,方才他不也是如此戏谑她的?想着还顺带多瞟了几眼那男子敞开的衣襟,这绿衣男霸道是霸道了些,这身材……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给小爷我捉妖去。”绿衣男子状似平常地拢了拢衣襟,顺道摸了摸手臂上那因恶寒而起的鸡皮,不耐的说道,脸上却有些可疑的红色。
清欢尴尬的摸摸鼻,收回视线:“那你可还记得,那只妖有何特征?”
“嘴臭!”
“你果然……试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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