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它知道

第四十章 带小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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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二,是一生的生日。
    漫天的飞雪,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
    记忆里,下着大雪的日子,从来都是美好而又值得怀念的。
    可是这一天,它却破了例。
    清辰特意起了大早,打电话告诉家里人,她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成员,全都给她在家待着别出去,不然她可是要生气的。
    众人听她语气欢快,难得的带了点女孩子特有的傲娇,都很给面子的留在家里,几个大男人开始围着桌子,吃着瓜子儿花生,很幼稚地开始八卦,宋妈妈和老二媳妇儿无奈地翻翻白眼,出门买菜去了。
    清辰自己则坐车顶着寒风去接一生,他这几年放假了之后住在一个远房亲戚家里,谈不上对他好,倒也不至于太差,毕竟有那笔赔偿金,待他成年,他必然是要搬出来的,这孩子的经历让他比同龄人的心智要成熟的多。
    那妇人几年间她只见过三次,自从知道她是资助一生的大学生后,凡是一生的学校需要交的各种费用,她便直接打电话给她,一开始只是跟她商量着来,她付一半,清辰付一半,后来索性那便是清辰的事儿了。
    清辰喜欢一生,也从不跟他讲这些,她真心把他当做弟弟,便一心希望他好,后来一生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抱着她哭了好久,最后红着眼睛对她说,“姐姐,我以为那是亲情,可是,它与钱有关。”
    清辰拍拍他的肩膀,“小生,等你真正长大,你就会明白,每个人对善良和对某些亲情的理解是不一样的,比如你婶婶,她能在当年你孤身一人时,因感念你母亲对她的在世之德而对你伸出援手,那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善良,纵然后来,她后悔,也曾对你口不择言,但她仍然没有将你赶出家门,你伤心,也正因为如此,她很现实,可她又没有太过于绝情。”
    “姐姐,你好像能看透每一件事,无论好坏。”一生望着她,眼睛亮晶晶的,他记忆里,那是认识清辰之后,她脸上第一次出现的神情,漠然的眼神,仿佛她的生活无悲也无喜,她并不看他,语气仍然清清淡淡地,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彼时一阵风吹过,满树枯黄的树叶便纷纷降落,带起地上的片片落叶,刷刷作响,清辰披着一件披肩,她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就那么缩着肩膀坐在路边,说,“可我宁愿看不明白,也就不用自我安慰。”
    清辰到的时候,一生已经背着背包出了门,他站在路口,朝着清辰挥挥手,便自己跑了过来。
    看得出来,一生很兴奋,他很期待认识清辰姐的家人,不知不觉地笑容便堆了满脸。
    清辰给他整整衣领,一生的笑容便猛地闯进了她的眼,她有一瞬间的晃神,几乎要以为看到了年轻时的父亲,由其是眉目之间,总觉得很像她们家的谁,她没细想,便捏了一生的脸脱口而出,“我怎么觉得小生你这几年越长越像我们家出去的人了。”
    “那就是我命里跟姐姐有缘呗。”一生揉揉自己的脸,笑眯了眼睛。
    清辰特意让司机送到大门口,她下车带着小生和门卫打了声招呼,“带你认认路,下次你来了,就自己进去。”
    一生张着嘴巴,不说话,只是看,只觉得这里风景独好,一幢幢别墅错落有致,住在一处,又互不干扰,一切浑然天成,甚至让人觉得这里适合隐居,眼前明明只有一处房子,花草树木,样样不缺,可一转眼,又一幢房子,等你回头,前面的房子便又消失不见,目光所及之处,皆只有一幢房子,一个院子,他感叹道,“姐姐,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要记路,以后有的是机会逛这园子。”清辰笑笑,又提醒他。
    清辰没带钥匙,便摁了门铃,开门的是二婶。
    “呦,带回来一个小男子汉啊!”二婶马上招呼叶森,“小森,快来,你有新朋友了!”
    一生愣了一下,随即便看到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儿踩着拖鞋跑了过来,嘴里还塞着一大口苹果没吃完,看了他也只是笑,连话都说不出来。
    清辰恶作剧似的,揉了揉他鼓成包子的脸,“你也不怕噎着!”
    “这是安一生,我在外面认识的弟弟,大家可以喊他小生。”清辰领着一生进了客厅,给大家介绍完毕,随即拍了小生一下,“快,喊人,给他们一个惊喜。”
    清辰昂头挺胸的,她可是对一生很有把握,虽没见过真人,照片可是看了无数遍,他自己也留有一张,况且他早就记在心里了,于是她满怀期待地洗耳恭听。
    一生见众人看他,不免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对着沙发上的老人喊了声,“爷爷,”说话间,他眉头皱了皱,还是有些腼腆,他挠了挠脑袋,又转身看着宋青山和宋青川,“大伯,二叔…”
    “青林…”
    最先听到的是二叔,他与爷爷离得最近,他迅速低下身子问道,“爸,你刚刚在喊谁?”
    众人连忙安静,只见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的脚似乎有千斤重,却仍然一步步走近,去握一生的手,一开口,却吓了众人一跳,明显沙哑地声音,竟还带着哭腔,“孩子,青林,我的青林啊!”
    他紧紧抱着不明所以的一生,一口一个青林,似是魔怔了一般,意料之外的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宋青山和宋青川两兄弟对视一眼,连忙去扶,这时,爷爷突然没了声音,整个人直直地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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