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人间

    
    眼前的大陆之上寸草不生，风雷滚动，剑气袭扰，即使是在相隔千年之后的今天，也依然是一片连仙人都要望而止步的绝境，当年长明那一剑的恐怖可想而知。
    这时候赵牧灵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在灵界初次遇到阳老魔，在回影阁遇到千秋回影和浣青、浣彩、浣霜、浣雪四人，以及后来的炎熵，这些与魔界关联甚深的人在得知赵牧灵身怀长明剑道之后，无一不是对他仇视甚深。
    “原来这里就是苍穹山旧址！万界第一峰，不知究竟是如何巍峨高大的存在，却被一剑荡平，长明师伯之剑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以前我只道是因为长明师伯跨界伐魔，所以才惹得魔族人人共愤，看来大多还是因为此山的缘故…！”
    看着千秋无双的神情，从其话语之中赵牧灵感受到了苍穹山对于整个魔族的意义，只是这时候在千秋无双面前，赵牧灵也不敢明说，过了片刻之后，千秋无双才抬起头。
    赵牧灵见千秋无双似乎缓过来了，正要开口，可是千秋无双却又立马转过头来，微红的双目已经在风中变得一片清冷，听她说道：“苍穹山对于魔族来说更甚于昆仑山对于你们人间的地位。
    “昆仑山是长明的道场，并非是自古存在于人间，而苍穹山则是与我魔界相伴而生，自古长存，不仅是我魔界各族兴起之祖地，更是魔界一界之气运所在，牵连着整个魔界的兴衰存亡。
    “长明一剑铲除苍穹山，不仅斩去了魔族千年气运，更是差一点毁了整个魔界，自那之后，魔界天昏地暗，四季无常，时序混乱，本来也是风调雨顺的大好山河，如今却变得阴云笼罩，魔气丛生。”
    赵牧灵连连点头，头顶上就是那滚滚的雷霆，生害怕说错一句，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苍穹山便相当于是魔界龙脉所在之地，也是所有魔族的荣耀所在之处，长明师伯将其毁去，等于是打了所有魔族人的脸，也难怪千秋回影和炎熵前辈他们得知我身怀长明剑道之后会是那个反应…！
    “之前在火焰大陆之上和凤同交手，他看到我拿出木剑也是变得怒不可遏，还有那个祁东，他们看见我使出剑道，都是一副又吃惊又恨的样子，原来其中的症结竟在此处…！”
    看着千秋无双的眼神，赵牧灵知道，苍穹山对于眼前这个女子来说，还有更重要的含义，苍穹山的崩殂，随之而去的不仅有千秋无双的母亲，还有父亲千道梅，让她永远失去了家的温暖。
    赵牧灵能够感受得到，千秋无双恨的或许并不是封天长明，更像是在问她为何天道为何会如此待她，但是赵牧灵也答不出来，好像冥冥之中就会有那么一些人会更加受到天道的‘眷顾’，他赵牧灵又何尝不是其中之一。
    赵牧灵抬起头，却看不见天，更不知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天意究竟在何处注视着他，或许此时正在笑他。千秋无双的眼神期待的望着赵牧灵，但他始终也没有开口回答，这时候赵牧灵才发现，他和千秋无双是竟是同一种人，都是被老天遗忘在角落的人，也或许是一直被老天盯着的人。
    赵牧灵一路走来，发现魔族之人确实性恶好杀，但也不乏有良善之辈，虽然不知道当年封天长明为何会一剑荡除苍穹山，让魔界遭受这千年的风雷磨难，但是赵牧灵身怀长明剑道，也能从其中窥见长明的为人，必然不会是那无故而生恨之辈，其中必有原因，只是这句话此时赵牧灵也不好说出来。
    何况千道梅当年率领魔族攻陷人间三洲，才最终致使他沦落于小镇，苦寒多年，说起来，魔族还欠着他一笔血债，赵牧灵本就对魔族没什么好感，此时也不想为魔族说什么话，而且他身受长明传道之恩，也算是长明不记名的徒弟，此时自然是更加心向着长明。
    若要真说出来，按照他心中所想，赵牧灵必然也是要维护封天长明的，如果千秋无双是个男子，那赵牧灵此时无论如何也是要辨上两句的，只是千秋无双刚刚露出那柔情的一面，赵牧灵实在不忍心让这个思念父母的女子更加伤心，再次垂泪。
    所以，思虑再三，赵牧灵最终也没有开口！更何况这时候身处于绝地，依然在老魔君的地盘，还在千秋无双的庇护之中，要是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千秋无双的逍遥境界，又有‘斩天’在手，赵牧灵也不想自寻麻烦，万一泄露了踪迹，被老魔君的人发现，又是一大.麻烦。
    而此处，唯一能让赵牧灵感到轻松的便是，在这处常人难以抵达的绝境之中，蕴藏着无尽的雷霆之力，赵牧灵来了仅仅才停留了片刻，体内便积蓄了无数的雷霆之力，神魂舒爽无比。
    如今赵牧灵体内的灵台灵气充盈，十层灵台各层之中的灵气大都已经恢复，混沌之气、万灵源气、魔主之气、长明剑气、时光之力、空间之力、黄泉之气、三千大道，以及赵牧灵本身的力量，都已经积蓄到巅峰，灵魂境界与日俱增，灵台之上那域外黑手留下的大道剑痕几乎快痊愈，赵牧灵早就预感到了破境的契机，只剩下雷霆之力稍有欠缺。
    如今只待雷霆之力一层恢复，灵台之上的大道之伤便可痊愈，赵牧灵破境成仙便知日可待。赵牧灵一路走来苦寻多处，也未曾找到合适的地方汲取雷霆之力，而这忘马川对于常人来说是绝境，但是对于他来说，则是‘破镜重圆’的良机；所以，即使被千秋无双冷眼注视着，赵牧灵也一直不曾中断炼气取雷。
    但是此刻，赵牧灵却忽然发现千秋无双的眼神突然一变，赵牧灵赶紧停下炼气，急忙开口解释：“我…我…！”可是还没等他说完，赵牧灵面前的千秋无双便放下了手臂，那先前被千秋无双挡住的雷霆顿时从天坠落下来，迎头劈在了赵牧灵身上，一直站在赵牧灵身后的缠丝和于菟两人也没能幸免于难，瞬间便被雷霆长河淹没，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千秋无双轻轻收起手，捏紧了拳头，看着被雷霆淹没的赵牧灵三人，怒气冲冲道：“和我说话不回答就算了，竟然还敢分心炼取雷霆之力，真是不知好歹…！这要是在军营之中，我必要亲自斩下你的首级不可…！”
    千秋无双虽然怒不可遏，却也只是想小惩大诫出出气，拿捏着分寸，毕竟此处的雷霆威力恐怖，连逍遥境界与之硬抗也会受伤，所以千秋无双一直紧盯着被雷霆长河击飞的赵牧灵，随时准备出手搭救。
    然而，赵牧灵被击中片刻之后，千秋无双发现缠丝和于菟两人都已经被雷霆烧得一片焦黑，已经变成了两块黑炭在空中随风滚落，早就昏死了过去，但是却一直没见赵牧灵从雷霆之中出来。
    她立时便有些担心，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不是命挺硬的么…？”千秋无双又等了片刻，可是却还是不见赵牧灵从雷霆之中出来，这时再也没有犹豫，斩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在手中，刀光挥出，将先前击中赵牧灵的那道雷霆斩落成一段段雷霆碎片，向四方奔流而去。
    可是雷光消散之后，千秋无双四处探查，法眼如炬，却还是不见赵牧灵的踪迹，她身形闪动，立即便来到昏死过去的缠丝和于菟两人身边，轻轻一挥手为两人注入两道灵气，掸去了两人身上的雷霆灰烬，缠丝和于菟很快便醒了过来。
    “他人呢…？”千秋无双皱着眉头质问俩人，可是缠丝和于菟两人被雷霆击中就已经人事不醒，才醒来又哪里知道赵牧灵去了何处，都一脸茫然的低下了头，面对怒气腾腾的千秋无双两人瑟瑟发抖。
    然而就在这时，千秋无双像是突然有感，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上方天际，只见在那无尽的风雷漩涡之中，一道身影随着雷光的闪动时不时地出现，雷光一闪，那道站立在天际的身影便可映照四方，宛如一尊天神此时正站在魔界的天际之外俯瞰着整个迅雷大陆，而此时的千秋无双和缠丝、于菟三人就像是那人的掌中之物一般渺小。
    一看见那道身影，千秋无双立时便放开了缠丝和于菟两人，眉宇之间似是动了真怒，咬牙念出了赵牧灵的名字；缠丝和于菟这才意识到上空伫立于风雷之间的那人是赵牧灵，但俩人也发现了千秋无双神情的变化，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喘，视线相交之下，纷纷噤声。
    而千秋无双这时候却又突然笑了两声，望着上空赵牧灵那时不时闪现出来的身影，抖了抖袖袍说道：“没想到你身为人族，炼气之术却比魔族吞噬天地还要霸道！这里的天雷连我都不敢小觑，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一听此言，缠丝和于菟两人顿时满身冷汗，于菟再也忍不住，脱口道：“什么，主人他这是在炼取雷霆之力…？”说完，于菟赶紧闭上了嘴，刚才仅仅是被那一道雷霆击中，他和缠丝就已经人事不省，没想到赵牧灵还敢逆天而上，跑到雷池中央去汲取雷霆之力。
    看着上空在雷霆中央随着雷光闪烁出来的那道身影，缠丝和于菟两人的面色在雷霆之下被映照的一片惨白，过了许久之后，两人便不敢再继续抬头去看那天威肆虐的场景；只有千秋无双，一直紧盯着那雷霆中央最为明亮之处。
    似乎是因为赵牧灵主动逆天而上，所以遭受到天威的惩罚，此时整片天际的雷光都向中心之处的那道人影涌现而去，雷光汇聚，一片皎皎，还不时发出深蓝色的光芒，宛如流离琥珀，又像是一团燃烧的野火，愈然愈烈。只见赵牧灵的身影被掀得东偏西倒，似乎已经快坚持不住。
    而这时，千秋无双忽然惊呼道：“不对，这雷霆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是活物…？”说完，千秋无双忽然便也动身向上空雷霆中央飞去，千秋无双手握‘斩天’，所过之处风开雷破，雷霆结成的天幕也裂开一道缝隙，只是在逍遥的一瞬间，千秋无双便也消失在了雷池之中。
    原地只留下了缠丝和于菟两人，好在此时周围所有的雷霆都向上空倒流回去，两人这才得以幸免于难，并未被雷霆所伤，于菟这时候总算能随意开口，说道：“什么意思？这雷池之中怎么可能会有活物存在？难道是在攻击主人，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于菟才说完，缠丝只是一个白眼，就让于菟又摇头道：“这里随便的一道雷霆我们两个都抵受不住，去了也只是送死…！算了，相信主人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而就在这时，缠丝却突然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她不仅能够让‘斩天’彻底臣服在她手中，而且她也姓‘千’…！”
    缠丝很少开口，这时也说的风轻云淡，可是于菟却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醒悟过来的于菟顿时被吓得一个踉跄，有些不敢相信地转过头看了看缠丝，而缠丝点了点头，又淡淡说道：“这么高的女子可不常见，那一身梅花香可是熟悉的很…！”
    于菟双眼圆睁，木然地抬起了头，不自觉额头上的汗珠都涔涔落了下来，张口吐出一片凉气，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说道：“是有些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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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在上空的雷池之中，赵牧灵沐浴在雷池中央，早就汲取到了足够的雷霆之力，体内灵台早已充盈，灵台上的大道伤痕终于痊愈，而就在赵牧灵沉浸在灵台恢复的喜悦之中，正在细细感悟那破境的气机之时，一道宛如灵蛇的细小雷光也随着雷霆之力跑到了赵牧灵体内的混沌世界之中。
    与之同时而来的，便是漫天的雷霆在忽然间全都涌向了赵牧灵周围，一道道雷光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与意志，化作龙蛇开始不断嗜咬赵牧灵的身躯，恐怖的雷霆声威似乎是要将赵牧灵彻底湮灭一般，巨大的威力让赵牧灵的身躯仿佛随时都要解.体。
    一阵阵袭击灵魂的剧痛袭来，终于让赵牧灵意识到，这雷池中央并不简单；好在赵牧灵有祖阵在身，身上只是离开了数道血痕，并没有伤得太深；而这时候，赵牧灵还没有意识到，一道具有灵智的雷霆已经跑进了他体内；很快，一道刀光从面前划过，千秋无双便出现在了赵牧灵的面前。
    “这雷池中央我都不敢冒险进来，你是疯了吗…？”千秋无双将‘斩天’横在身前，帮赵牧灵挡开周围不断袭来的雷霆龙蛇，每挡开一道雷霆，千秋无双的脸色便会随之惨白一分，但是千秋无双始终也没让开，立即斩破雷池，抓着赵牧灵向下方遁去，顿时引得满天雷霆从四面八方跟着两人身后追去。
    此时漫天雷霆都搅动在一起，竟然化成一只雷光闪烁的手臂向赵牧灵和千秋无双两人抓去，千秋无双也不敢怠慢，将逍遥天地之能施展到极致，带着赵牧灵一瞬千里，急忙向大地北方掠去。
    邻过缠丝和于菟两人头顶之时，千秋无双根本不敢再停下，只能遥遥传声道：“快走…！”然后便和赵牧灵消失在了缠丝和于菟两人的视线之中，缠丝和于菟望着那雷霆巨臂，都深陷于雷光的恐惧之中，也只能匆匆逃命。
    而那雷声闪动的雷霆手臂竟然也具有逍遥天地之能，竟然能够一路紧跟在千秋无双和赵牧灵身后，千秋无双重伤未愈之下竟然没能够和雷霆巨手拉开距离；而此时只顾逃命，千秋无双和赵牧灵并肩而行，倒是已经不再计较先前对赵牧灵的那些许怒气了，只是又添新怒，逃遁的同时紧抓着赵牧灵的手腕，怒声道：“你到底冲撞了什么…？”
    赵牧灵急忙恢复伤势，也是一片茫然，回头一看，两人背后那追来的雷霆巨手竟然化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模样虽然好看，其雷霆之威却是极其恐怖，赵牧灵这时候也看出来，那雷霆之中似乎有着极其强大的存在，可能已经是逍遥的存在，至少其灵智绝不会低。
    赵牧灵摇头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这里的雷霆之中还有这样的魔物…？”千秋无双怒目相对，已经想不出什么好话，言道：“我要知道会带你跑来这里？你到底干了什么？让他这样都不肯放过我们…？”
    冥思整个经过，赵牧灵也实在不知到底哪里得罪了这雷霆之中的恐怖魔头，心急道：“难道是我吸取了他太多的雷霆之力…？”而这时候，赵牧灵忽得脸色一变，顿时脸色铁青，一股雷霆之力居然毫无征兆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赵牧灵终于才察觉到体内的异样。
    赵牧灵赶紧转头对千秋无双说道：“我要分会儿心，你自己小心…！”然后赵牧灵便像是睡着了一般，整个身躯软绵绵无力地耷拉下去，好在千秋无双也察觉到了赵牧灵体内的异样，早有准备，虽然生气，却还是一把抓住了赵牧灵的肩膀，继续带着赵牧灵遁逃。
    而这时候，紧跟在千秋无双背后的雷霆光柱已然化成了一个完全的人脸，竟然开口说道：“把它还给我…！”虽然是一句人语，却是用雷霆声响震动发出，磅礴的雷声震撼人心，席卷着沉重的力量打向千秋无双和赵牧灵后背，数道雷光长箭也随之而至。
    千秋无双回首一刀，黑白相对，黑色刀芒将那雷光一一挡住，皱眉道：“这究竟是诞生了什么东西…？”随即又以余下的力气再向那雷光人脸斩出一刀，赶紧转过身，看也不看就带着赵牧灵向北而去。
    千秋无双一口气以逍遥之能遁走数个时辰，才穿过了忘马川，走出了雷霆盘踞的范围之外，将那雷霆中的怪物甩在身后，终于，再也没见那雷霆中的怪物跟上来。
    接连几次出刀，又不断动用了逍遥之能，这时，就算千秋无双是逍遥境界，也是累得筋疲力尽，直接就把赵牧灵甩在了地上，开始坐地调息；长刀‘斩天’被千秋无双竖在身前，闪烁的刀光恰好护住了被甩在地上的赵牧灵。
    赵牧灵体内不时发出一阵阵雷霆之力，将赵牧灵的身躯击打出一道道黑烟，赵牧灵一直不停地抽搐，千秋无双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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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时，在赵牧灵体内的混沌世界之中，赵牧灵总算是发现了那道溜进他体内的雷光小蛇，这雷光小蛇与一般的雷霆无异，混在涌入他体内的雷霆之力的洪流之中，竟然引动了整个灵台之中的雷霆之力，差点掀翻了赵牧灵的灵台，让赵牧灵爆体而亡。
    幸亏赵牧灵体魄够强，心神返回，及时镇住了灵台，将雷光小蛇从灵台之中的雷霆之力之中逼了出来。
    但是雷光小蛇比赵牧灵预想的还要更加狡猾，灵智也是出奇得高，让‘独掌一方天地’的赵牧灵一时间竟然也不能在混沌世界之中抓住它，于是赵牧灵被迫开始了不断的追逐，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雷光小蛇的速度竟然一点也不比赵牧灵慢，让赵牧灵根本拿之无可奈何。
    小蛇似乎也发现了赵牧灵对付不了他，于是便开始故意逗弄赵牧灵，在逃跑的过程中时不时冲向灵台之中，故意引动雷霆之力，把赵牧灵弄得身心疲惫。
    无奈之下，赵牧灵只能找来帮手，小鲤鱼和木白应召而来，帮着赵牧灵一起捉蛇，围追堵截之下，终于才让形势逆转过来，雷光小蛇东窜西逃，慌不择路，眼看已经成为了赵牧灵的手中之鳖。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在最后关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雷光小蛇居然发现了被赵牧灵藏在混沌之中的那一方小雷池，一头钻了进去，就再也不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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