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卷珠帘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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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白再次醒来时,月已上梢头,整个房间漆黑安静。念白闭了闭眼,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
    念白忽的睁眼,他…怎么会在床上。常年带在他脸上的面具静静的躺在地上,映着月光散发出冷硬的色泽。
    念白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撑着疲惫的身躯,跌跌撞撞的走到厨房。
    果不其然,白芍守着药炉,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
    “…阿芍”念白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唤她。
    “醒了?”白芍起身,把炉子里的药倒出来,“把药喝了。”
    “对了,”她抬眼“念白这个名字,用的可好?”
    念白身子可见的僵硬了一下“阿芍,你听我说。”
    白芍抬头“你说吧,我听着。”
    真正到了解释的时候了,念白的喉咙却意外的干涩,他张张嘴,徒劳无功。
    “不说是么。”白芍笑笑“那我来说吧。”
    “叶瑾。”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可知道,我为了你至今未嫁。”
    “…我知道”
    “你可知道你战死的消息传来时我有多伤心。”
    “…我知道”
    “你可知我有多需要你。”
    “我…知道。”
    “你都知道啊叶瑾,我就是想问问你,既然不能兑现承诺,为何说要娶我。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何不敢见我。”
    “阿芍…”叶瑾艰难的张了张嘴
    “别说了叶瑾,”白芍眼里似乎有泪光闪过。“就这样吧,十年了,够了。”
    白芍步出厨房,星河依旧明亮,像十二年前那样。
    “阿芍,”叶瑾追了上来,拉住了白芍的手,语气里是浓郁到无法忽视的哀伤“我很想你。”
    “…”白芍不做声
    “你可知,我命不久矣…”叶瑾终于是忍不住了的,本想一直瞒着她到离世,可他真的是,忍不住了啊。
    白芍的眼睛里一阵晃荡,张了张嘴,声音嘶哑难听“你的旧疾么…”
    “白芍,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白芍淡淡的看着他,不说话了。
    叶瑾说是没有私心,怎么可能呢,他选择告诉了白芍,就是对白芍心有留念,以前隐瞒着她,是因为他不想再给她徒增负担。或许是眼前这个女子太过美好,叶瑾想呐,告诉她吧,不告诉她,对她多不公平。
    良久,白芍打破了寂静“你不相信我。”她转眼,接着说道“也是,我连爹爹都没救回来。”
    白芍眼里波光流转“可是叶瑾,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你还能活多久。”
    叶瑾一震,低笑一声,罢了,总归是她就好。
    白芍心里也不好受,给叶瑾治了那么长时间了,她也知道,叶瑾得病,她治不好。
    “好,试一试。”叶瑾定定的看着白芍“试一试。”
    白芍笑,笑容映亮了夜空。
    白芍大概早就知道他是叶瑾吧,从车站第一眼撞进他的眼睛,白芍就想:奥,这人和叶瑾真像。后来,念白若有若无的亲近和他对白芍的态度,真是像惨了叶瑾。白芍一直都知道,但是不忍戳破,不忍叶瑾,也不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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