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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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夫人林齐儿小叶三人回到林府，果然日头刚落在西山上，看来陈邕说得不错，当日往返，时间刚刚好。
    林夫人拿出陈母的定亲之物，金镶玉马，对林敬堂说道：“陈邕这孩子，不知有什么说不得的苦衷，和她母亲躲在那样的荒山野岭，光景真是凄凉，可这玉马，又不似寻常人家之物，我都没得主意了！”
    林敬堂呵呵说道：“没主意，还偏去，还说女人家好商量，婚事可定下来了？”
    林敬堂说着，从林夫人手上把玉马拿过去，仔细端详。
    林夫人叹气说道：“平日里，看陈邕衣着也很体面，又有一股子贵气，实在是想不到，他们母子会破败至此！茅屋一间，丫头一个，哎，那日子不知道怎么过的？这…又怎么能…将齐儿嫁过去呢？”
    林敬堂哦了一声，审视着玉马，问林齐儿，“你呢，你怎么不说话？”
    林齐儿哼道：“除非他入赘我们林家，否则，我是不会嫁过去的。”
    林敬堂缓缓说道：“这倒也行！原指望你们两个丫头，都能嫁个好夫君，让林家光大门楣！可自从可儿进宫，便杳无音讯，好不让人着急！如今，我也不敢再抱什么奢望了，宁愿你们平平淡淡，安稳度过一生就好了！林家虽无权势，但好歹吃穿不愁，再多一个入赘女婿，自然也不在话下！”
    林夫人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说，可陈家母亲不同意，所以就先以此玉马作为定亲信物，说等陈邕有了出息，再迎娶咱家齐儿，偏不愿意做上门女婿呢！”
    林齐儿没好气地说道：“不嫁了，我不嫁了！”
    林敬堂骂道：“身子都给了人家，不嫁他嫁谁啊？”
    林齐儿叫道：“什么啊，我…。”
    “小姐，可别…。”小叶吓了一跳，生怕林齐儿说漏了嘴，“可别太生气了，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不饿啊，小姐？”
    林齐儿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林敬堂一直拿着玉马翻来覆去的看着，眉头越拧越紧，突然眼睛一亮，对身边的丫头说道：“你把我书架上那个木盒拿过来。”
    林夫人愣了愣，问道：“老爷，是想到什么了？”
    “这玉马？”林敬堂点点头，幽幽说道，“怎么看着，这么象我那只玉牛呢？”
    这时丫环拿了一个木盒过来，递给了林敬堂。
    林敬堂打开盒子，取出一件玉器来，是一匹金镶玉牛，看那雕刻工艺，还有金丝手工，竟象极了这匹玉马。
    “这都是周国的东西啊！”林敬堂捧起玉牛，愕然惊呼，“我这玉牛，可是周国的一个知交赠于我的！我这知交曾说，是因为立了战功，周国皇帝赏赐给他的，这可都是周国皇室之物啊！”
    林夫人惊道：“老爷是说，这匹玉马…也是来自周国皇室？”
    林敬堂点头说道：“这两件玉器，异曲同工，应该是出自同一玉匠之手…”
    林齐儿听得此话，一扫灰暗之色，喜道：“那，那，那陈邕岂不是周皇室的人？爹娘，那我可真是没选错人…。”
    林敬堂皱起眉头，神情凝重，摇头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你们女人家哪知世外之事！你们可知，周国上下，如今都是那个叫宇文护的把持朝政！奸臣当道，枉杀忠良，害死了多少忠义之士，我那知交，也是让他夺了性命，哎！”
    林夫人点点头，黯然说道：“我明白了，老爷，八成啊，陈邕母子也是受他迫害，才逃难至此，落得如此光景。”
    林敬堂点头说道：“夫人所言，差不了多少！齐儿啊，你如此痴心于那陈邕，还把身子给了人家，你就一心一意，去跟他过苦日子去吧！”
    林齐儿低声说道：“爹爹冤枉，女儿怎会把自己的清白随便给人，是那陈公子…他强迫女儿…。”
    “还要骗我！”林敬堂一摆手，怒道，“当时爹娘被你蒙蔽，才相信了你的鬼话！其实诸多破绽，诸多疑点，都证明是你心甘情愿的！这三更半夜的，为什么就你一人守在他的房里？小叶去哪里了？她不是一直都陪着你吗？”
    林齐儿嘟噜道：“小叶困了…所以…我就让她先去歇息了…”
    “好，就算小叶贪睡去了是吧？”林敬堂瞟了林齐儿一眼，哼道，“既然你说是这陈邕，强迫你的，那你为什么不喊不叫？守夜的人又不是死人，若听到你的呼救声，定会破门而入，护你周全！我和你娘早知道了你的心思，就不戳穿你了，一个女儿家主动献身于人，你叫爹娘哪有脸给别人说去？”
    林齐儿挨了骂，心中气愤，又自知理亏，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小叶心想，陈邕竟是这样的身分，无论如何，这门亲事都结不成了，不如此时就把话挑明了吧，挨几句骂，总好过让林齐儿蒙受失去贞洁的不白之冤。
    “老爷夫人，其实…。其实小姐她，根本没有失身于任何人！”小叶鞠躬行礼道。
    此话一出，林敬堂和林夫人惊得目瞪口呆。
    林敬堂大骂道：“我活到这把年纪，还从没受过这等窝囊气！今日倒是被自己女儿玩弄了一回，齐儿，快从实招来，不然家法伺候！”
    林齐儿头垂得更低了，哭声也越来越大，但就是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小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小姐对陈公子早就一往情深，只愁无缘得到他的真心！那日小姐偏偏来了红潮，床上落了血渍，便顺势赖在陈公子头上，如此…正好称了小姐心意了！”
    一番话听得林敬堂和林夫人几欲晕倒，没想到自家女儿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择手段，实在是太让他们失望了！
    “齐儿，小叶此话当真？”林敬堂一拍桌案，怒不可遏。
    林齐儿见逃不过了，干脆一咬牙，说道：“果真如此！”
    林敬堂指着林齐儿，恨恨地说道：“如此败坏门风，成何体统？我真是杀你的心都有了！”
    林夫人见事已至此，无法逆转，便无奈劝道：“老爷，如此也有如此的好处，事情倒好办了，明日退了这定礼，两个孩子也不必再为此事纠缠！我见那陈邕对齐儿并无太多好感，只不过就是理亏这一点，才勉强肯娶齐儿，如今齐儿又怕吃苦，不愿意再跟着人家，正好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只是齐儿这丫头，你实在太不象话，白白给人家安个罪名，白白误了人家这么久！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祸害？”
    林齐儿满不在乎，哼道：“如今女儿不是还人家清白了吗？难道要把齐儿五花大绑，给人家去请罪吗？”
    林敬堂骂道：“当然要给人家赔罪，这么大件事，岂是儿戏？明日你和你母亲，亲自上门请罪，不然陈公子会恨你一辈子！这玉马，怎么拿来的，怎么还给人家，原来，人家不欠我们一分一毫，倒是我们林家，亏欠人家太多太多了！”
    －－－－－－题外话－－－－－－
    林齐儿不愿跟着陈邕过苦日子，只得道出实情，还大言不惭说是还了陈邕清白，实在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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