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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幽深的宫殿里,不似人界皇宫那般的金碧辉煌,空有那占地极广的面积,因着望着没有一丝光亮,反而显得阴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如堕深渊。
周围墙壁上却缠绕着一层层漆黑的叫不出名字的蔓草,偶尔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像是蛇杏般吞吐着,平白给这宫殿增添了一分空寂之感……
“嘭”地一声脆响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周围的蔓草好似因为这声脆响,蛇杏般的枝叶竟发出越来越深的蓝光,顿时照亮了整个大殿……
仔细一瞧,便见这空荡黑暗的大殿中央还站着两排缭绕着黑色雾气的影子,毕恭毕敬地朝着茶杯碎去的哪一方向颤颤巍巍地低头,好似上首之人一个声音就能让他们形神俱裂。
“桑宛去哪儿了?”低沉暗哑的声音徐徐响起。
那声音嘶哑,听来就觉得脖子被一只手狠狠地掐着,让人呼吸不顺畅。
听这质问那两排影奴周身缭绕的雾气更加寡淡,渐渐露出一张张惨如白纸、惊恐不安的脸,颤抖不安的声音带着消散的黑色雾气:“回尊尊主,少少少尊主……”
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回答了半天,吓得竟没回答出一句有用的话……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仍旧是那嘶哑的声音,却瞧不见说话之人在哪儿。
不知从哪儿吹来的一阵风,只见蔓草随风一动,那带头说话的影奴还来不及反应,便已被挑在忽然长大的蔓草的叶尖上,那叶尖像蛇一般,一滴一滴地吮吸着影奴的血液……
得了养料,蔓草蓝光更胜,蓝幽幽地像是有眼睛一般阴森森的盯在剩下的影奴身上。
“回尊主,少尊主在醉生阁!”虚空中,一道声音若有若无地响起,眨眼又消散于无形。
“还不去把人给本尊带过来?”嘶哑的声音扣着人的精神都提到了崩溃的边缘。
——
灯火阑珊,笙歌醉舞。
这里不像那座黑漆漆充满蛇一般蔓草的宫殿一样,反而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这里是给在黑暗里生活着、压抑许久的魔族众人快活流连的地方——醉生阁,阁中圆台上魔族女子将周遭浓郁的魔气散去,露出那诱人的身段,尽情地舞动,时不时获得台下众人掐出的一朵朵魔气之花……
此时醉生阁最前排因为有着一个人的存在,尽管戏台前美女如云,但始终无一人敢坐,只是偶尔划过的小心打量的眼神透着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贪婪。
那前排坐着的是一位身着玄色冰丝绫百叶罗裙的少女,一头丝绸般的乌黑长发只由一只黑沉木簪挽着,其余的毫不束缚地散开,偶一转头,黛眉浅浅,媚眼如丝,琼鼻挺翘,朱唇红润,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拖着着一朵魔气幻化而成的花,那花在指尖万千变化,看的人眼花缭乱,广袖缓缓滑落,露出那如凝脂般的藕臂,只一眼,便觉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风姿之人。
魔族之人自混沌初开,便不同于仙妖人那般有着自己的本真,仅仅是由混沌分化出的魔气成人,故魔族之人大都是贪嗔痴恶之辈,若不是忌惮着眼前这少女的身份与武力值,怕是要直接扑上去强拖回家了吧。
一道黑色流光划过,少女眉目一敛,抬手接住,便见掌心静静躺着朵魔气聚成的花,一股神念在少女脑海中响起:“大小姐,鬼剑透露了你的行踪,你再不走,我的醉生阁怕是要被尊主给抄了了!我跟你讲,我现在在办事,你赶紧回去,赶紧的!”
少女抬起修长的手指将拿到神念魔花掐掉,眯起凤眸扫了四周一眼,颇为不屑地轻哼了声:“怕死鬼!”
旋即少女抬眸轻扫了一眼周遭坐着的魔族人,有痴迷于台上美人的,有小心翼翼地瞧着她的,有目光躲闪的……
朱唇轻轻一扬,玄色罗裙一卷,便见人已在醉生阁门外,而暗中监视的人依旧没有发现坐在前排的黑衣女子不见了。少女一声轻哼,转头便要离开,却被一道冷冽不带丝毫人气的声音打断:“还请少尊主跟属下回宫!”
这少女便是如今的魔族少主桑宛,真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眼波流转,桑宛瞧着面前一团笼罩在黑雾里始终看不见模样的人影,朱唇轻启,语气始终是冷冰冰的:“不!回!去!”
说完转身便要掐诀逃走。
那鬼魅般的便又拦在桑宛面前:“还请少尊主莫要为难鬼剑!若是少尊主不回去,届时尊主会出手!”
桑宛黛眉一蹙,真真的狗奴才!竟敢威胁本小姐!
若要说惜命,桑宛大概是好战的魔族之中的一朵巨型奇葩了吧!魔族之人人人都垂涎着想去诛魔洞历练以增加自己的功力。
当然诛魔洞九死一生,古往今来,进去的不在少数,可出来的却是一只手都可以数的出来,
桑宛怕死,是真的怕死。若是进了诛魔洞,她岂不是香消玉殒了?
思及此,刚准备要逃,便觉浑身被一道魔气锁链锁住,束缚地她动弹不得,嗯?老头子的困魔锁!死老头就欺负她不会解专门对付她的困魔锁!
“大胆鬼剑,竟敢以下犯上!”
“尊主之命不得不从,得罪了少尊主。”
——
依旧是那阴森森的偌大宫殿,周围宫墙上的蛇蔓却不似之前那般幽幽地吞吐着蓝光,像是遇到什么天敌一般,反而是蜷缩起来,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臭丫头,你又跑出去干什么?!”同样是那嘶哑的声音,却暗含着无可奈何的怒气。
仍旧被困魔锁绑着的桑宛站在大殿中央仍旧不甘示弱,黛眉一蹙,凶凶的:“所以你就用困魔锁将我绑回来?”
大殿中央本若有若无的声音突然变得凝视起来,中央极品黑金石暗黑光芒一闪,便见一个浑身笼罩着黑气的身影缓缓显现出来,只露出一张英俊却过分苍白的脸,看着倒不像是一个已活了好多千年的老怪物,反而倒像是桑宛的兄长,他伸出一张魔气笼罩的黑手,指着桑宛怒骂道:“臭丫头,让你进个诛魔洞怎么就这么难?魔族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怕死的东西!”桑宛凤眸一眯,轻哼了声:“进不进有区别?嗯?”最后一声略微一扬,带着讽刺般的挑衅,撩得人心神一荡。
“哼!”桑籍袍袖一甩,竟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堵这个臭丫头的嘴。
这臭丫头天赋极高,纵然是一直懒懒散散,但这几千年来,却依旧将魔力修至仅次他之下……
但是,他不甘心啊……
若是再用功一点,再用功一点,结果可能更好!
“你给老子回云桑殿反思去,在老子回来之前,哪儿也不准去!”
嗯?回来?老头子要去哪儿?
闻言,桑宛眼波滑过一道流光,也不顾自己被困魔锁绑的跟粽子似的,双脚并拢一蹦一跳地朝着那令魔族众人胆寒的宝座上跳去,双肩碰了碰桑籍,嗲嗲地问道:“爹……您老这是要去哪儿啊?”
若是有别的魔族在场,大概此时的下巴都已经掉到蛇蔓肚子里了吧。
平日里,他们魔族的高岭之花,如冰山雪莲般的不可接近的人竟也会有这般……狗腿……的模样,真真是吓到我们魔族众人了好嘛!
一听到那声久违的“爹”,桑籍并没有感觉到惊喜,而是惊吓!他藏在魔气里的身子不可察觉地一抖,内心暗自扶额,本尊是不是年纪大了啊,为什么在这个死丫头面前总是藏不住话?但却该死的享受这声嗲嗲的“爹”!
“咳咳咳!”桑籍故作正经,将对付手下的态度拿出来,扯着嘶哑的声音又道,“本尊的去向还需向你告知?!”
“爹……”桑宛也不说啥,就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桑籍嗲嗲地又叫了声爹。
桑籍在心底告知自己不要看这臭丫头,但是这声声的爹真的是很受用啊!
于是鬼使神差地又撞入了那丫头可怜巴巴的双瞳里,桑籍暗自扶住心口,心叹这辈子大概就栽在这死丫头手里了吧:“臭丫头,十天后是人界人皇百岁生日,照礼其余三界都是要去人的!此次,仙界、妖界两界之主都会去!”
人皇百岁宴?
眼波一转,幽幽的瞳眸划过一道闪烁的流光,桑宛心下窃喜,试探道:“爹,你看您今年多大了?”
“嗯……本尊今年八千八千多少来着?”桑籍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随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双目一瞪,“你这臭丫头莫不是嫌本尊老了?”
“怎么可能!我就是想问问您,爹,您看啊,您这岁数啊大概是这四界之中的长辈了吧?”暗搓搓点出,不动声色。
闻言,桑籍一本正经端坐,声音也没有了之前训斥手下的嘶哑,略暗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丝的得意:“那是,如今四界之中,论辈分,除了仙界的西离,本尊当是最高!”
进圈了。
朱唇不动声色地上扬,凤眸中划过一道狡黠光芒,继续挖坑:“那妖族之主慕白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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