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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的时间中央的圆桌上此时已堆满了的寿礼,瞧着人皇那捋胡须的满意神情,就知这些礼物极其珍贵。
呵,没见识,这些东西在人族眼中看来都极为珍贵,但在仙妖魔三族之中虽算不上随处可见,但也有一大把。
到最后,也就只剩下仙妖魔三族的寿礼没出了,一下子,视线全部都聚集到那三个气质出众的人影身上。
人皇仍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只是那期待的小眼神就可以看出他此宴的目的在于仙妖魔三族的寿礼。
桑宛瞧了眼中间圆桌上的各色寿礼,又瞧着最高位上还安安稳稳坐着的扶舟和慕白。
敌不动,我不动!
妖族慕白瞧了眼旁边那自成一景的男人,仿佛什么都不能干扰他,压下心底的鄙夷,最先开头,声音妖娆,透着妖族所自带的妖气:“本座倒是没什么好礼物,一滴睚眦精血,可助人族增长百年功力。”
妖光一闪,手心里一出现一个流光溢彩的琉璃瓶,瓶中一滴紫红色的血液不停地幻化着各种形态,或安静温和、或癫狂残暴……
睚眦可是自上古一战就沉睡于妖族禁地的上古神兽之一啊,睚眦好斗擅武,这千年才能凝聚一滴的精血确实蕴藏着无尽的能量,若是有些领悟力极强的,从中悟出什么法门功法也未必不可能。
妖族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竟这么下血本。
人皇眸中精光一闪,恭敬地点了点头:“多谢妖主!”
慕白张扬邪魅的唇角往上一扯,露出邪肆的弧度,斜睨着一旁安安静静端坐的扶舟:“仙主,到你了!”
闻言,只见扶舟不急不慢幻化出一坛酒,那酒尚未揭封,便已感觉到酒香阵阵,吸一口都觉唇齿留香、精神百倍。
桑宛凤眸一亮,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味道啊,真是怀念啊。
“九玄酿一坛,延年益寿。”扶舟清冷冷地说着,仅仅几个字都说的仙气缭绕。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纵是仙族的消息再怎么闭塞,但这九玄酿的大名他们还是知晓的,传闻中,九玄酿可生死人肉白骨,虽不是那么夸张,那也差不多了,这倒是和人族神话传说王母娘娘的蟠桃很相像。
见那摆在自己面前的仙族神酒,人皇那藏在袖子下的手闻言颤抖了起来,难以克制的激动浮上那张沧桑的老脸:“多谢仙主。这雷劫珠就赠予你了。”说着便准备从袖子里掏出雷劫珠来。
“慢着……”慕白幽幽地打出了一道妖气风刃,力道不大,仅仅只是阻止了人皇的动作,“缘由人皇你总该说清楚吧,要知道九玄酿虽是好物,但本座的睚眦精血未必不如,况且……”
声音一转,邪肆的目光转而落在那窗前的桑宛身上,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魔族的寿礼还没看呢!这岂不是不将魔族放在眼里?少尊,你说是吗?”
这话倒是颇有意思。
想让本尊拿出比九玄酿还好的寿礼?压过仙族风头?可惜……
桑宛鼻子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轻哼,在众人包括人皇的殷殷期许的目光中,摆着魔族的架子:“本尊的礼物倒是很平常!”
再平常肯定也比我们的珍惜呀,您老倒是谦虚儿!
众人无语。
“那就把这平常之物拿出来呗!”慕白不急不缓,语气依旧邪肆,甚至还带着挑衅意味瞧了眼扶舟。
瞧着满座期待的小眼神,桑宛慢悠悠地取出一道魔光幽闪的黑色玉枕:“此物乃魔族地旱渊温养千年的地旱魔玉,温养至今未见过一丝阳光!”
“千年”这一词听着很是有噱头啊!听都没听过,难道比九玄酿还好?众人瞅着那块地旱魔玉,似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那……功效?”人皇小心翼翼地问着。
相比于众人的期待,有一人倒是没有望向那块地旱魔玉,闻得地旱魔玉四字他那清清浅浅的目光便悠悠落在那道同他一样浑身被气息遮盖的人影,那双不食人间烟火的星眸划过一丝笑意,心下已是了然。
“助眠!”桑宛缓缓吐出这二字,在众人略有些无法反应的目光中,接着道,“还可防止走火入魔!”
额……
助眠?
防走火入魔?
千年的东西就这功效,似乎有点……
在座有的寿礼也是有此功能的吧。
慕白原本逐渐放大的笑容突然间出现一丝龟裂,大手捏着手里的酒杯,差点就要捏碎了,有点不敢置信,堂堂魔族?这么小气的?
上首的人皇毕竟是掌管偌大人界多年,仅是半息便已回复惊愕的表情,摆起仙风道骨般的微笑,打着圆场:“这世上走火入魔的人太多,这地旱魔玉倒是个好物!多谢少尊主了。”
“方才妖主让本皇说出选择九玄酿的缘由,这缘由便是众所周知,人族寿命极短,如今人族天下尚未稳定,西有鲛人族屡犯人族城池,东有傲来族虎视眈眈,有了这九玄酿,本皇便可以多些时日与那些人周旋,这样我人族便可真正天下大安!”
这话便是场面话了!
人族人人皆想长生,只是把这小心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这三千余年来,桑宛怕是只见过这人皇一人而已。
方才慕白将这九玄酿与睚眦精血相提并论,怕是他并不知晓九玄酿的真正功用。
不过,这人皇宴倒是没什么意思了!
黑色的袍袖一挥,转眼间已消失在原地。
——
深夜,人皇宫。
一队接着一队的大内侍卫持着佩剑亦步亦趋地巡逻在城墙下,僵硬的面容,僵硬的步伐,若不是那呼气声,怕是以为是一队队的死尸在夜游呢。
城墙上也暗暗趴着一个个潜伏着的弓箭手,保持着始终如一的开弓动作。
人皇宫乃机要重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机械化巡逻,让这些侍卫麻木不已,尽管上头下了令,这几日要严密巡防,防止江湖人士前来盗宝,可是再怎么设置无非就是多增加些人手,巡逻的时间段紧凑些。
这些对于这些侍卫来说,并无任何不同。
虽然自上古一战,四族各自休养生息,在名上四族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在实力上四族却是悬殊巨大。
人界的修道者并非能能像妖族魔族一样凭空消失或者凭空变出什么,他们顶多能横移百米,所以这种巡防模式防的只能是人族,对于其余三族并没有任何作用。
只是,人皇猜到了江湖人士会前来盗宝,却猜不到此时会有其他不属于人族的来到这戒备森严的皇宫。
一道黑色的魔气在浓浓夜色的掩映下迅速划过,直奔人皇寝宫而去。
半柱香后,方才那道魔气停留半息的地方忽然凭空出现一道白影,那白影脚尖轻轻点在宫檐上,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抓了一把,又立马松开,那双似是倒映着星辰大海的眸子缓缓抬起,望向人皇寝宫方向,眼底意味不明。
而此时的桑宛转眼看了眼躺在床上抱着“假九玄酿”美滋滋入梦的人皇,又入神地看着手里的真九玄酿,半晌,嘴角扯起一抹弧度。
却忽然听到外面太监前来换班的声音,立马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快速划过夜空,直奔那宫门而去。
掠过皇宫乃至整个京城最高的摘星楼时,却突然被一道琴筝般不悲不喜的声音挡住身形:“姑娘,不问则取即为盗……”
桑宛顿住身形,在半空中幻化出身形,露出那张终年不见天日般苍白却依旧美艳不可方物的脸,看着那站在摘星楼顶的白影,有一瞬间的怔住。
那人若是不看面容,便自成一景,如今,外物尽消,只一眼,便觉那张俊逸的脸如冰肌雪骨,一双星眸或不食人间烟火或蕴藏着星辰大海,似什么都容纳不下又似可纳万物入眼。
这人当真生得天独厚。
仅仅半息,桑宛便回过神来,她不是会为别人容貌而痴狂的人。
嘴角扯起一个冷冷的弧度,凤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所以,你待如何?”
“不如何。”缓缓的声音,古井不波,却让桑宛有种他在把自己当猴耍的感觉。
闻言,桑宛凤眸微微一眯,身形一闪,眨眼间,人已站在扶舟面前,慢慢走近他,语气已有些不善:“所以,只是来教我这做人的道理?”
风扬起桑宛的黑发,如上好的缎带,柔软轻扬,偶有一两根发丝划过扶舟面颊,撩的人有些……扶舟不动声色地往退了一步,轻轻开口:“此事各凭本事,只是大道无名,因果轮回……”
顿了顿,接着又道:“若无因,则无果。”
这话说得有些玄奥,不过桑宛是个聪明人,自然就理解了这家伙的意思,这是要回礼的意思,什么因果,只不过唬人噱头用来等价交换而已。
“那如今你不是也有因果缠身了?”桑宛黑袍一挥,继续逼近那满脸淡然的白衣男子,直至扶舟碰到栏杆,往后一看后面便是九层高的夜空,避无可避,看着面前女子那幽光流闪的凤眸,星眸中星辰大海微微一闪,瞬间人已出现在桑宛后面。
依旧是清淡的声音:“人皇与我因果已结!”
“怎么结的?酒现在可在我手里。”桑宛凤眸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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