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破了皇帝的女儿身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女官温氏

    
    夜色已浓,但李云棠未保险起见,还是没有走来时所经的东门,而是兜了一大圈,靠小皇帝赐下的令牌,从西面的西安门入了皇城,以免被对他恨之入骨的太后给堵个正着。
    走在宫内的甬道上,远远地望见乾清宫的月华门后,李云棠顿感轻松了不少,脚下的步子亦是更加轻快;眨眼的功夫便已走到了门前,只是脚还未迈进去,门内却突然闪出个人影、跟他撞了个满怀。
    李云棠捂在胸口那本账册差点被撞地脱了手,随即便要出口呵斥,可瞧见对方直接被撞倒在地,心中倒也没了火气。
    他转而向前几步,意欲将那人拉起,不曾想倒下的那人却没有伸手,直接无视了他的好意。
    “你这小......”
    嘴里的话刚起了个头,李云棠便硬生生把即将脱口的“太监”二字给咽了回去,因为他赫然发现,面前是个女人、而非什么太监!
    虽然乌云蔽空、夜色暗澹,瞧不出来人具体的样貌,但微弱的月光下,还是依稀可以看见其面部的轮廓;其脸上的额鼻唇颔,各有风情,构成一个整体,却又浑然天成。
    而趁着她起身的间隙,李云棠亦借着月色,打量着其身段——其腰身圆细美好,宛如紧束的白绢,曲线极尽柔美、身姿亦显婀娜......
    想都不用想,此人容貌身材俱是上品!
    于是他的脑海之中,当即便冒出一个问题:这乾清宫中的宫女,他多少都有过一面之缘,可是印象之中,为什么没人和她相符的呢?
    “见过李公公,奴婢无意冲撞,还请公公恕罪。”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李云棠瞬间回过神来,他瞧见眼前的宫女像是在行万福礼,心中不由地有些疑惑:
    “天这么黑,你竟也认得出来是谁?就不怕唤错了人么?”
    那人又是款款一礼,轻声答道:
    “宫中规矩森严,尤以乾清宫为甚;寻常的宫娥火者,入了夜便不可擅自走动,更不必说进出日精、月华二门;惟有公公简在帝心,方有此优容。”
    李云棠对这番不痛不痒的夸赞不以为意,反而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你叫什么?是乾清宫的人么?怎么我在这宫中好像未曾见过你?”
    “奴婢姓温,先帝曾赐名全真,今上在东宫之时,奴婢一直随侍左右,后......”
    温全真的声音越说越小,声音中隐隐地有些悲戚,她深吁了一口气,又续道:
    “先帝大行,太后便要了奴婢去承乾宫侍奉;而今日又奉了两位太后懿旨,回乾清宫为皇爷司帷、司帷尚寝!”
    说到最后,温全真话音一颤,脸上更是羞地不敢低下了头,但好在夜色深浓,也没谁能看得清楚。
    “好一个‘司帷尚寝’,倒是把这床第之事说得文雅!”
    李云棠腹诽了一句,而后见眼前女官的怪异举止,心中很快猜到了缘由,他随即生出一股戏谑的念头,进而张口便问道:
    “温司帷,什么叫为皇爷司帷尚寝啊,若仅仅是掀掀帘子、打扫寝宫,这乾清宫哪个宫娥太监都能做,也无需劳烦太后过问吧?”
    温全真被问地一愣,一个半大的小太监问这种问题,她如何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嘴上吞吞吐吐推脱着,眼中也多了几分幽幽怨怨。
    李云棠嘴上胜了一筹,便想自此打住、进门面圣复命,但望着那道月光下的倩影,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瞎想道:
    若是这个娇俏的女官真到小皇帝身边侍奉,那会是个什么景象?
    一心自荐枕席的俏女官,遇上又羞又急,唯恐避她不及的小皇帝......
    “啊嚏!”
    一阵秋风吹过,冻地李云棠打了个激灵,也把其脑中的胡思乱想给吹走了不少,他审视着眼前的女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温司帷方才说,唯有我能在夜间出入乾清宫,这话倒是抬举我了;你既在此处,不也是能夜间在宫中自由行走?”
    “公公误会了。”
    说话的同时,温全真伸出纤纤一指,往着李云棠身侧一点;后者随即回头,几个大箱子便映入眼帘,他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女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箱中都是奴婢的私物,东西繁多,自未时末搬到酉时也未能搬完,荆公公请示皇爷之后,才让奴婢夜里收拾这些私人之物。”
    未时末大概是下午三点,李云棠依稀记得回宫之时,遇到打更人报的时辰乃是戌时之末,他粗粗一算,竟有些吃惊——这女人一搬就是六个小时。
    也难怪她脚下虚浮,一撞就倒了。
    李云棠随即明白,这是小皇帝不待见这温姓女官,没下旨让乾清宫宫人帮她不说,怕是还让宫女太监们管好自己不要乱动。
    按理说李云棠也应该敬而远之,但他架不住心里好奇,点了点身后的箱子问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倒从未见过哪位宫人有如此多的的行李?”
    “是书。”
    “什么书?”
    温全真不知道眼前这位公公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不是恼人便是烦人,但想着早在乾清宫久居下去,也不好拂了人面子,只得轻声细语地解释道:
    “都是些史书,占大头的是十七史,其他便全是前明史料,诸如实录、会要、国榷、纪事本末等。”
    李云棠本都不想再聊下去了,但听到这些书,瞬间又来了兴趣;毕竟漂亮的女人他见过不少,但长得好看却还喜欢历史的,却是凤毛麟角。
    因此他颇有兴致地问道:“这么多书,洋洋洒洒数千万字,你都看过?”
    一听所问的问题跟史学相关,温全真抵触的情绪也消减了不少,对李云棠的厌恶也压了下去,她不急不缓地回道:
    “大约看过一半,但许多都是囫囵吞枣,一天读数千上万字,记不得多少内容,更算不得通晓;倒是前明史料,学得还算精熟。”
    听了这番话后,李云棠心中又多了几分敬佩,一天读几千字的文言文,在她口中,居然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其不禁凑近了几分,想看看这女官是否真如小皇帝所说,只有双十之年。
    见此情形,温全真先是一怔、而后若有所悟,于是突然向腰中摸出什么东西,没等李云棠有所反应,她已轻移莲步,一探手便把东西塞到李云棠手中,同时不忘说道:
    “还请公公多在皇爷那里美言几句……”
    李云棠霎时间感觉手上一冷一暖、一软一硬,又暖又软的自然是温全真的手,而另一个,摸起来则像是金银锭子;他来不及感受那温香软玉,只在思考要不要收受这金银。
    踌躇之际,李云棠旁光一瞥,远远地便瞧见灯火通明的乾清宫正殿,一个紫袍之人推殿门而出,正巧也望向了这边。
    再定睛一看,李云棠脸都绿了,那紫袍人……好像是小皇帝……
    他登时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坏了,误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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