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王的交代,兰深连忙问,“怎么了?饭菜不喜欢吗?”
大师姐冷冷地说:“饭菜还可以,就是人,不喜欢。”
兰深眉尾和嘴角同时抽了抽,没理她。
李落寒赶紧打圆场,“她的意思是饭菜都喜欢,很喜欢。”
“您还不如不说。”兰深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李落寒夹在中间觉得好难啊。
本想两边都不得罪,没想到两边都不讨喜,谁也不给他好脸色。
兰深背对着他们,转而问青烟,“佩兰国香草多,做菜喜欢放各种香草香叶,鱼里放了紫苏和薄荷,肉里放了香叶,你们是不是不喜欢?要是不合胃口,就让厨房重做。”
青烟摇头,“不用重做,我觉得还可以,我又不挑嘴。”
李落寒心里:呵呵。
嘴巴最挑的就是师父了!
兰深正想问从风怎么不吃,就见青烟忽然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白米饭塞进从风嘴里,“现在可以吃了吧?”
他来之前默写了一晚上的《魔药学典》和心法古籍,手写“残”了,需要人喂饭。
青烟心存侥幸心理,以为他会忘记,没想到他就是不吃饭,嘴角带笑地盯着自己,盯得她食不知味,都不能开心干饭了。
那些东西可是都给夜晚萧的,帮助他早日恢复,管理好魔族,拯救天下苍生,她做了好人好事没人表扬她,还要伺候他大爷!
他大爷的!
愤愤塞完白米饭,青烟又专门挑了鱼里的薄荷叶喂他,见他皱着眉也只能硬吞下去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也不太喜欢薄荷叶煮鱼的味道,故意逗他,“好吃吗?”
从风咽下去,舌尖舔一下嘴角的鱼汁,“你喂的,都好吃。”
青烟耳根泛红,夹起一块肉塞进他嘴里,免得他再说出什么肉麻死人的话,“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话那么多。”
师父虽然动作很嫌弃,嘴里也一直凶巴巴地嘟囔,到底还是在喂从风吃饭。
反观自己,挑了鱼刺的鱼肉被她嫌弃臭,吹了油花的鸡汤还被她嫌弃腥,怎么做小姑娘就是不满意,一顿饭光看别人打情骂俏,自己都不肯吃几口,李落寒愁得慌。
他再愁也拿小姑娘没辙,只能自己生闷气,大师姐不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见他不殷勤体贴了,还给她甩脸色,柳眉一蹙,沉着脸起身就走。
李落寒把一块鸡肉去皮剔骨想给她吃,一转头人就走了,他气得要摔筷子。
可是他摔筷子也不敢大声,就怕耳朵比什么都尖的小姑娘听见了要不开心。
“师父,您看看她,太不乖了!”
李落寒完全是没辙了,恨不得像个泼妇一般撒泼打滚也闹一闹脾气,让小姑娘也尝一尝头疼发愁的滋味。
青烟凉凉地说:“要我看什么,你别忘记了她是五百多岁的修行之人,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都很正常,就是跟着你,每天吃吃吃,吃吃吃,她已经很顺着你了,还想怎么样?再不去追,待会儿人找不到,有你躲起来哭的时候。”
李落寒被她一说,顿时又开始自责起来,麻溜地跑出去找人了。
青烟不由感慨,“唉,说到底落寒还是个十九岁的孩子,这些人生哲学,为人处世之道,还是需要我这个做师父的多加点拨才行。”
从风一脸骄傲,“我就不需要。”
青烟眼珠子一转,斜睨着他,猛地一筷子敲下去,抬高音量骂道。
“你不需要?你脾气都没落寒好!就你事最多!你还有脸说不需要!”
从风被她打得抱头鼠窜。
一下子桌上就剩兰深一人在吃饭,他抿唇淡笑,只觉得有他们在身边真好。
瑞王爷的事很棘手,他们几个大男人讨论许久,想了几个办法。
大师姐觉得这些法子都太委婉了,“不够直截了当,其实从风之前的那法子就很好,把他爹以上的人统统都干掉,不就没人能奈何得了吗?说到这个我还得替夜晚萧谢谢你这个奠定魔族新纪元的大功臣呢。”
统统干掉?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瑞王爷震惊地看看她再看看从风。
而且魔族?是他想的那个可怕的魔族吗?一定是他听错了,应该是声音相同的馍族吧?
听说馍族以馍为主食,都不吃白米饭的。
瑞王爷根本不敢相信,大师姐说的是夜氏王族的那一群恶魔。
从风一人把魔后,魔族大公主,二小王都给灭了,这样夜晚萧就没有了威胁。
从风纠正道:“我不是为了那个玩意儿。”
大师姐哼哼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是一怒为红颜嘛,不用刻意提醒。”
从风不作声。
“你们这群人太没意思了。”大师姐转而拍拍青烟,“喂,红颜,我们去外面玩吧。”
“别说了。”青烟把她拉出去,“再说当心我杀人灭口!”
大师姐假模假样地惊呼,“哇,一尸两命?你好残忍!好可怕好可怕!”
两个人打闹着出去了。
突然,大师姐身上的传音器响了,她低头一看,连忙摁断掉。
青烟:“是谁找你?没想到还有你害怕的人。”
大师姐嘟囔,“我才不怕他,他就是太啰嗦了,每次都要把我说烦了。”
每次?
青烟好奇还有这样不怕死的人,更奇怪谧儿竟然能一再容忍,明显此人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
不会是那个大师姐夫吧?
落寒稀里糊涂地就被小三了,谧儿从琴画学院来,也没说那个大师姐夫怎么处理,也没一句允诺,难不成要一直这样一夫二妻?
唉,二婚的情感纠葛真的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啊。
青烟担心可怜的落寒情场失意,警惕地问:“有这么啰嗦?比落寒还啰嗦?”
大师姐想了一下,“那倒没有,他最啰嗦最烦人了。”
她拧着帕子,小眼睛转来转去,好像在嫌弃李落寒,语气倒是带了几分娇羞。
青烟低笑,“你就嘴硬吧,要是哪天落寒不烦你,你找我哭都没用。”
大师姐挽着她的手臂,“我才不会哭呢,我不但不哭,我还要……”
她说到一半,传音器又开始响了。
青烟:“听听吧,也许有什么要紧事。”
大师姐这才不情不愿地打开,淡淡地问对方:“怎么了?”
传音器能看到一部分景象,可是对方离传音器太近,只看见一张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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