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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风和花颜已出府寻医,而墨雪则叫上翠竹一起去烧水房中打热水。
北冥玦脚下大步流星,迈进房中。
床榻上,女子虚弱的模样不似以往。他坐在床边,皱眉看着雪烟岚。
“冷,冷……”惨白的小脸淌着豆大般的汗,她闭眼嘴里叫冷,身体难受地摆动。
突然,一只温柔的手搭在她的额上。
好温暖……雪烟岚伸出手就抓住了这只温热的大掌。
北冥玦身子一僵,脸色开始阴沉下去,他刚想将手猛然抽出来,可却在下一秒动作顿住。
只因床上娇弱的女子正握着他的手,将之放在了她冰凉的脸庞上。
她的脸微微蹭动他的手掌,掌心侵入丝丝冰凉,“你别走……”她轻轻呢喃的语气,犹如羽毛,在不知不觉中撩动了某颗冷漠的心。
“王爷,方御医找来了。”斩风和花颜领着身后大夫急急迈进门。
北冥玦悄然抽出自己的手,冷冷站起身,花颜一进门见到这一幕不禁脸上一愣。
“老臣拜见王爷。”方御医右肩扛着药箱走进门,一见到北冥玦便作势要下跪行礼道。
“方御医不必多礼,救人要紧。”北冥玦拂袖,冷冷睨他。
方御医愣了愣忙答:“噢是是是,王爷说的是,老臣这便看看这位姑娘的病。”
他走至床边,放下药箱,将要用的一些寻常物品从药箱中取出,这才伸手为雪烟岚把起脉来。
“这……”把了一会儿,他摸着白胡子的手突然一顿,迟疑道。
“如何?”北冥玦紧盯着他,身后花颜焦急地看着。
方御医两指点点雪烟岚的手腕,微微皱眉。他黑眼珠子一转,起身就对着北冥玦躬身道:“王爷,臣把了把姑娘的脉,并未看出有什么病症。但,依老臣多年医治经验来看,这位姑娘可能中了一种奇异的毒,如果臣没猜错的话,这可能是民间失传已久的……蛊毒!”
“什么?蛊毒?”花颜忍不住大叫一声。
“小点声,没人想听你在这里大呼小叫!”斩风扭头,冷冷瞥了她一眼道。
“可有解毒办法?”北冥玦冰冷的视线从御医脸上淡淡一转,转至雪烟岚苍白的小脸上。
“这……”方御医犹豫道。
“一点办法也没有?”
见北冥玦面色好似不虞,方御医心底一突,忙急着老声道:“请王爷恕罪,老臣方才迟疑,是因为要解这蛊毒,需要找到下蛊之人亲自解毒才可。如果找不到下蛊之人,就只能用药来暂时克制蛊毒。老臣虽是行医多年,但对蛊毒这种失传已久的毒实在是一知半解,仅仅只能开些药方子,暂时为姑娘御御寒!”
北冥玦听罢不语,剑眉却骤然紧拧。花颜却突然冲了过来,在床前跪下。
她颤抖着拿起雪烟岚的手瞧瞧,晶莹的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小姐的手……都已经冷得变成铁青色了。御医,您一定要救救她呀!”说话间,嘴里早已呜咽一片。
斩风看到花颜落泪,心莫名颤了颤。
“这……”方御医在北冥玦和床上女子来回看了几眼,终是试探地开口:“王爷,老臣还有一个快速的办法,就是不知用了那药以后会不会有抑毒的效果。”
“什么药?”
“金岭花。古医书记载,荒漠奇花,名唤金岭,花瓣入药能解千毒。只是,这花能不能解蛊毒,老臣还不敢妄下定论。”
方御医一说罢,斩风就忆起了皇上赐给王爷的一个木匣中,正好放了一株!那金岭花,还是他亲自妥善放入望月阁中的。
他正想着,却接到北冥玦的呼唤,“斩风。”
“王爷。”他躬身,心下却疑惑不已王爷为何突然唤他,难道……
答案几欲在他心中呼出,只听站在床前孤傲的男子冷冷开口:“去望月阁,把金岭花取来。”
斩风猛得抬头惊愕地看他,“王爷!那花……”可是皇上亲赐的稀罕物呀!
“本王的命令你想违抗?”北冥玦对着他劈头就冷喝道。
“是,属下这就去取。”斩风低下头恭敬道。他说罢就。
“冷,好冷……”床上闭眼的女人轻呓,北冥玦皱眉启唇:“花颜,去多拿些被褥来给她盖上。”
“是王爷。”花颜抹泪起身,跑出了房门。
方御医瞧了瞧北冥玦,老眼精明的光一闪而过,他立即低头拱手:“王爷,老臣也出去看看热水端来没。”
“去吧。”北冥玦轻扫他一眼,淡淡颔首。
“是。”方御医退下,脚下步履略促。
退出屋内,他又将房门轻轻关上。他看得出,寒王对待床上的那位女子与以往对待其他女子的态度,简直大相径庭!
……
房中,北冥玦在床前坐下,凤眸定定地盯着床上的女人。
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刚从刺杀中逃过一劫,却又身中蛊毒。而这蛊到底是何人所下,是慕容云还是另有其人,他尚不得知。
如果下蛊的,是另有其人,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份就绝非宫女那么简单!
“雪烟岚,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本王?”北冥玦不由垂眸,怔怔看着自己被她紧握过的手,低沉呢喃。他方才被她触碰时,竟然没有对她起丝毫的杀意。
此时,他并没有看见,床上的女人面部五官正痛苦地揪作了一团!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梦魇,再一次来临!小女孩全身浸泡在冰冷的水牢中,一个黑影走到了她面前。
那个人挑起她的下巴,她抬眸,身体止不住地战栗。
放开我,放开我……
“他们和我说,你喜欢上了南璃的太子烨?”那人操着一口沙哑的中年男子声音,冷冷地问她。
她害怕地摇头,嘴里呜咽。
“我要你说话!”男人发怒了,他攥紧她的下巴呵斥一声。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声,她的下巴就被男人捏得脱了臼。
“疼吗?”他问,她害怕地躲闪他的目光。
“如果,你敢说你喜欢那小太子,我就先杀了他,再杀了你。我现在已经在他身上下了蛊毒,你信不信只要你说你喜欢他,我就让他体内的蛊毒发作,然后立刻全身溃烂而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突然狂笑,她心里咯噔一声。
“不,我,不,喜,欢……”她忍着下巴脱臼的痛,一字一顿地说着,心却揪起痛。
她一说完,男人才停止了狂笑,“这才乖嘛,丫头。早说,本尊就不会这样对你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冷笑一声:“你说过要和本尊永远在一起,本尊就绝不允许你离开!你永远,都不要妄想逃离血影阁。你知道的,此生我最恨的,就是背叛!”
男人起身,她看着他渐渐走远,想反驳的话哽在喉间。
恶魔,这个老男人他是个恶魔!泪,滑落至水牢之中,无声无影。
……
不要!她不要做这个梦,她不要见到那个男人!
“不要!放开我!不要!”她反抗着,不由叫出了声!
北冥玦抬眸,蹙眉,只见雪烟岚正胡乱地在空中摆动手臂。
他伸出大掌,下一刻便按住她不听话的双手。
“别怕……”他轻启冰唇,话语中意外带着一分温柔。
焦躁不安的心因为他的话,突然莫名安定下来。雪烟岚反手握住这只大手,嘴里情不自禁地念出一个人的名字:“烨哥哥……”
烨哥哥?是谁?为何他觉得这称呼很是熟悉……
北冥玦冷着脸抽出手,凤眸危险地眯起。
仍处在幻梦中的雪烟岚,只以为这手是少时如阳光般闪耀的少年的手,她还未将剩余的话说出口,就感觉双手一空,那人的手撤离而去。
雪烟岚皱眉,瞬间,她又在梦中跌入了万丈冰寒的深渊!
门外,有人推门而入。
“王爷,花取来了。”斩风手持木盒走至北冥玦跟前,紧接着方御医走进来,身后跟着端着水盆的翠竹和墨雪。
“恩。”北冥玦点头。
“王爷,若花取来了,即刻便可用药,还请王爷命其他人到房外等候,老臣好在房中专心医治。”
“恩,你们都出去。”北冥玦颔首,对着房中其他人道。
斩风和翠竹、墨雪听令走出房间。花颜刚一到,就见三人从房中走出到院中,她只得将被褥放在院里等候。
方御医接过木盒,打开一刹却微不可察地眉心一跳。
这金岭花,是皇上御赐,外表看上去虽然确实和古书上记载的无二,可按理说,这奇花按照特征描述,应该会发出淡若的金光才是?
“怎么了,方御医?”见他迟迟不将金岭花从盒中取出,北冥玦朝他冷冷看过来道。
“哦没什么,王爷,老臣这就用药。”
方御医压下心中疑虑,摘下金岭花其中一片金色花瓣,将之捣碎成泥,放入雪烟岚口中方便她咽下。
待放入雪烟岚口中须臾,他再将手搭在她手腕上,把了把脉,“咦?”突然,他纳罕一声。
脉象无变化,怪了,这花怎么好似对蛊毒不起作用?
北冥玦也发现了雪烟岚咽下一片后,毫无效果。
他淡淡启唇:“再给她服一瓣。”语气淡然,根本就对这珍贵的药不甚在意。
“可王爷,这花,总共就只有两瓣……”用完了,就可惜这花了,方御医心中哀叹。
“本王让你用你便用。”
只见北冥玦说罢,一双寒眸便如利剑般射来,方御医心中淌了把汗,嘴上忙说道:“是是是,老臣遵旨。”
他摘下金岭花剩下的另一瓣花瓣,又继续捣碎了放入雪烟岚口中。
静等一会,他再次把把脉,却仍是无果……
“这……王爷,看来这蛊毒强劲,连用上金岭花也没得法子。现下,就只能让姑娘先服用老臣的药御御寒了。不过王爷您放心,待老臣回宫,一定为姑娘查尽解蛊的方法!”方御医言辞恳切道,心下去泛起嘀咕,好端端的一株绝世药材,就这么给浪费了。
他一说完,北冥玦抿了抿唇,又对着门外吩咐道:“斩风,送方御医回宫。”继而又对着方御医冷冷开口:“既然如此,本王便在寒王府,静候方御医的好消息。”
“是是是,老臣定不负王爷期望。”方御医苦笑着应答道。看寒王这副模样,他若不快点找出解蛊的方法,怕是要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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