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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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芯做了茶，摘花制药，我真身堪堪这几片花瓣，都已被摘了干净。
    晕了几日，我都只能在外头晒晒太阳，瘫着动也动不了。
    风吹白衣翩飞，我也爱着白衣，衣角卷起莲花香倒是衬得我容貌似仙，容涵看不见，我却爱施法送他一缕花香。
    好在药效显著，再怎么说是仙药，该忧的怕只有容涵一介凡人躯体，能否受得起仙家药，药效自然不用愁。容涵的双眼，虽还没好完全，但已能感光。
    我择菜洗衣，只是一直不碰灶火。
    一月期到，容涵的眼睛该好了。
    我颤抖着手，去揭容涵面上的白绫。
    他一身白衣，静坐着，安然的样子，可膝盖上紧紧扣着的手早已出卖了他。
    是啊，十余年的黑暗，谁能不向往光明？
    我稳了稳声音，问他：“涵哥哥，你紧不紧张。”我想安慰他，话却干巴巴的。
    他勉强一笑：“茳儿，你揭吧。”
    白绫解开，清晨的光虽淡淡的，可于他，还是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来适应这光线。
    我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能看见吗？”
    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突然，咧嘴一笑，好看的明眸皓齿，说：“茳儿，你和我想象中一样漂亮。”
    我被他说得老脸一红。
    他伸手，抱住我，轻声说道：“有你，真好。”
    我伸手环住他腰：“真好。”
    暗想容涵原也不是个矜持的，心下却偷着乐。
    幸好，是我。
    我真身被我摘得几近枯萎，使得我精神接连几日不济，只能在榻上安眠度日。他也尽心照顾我，好在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他母亲的病也有所改观。
    这天，外头日头正好，阳光照进小茅屋，透了油纸，浸染一片光阴静好的味道。我在外头晾衣服，容涵走出来，眯着眼勾着嘴角沉吟半晌，对我道：“茳儿，我想去京城试试。”
    我立起身子，转头望着他。
    “男儿有志在四方，心中怀着天下家国，以前身有疾，家有母，是多有不便，如今眼疾既痊，我便想去试试。”
    我笑道：“你能这样想好得很，卸了过去的一身重担，你又有能力，不去试试岂不是浪费一腔热血？你只管去便是，我会看着伯母的。”
    他笑：“委屈你了。”
    他收拾好了行李出发，临行前，他说：“等我回来。”
    行至路尽处，他忽的转头，冲我挥了挥手，又做了个口型“等我”，然后笑笑，继续行路。
    我笑着点头，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不知怎的，我的心忽没来由的一沉，为何，总有不好的预感？
    转身回房，服侍容涵老母用膳。她突然定定望着我，覆着我手说：“茳儿啊，待涵儿回来，你与涵儿成亲，如何？”
    我一愣。
    “你是个好姑娘，我也看得出你对涵儿有意。我这老婆子活这一生也没什么指望了，就盼他娶个好姑娘。上天怜我苦念，送来你这么个妙人，福分呐！”
    “伯母，可还不知涵哥哥的意思。”
    “我就问，你可愿？”
    我红着脸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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