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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公……”
李飍突然一嗓子,顿时打断他的思绪。
“皇上,老奴在!”
李飍面上一丝薄怒。
“你跟随先皇多年,可成听说过情毒一事?”
高公公看了一眼地下的二人,预言又止。
皇上意会,扬手打发所有人离开。待到殿外只剩他们俩了,高公公才道出始末。从先皇与西域公主再到三公子中毒身亡。但兰主子如何解毒,谁人所解,只有去一趟刘府才可知。
老狐狸书房,高公公与那郎中将兰妮的近况一一禀明。老狐狸沉思不语,毋庸置疑,那可怜的孩子怀了他刘家的骨肉。按理说他该高兴才对,二公子生死未卜,不曾想却意外的留下一脉。而他反倒高兴不起来。
待到高公公与郎中离开。婆婆才敢进去。她都听到了,默默地,垂目恭敬一旁而立。
老狐狸一时感慨万千,好似自言自语的道。
“兰儿这孩子怎就这么命苦啊,泽儿如今生死不明,老夫给天一道长去信多封亦不见回。依高公公所言,兰儿腹中的胎儿余毒未了,这孩儿十有八九该是泽儿的。若真是,刘家有后却不能认啊!唉,哪来认之一说,皇上定是不会留他于人世。”
婆婆不好插话,毕竟她也是一个未婚的老女人。
老狐狸看着婆婆窘迫的老脸嘴角一抽。突然狐狸眼眯起,手握成拳话锋一转。
“委屈你了,你若不嫌弃,夫人也愿收你,要不……你就……”
婆婆忙抢断,
“不,老爷,老奴已经习惯了,老奴不想再改变现状,若老爷允许,老奴还是想守在兰主子身边去照顾她。”
无关那胎儿是谁的,她只担心那丫头只身一人在皇宫之中。面对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女,免不了被欺负。
老狐狸暗松一口气,就连紧握的拳头亦随之松开了。
“只是皇宫之中,规矩繁杂,若没有皇上的许可,你如何安身?”
老狐狸不无担忧的道,如今他亦是担心那丫头。二公子舍命救她,不就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么?可万没想到又给她留下一个祸害。
“老奴暂且进宫探视一番,只要避开皇上耳目,该是无大碍吧!老爷放心了,老奴去意已决。”
她终究还是拒绝了他。无关乎他是否真心。于她而言,有生之年能看着他一切安好即可。无须相守,能远远相望,虽残缺,此情可待成追忆!
而老狐狸明知她意,却大有利用她之嫌。婆婆明知却甘心如他愿。无关乎他有没有利用她,她心里早已当刘府是自己的家,每一个人都是她的亲人。
龙阳宫里,大敞的殿门可看见殿外的华丽宫灯,反射出耀眼的金光,黄灿灿的让人不得不眯起眸子。
李飍坐在案头沉思。高公公传来的信息让他明白了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莫免后悔不已。后悔她被遣送回李府时没有好好的疼惜她。二公子都可以用自己的心头血养着她。自己倒好,偏偏一次又一次的往她心口上捅刀子。是他一手的造成了她的如今。而这一次她再次回来,自己更是凌辱蹂躏她。
“高公公,你说二公子以心头血养她,那倘若朕也……”
“皇上,万万不可……”
高公公与医女同时跪下,一国之君岂可值自己生命于不顾。
“若不如此,如何才能逼出情毒?”
“皇上——”
医女大胆的抬头面对天颜。自从太子命她关门研制情毒之日起,她翻阅了大量的古迹宝典,以及师父死前留下的研发秘笈。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毒性的克制。虽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八成总是有的。
李飍希翼的眸子望向地下的女子,早已冰霜雪染,但精神状态极佳,也许就是行医之人必有的一得。
“你有何法可解?”
“皇上恕罪!”医女缓缓叩首。
“朕恕你无罪!快快道来。”
奴才有两种方法可解,此毒在胎息,在情毒还未发作之前,若除去胎儿,奴才再配以解毒药调养。可保兰主子不被毒性入侵。若想保得胎儿,亦可以情攻毒!”
“以情攻毒?”
李飍瞠目,他闻所未闻。
“皇上,二公子以心头血培养感情,在兰主子动情的巅峰迫出毒素。此法是七情之中的六欲。同理,六欲解得,七情自然也能解。皇上觉得,哪一种情能令人血脉膨胀?”
“憎!”
皇上脱口而出。
“是的!皇上,正所谓憎乃恨也!憎恨与爱欲同理却反向,其效果倒一样也。”
皇上突然脸寒如霜,眼神如刀。他恨不得砍了面前的女子,出的甚主意,两者无一不是伤那人。除去胎儿无疑是在她身上剜肉。恨么?在此宫中,能让她恨得吐血之人除了自己,还能找到谁?
二者必选其一,避重就轻那只有选第一了。
还能怎么办?情毒在胎息,想要她活就得弃了那胎儿。虽然于心不忍,却亦是无奈。无关乎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种,她必须活着。
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希望她好好地活着,只有她的存在,他才觉得自己是个有灵有肉的一个人。若没有她,他便如一具行尸走肉的僵尸!若没有她,谁来陪着自己傲视这如画的江山?天阔地广,他只想携她之手看那云卷云舒的大浪淘沙。
再三思索,李飍把心一横,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而兰妮听说自己怀孕了竟从没怀疑孩子的来历,光顾着忘乎所以的把他当成是李飍的孩子。不免有些喜忧参半。喜的是头一次做母亲,她充满了希望与幻想。忧的是,在这吃人不吐骨的后宫,她们母子平安难保。便是孩子将来长大了,男儿免不了权位之争,女子逃不掉联姻的命运。
好在婆婆来得及时,虽然换了一身宫装,虽然换了一副人皮,一开口便露出了马脚。
“婆婆——”
兰妮嘴唇翕动,紧紧的抱着她不敢撒手。她已经习惯了与婆婆形影不离。就像是女儿离不开自己的母亲。
婆婆捋一捋她的发髻,鼻子酸涩得不得了。
“兰主子,老奴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她吸着鼻子似小鸡啄米一个劲儿的点头。婆婆来得正是时候,至少在她心灵最为脆弱的时候,多少能给她慰藉与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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