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木之根

第五章 回城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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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城门口我们雇了一辆马车,两个侍卫各雇了两匹马。
    驿站熙熙攘攘,可能最近也是节日吧,不少人在这里寄养马匹进城,不远处就是更换通关文牒的地方。
    在驿站我坐上了一个感觉比较舒适的马车,于尘突然钻进了马车。
    “你不会要跟我一辆马车吧,你不骑马么?”
    “我可不愿像个女子一样坐马车,只是我发现我有东西落在客栈了,你先和两个侍卫出发,马车慢,等我取回东西我自然追来,也省的我在路上与你慢腾腾赶路。”
    “哦……好好好。”切,骑马很了不起么?与于尘告别后我们一行三人就出发了。
    其实马车坐的一点也不舒服,一路颠簸,毕竟我是习惯了现代交通方式的人,但是确实比骑马好些,坐的姿势没有那么累。
    颠簸了大约三四个小时,于尘还是没有出现,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马车一个急刹车,我被吓了一跳。随后就听见后方有刀剑交错的声音,不会碰见山贼什么的吧。我壮着胆子刚一掀开车帘,一把剑就要向我刺来,随后就被另外一把剑挑开了。我吓得立刻向后退去,现在剑没有砍在我车上的声音了,于是我赶紧掀开车帘看看情况。
    驾车的师傅早就不见了,可能瞬间就跑了。左侧有5、6个黑衣人对阵一个侍卫,虽然这个侍卫武功不错,可惜双拳难敌四手,看得出来他也渐渐落了下风。身后的情形应该也差不多。看来我不能坐以待毙,至少趁着现在侍卫还能抵挡得住要想办法自救。于是我想悄默默得抖动缰绳驾车,刚缠住缰绳,一把剑就刷的朝我手砍来,顺着我的左手臂砍下半拉口子,也砍断了马车和马之间的的牵引绳,马受惊得向前狂奔,而我也被拽着向前跑去。我回头望去,刚刚那个没砍到我的人又疾步追来,但是被一个侍卫给拦下了。我紧紧抓住缰绳,试图向上攀去,但是力气不够,就在我被拖拽着疼痛的松开了双手的同时,一只手突然把我接过,我定睛一看正是于尘。我像见到了救星,猛扑在他的身上,可惜时机不对,前方突然有个陡坡,于尘躲避不及马就向陡坡下滑落。虽然于尘试图控制住惊吓的马,但是地上怪石嶙峋、树木丛生、枝丫繁密,最终我们从马上摔落,滚入了河中。
    虽是早春,河水依旧冰冷。我被刺激的一阵激灵。于尘仍然死死抓住我的腰。我努力扑腾着冒出了河面,却见到我们已经滚入了河水比较中间的位置,并且顺着河水往下飘。虽然这里河水不算湍急,但是比较深。
    我转头望向于尘喊着他,他却闭眼没有什么回应。摸了摸他呼吸虽然微弱但是能感觉得到。不过也好,这样方便我这个游泳健将游回岸边,毕竟拉着一个昏迷的人比清醒的人方便的多。可是毕竟这个身体只是个小姑娘,还拉着一个健壮的男性,我努力了10分多钟才终于气喘吁吁地到了岸边。
    我把他平放在地上,松开他一直握着我腰的手,用力拍拍他的脸没有反应,摸摸呼吸脉搏都感受不到了。我心中有些慌乱,但是仍然坚定地做着急救。我张开他的嘴清理了异物,抬高他的下颚,迅速含住一口空气吹给他,重复两次后,我找准他胸骨下1/3的地方,用左手掌根部放在上面,另一只手交叉平行,呈跪坐姿态以身体力气按压,大概数了数60s做了100下按压,让我欣喜的是心跳回来了,脉搏也有了,只是呼吸还非常微弱,于是我又重复了几次人工呼吸,我努力的时候,我感觉他睁开了眼睛。我欣喜的在他面前摆摆手说:“有知觉了嘛?”他没有说话示意我扶他起来,他看了看我擦干我嘴边的异物说:“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你刚刚都没了心跳呼吸,我在给你复苏度气~”
    “没了心跳都能救回来么?”
    “主要你没心跳的时间比较短,我还能给你救回来,也算你命大。”我得意洋洋的说。
    他双眼朦胧的看着我,大概也是刚恢复理智有些虚弱。我问他:“我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应该被水流冲下来有15—20分钟的样子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这还真有点冷呢。”
    他想了想问:“分钟是什么?”
    “恩,就是一种计时方式,哎呀,现在不是重点,我们先找个暖和的地方休息好不好,我感觉一时半会还不能走到有人家的地方。”
    他点了点头,我就要努力撑起他。
    “啊。”不小心碰到了我的伤口。
    他低头看到了我的左手衣服沾满了血,轻轻掀开袖子,伤口还好不算深,但是被水这么一泡我倒是很怕感染。于尘看到后让我在这里稍等片刻,于是他进了旁边草丛中细细寻找,找到了一些草药走到我面前,随后他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倒了些液体到我的伤口上,接着又拿出另外一个紫色瓷瓶倒出些粉末,然后敷上找到的草药,最后拽下了他自己的腰带轻柔的给我系上了。虽然草药敷上有些许的疼痛,但是清凉的感觉又缓解了不少。随后,我们就一起顺着河流往前走。
    走了大概有2个小时,也没看到人多的地方。但是于尘精神仿佛恢复了不少。他看向左侧树林,带着我往树林里走。现在天色尚早,倒还比较亮堂。
    走了30分钟,我们很惊喜的看见了一个小山洞。山洞虽然不算高,但是还算深,而且里面地势高并不潮湿。
    我们坐在平地上后,于尘便叮嘱我好好休息,他去找一些木柴和干草,因为目测今天不能走出去了。
    没一会于尘便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了,他将一块还算平整的地作为床,把一堆枯树枝和杂草堆在床上,然后将一些圆形树枝垒在床的边上,随后试了几块石头终于能够摩擦出火花,点燃了那堆树枝。他将火堆弄得比较旺盛以后,就坐在我身边查看我的伤口,然后说:“你把衣服脱下来晾在石壁上,还有这个包扎的布带,火堆附近比较暖和,你也别冻着。我等下要出去弄点食物,你别拿那种神情看着我,我说了我对你一个丫头片子没兴趣。”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下意识得环抱住自己,然后就出去了。
    看他走了以后,我立刻就脱光了衣服,在火边暖和和的烤着自己。边烤我边思索着今天不走运的经历。这些人会是山贼么?也不知道那个侍从怎么样了。哎,一天天折腾的。
    就这么发呆乱想,感觉外面也有些暗了下来。千等万等终于听到有人走了进来。于尘拎着两只兔子和三条鱼进来了,转头就看见我委屈的抱着身子光溜溜的坐在那里,不由得有些尴尬。他背过身默默处理着手上的猎物,就这样相互沉默了一会他说:“我给你弄了个衣服架子,你支在我们俩中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也知道避嫌了。我立刻接过他从背着身推过来的架子,架在火旁,我就坐在衣服架子后面,真是个好帘子。
    “你好了么。”
    “好啦。我饿了,你快做饭吧。”
    接着我就透过衣服看见他的影子,他架了个架子,放上几个串着食物的树枝。
    “我也要把我的衣服烘烤一下,你不要出来。”
    火舌缭绕,我默默隔着透薄的衣物看着他更衣。
    “你用什么打猎的啊,我也一直很好奇,你有带武器么?”我好奇得问。
    “有的,是软剑,可以缠在腰间。”
    “这么神奇。你看能不能给我也弄个什么特别的武器,有没有那种武器就可以佩戴在手腕上,然后手指一发动机关就能射出去针当做暗器的?”
    “你怎么知道有这种东西的?”
    “我见多识广~哈哈,其实我也没见过,但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我感觉应该挺适合我的。对了,你说要教我武功的,你看我都教你这么久的外语了,你什么时候帮我啊。”
    “学武功并不简单。就你这身子骨,不容易。”
    “我知道啊,但是学武可以锻炼身体啊,你看就比如今天这个事情,我要是会点武功,至少不用逃得这么狼狈,要不是你出现我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于尘半晌没接话。
    “也不知道那个侍卫怎么样了。”我问。
    “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深中数刀。对方来的人不多但却各个武功高强。”
    “这……那他岂不是凶多吉少”我不禁哑然。
    “这是他的职责。”
    “他要是为了保护你我还能理解,但是我不是他的主人啊。”
    “……”
    “我们来猜猜对方是什么人吧。”我试图用轻快的语气打破沉默。
    “对方穿的是官靴,因为靴上的花纹是伊真国图腾,脚后跟还有一个翡翠装饰,其实在一个杀手的腰间我还看见了令牌,应该就是伊真国的人。”
    “啥?伊真国的人,他们不是放过你了么。”
    “但是我们已经出了他们的领土,所以即使我们死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责任。”
    “有没有搞错,都是你行事这么莽撞,说好的让我信任你呢。”
    “是我的错。”
    我没听错吧。他是在说是他的错?这样爽快的认错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你刚刚溺水差点淹死,咱俩就一笔勾销了。”
    “鱼烤好了,你要吃么。”
    “当然要啦。”我接过他从侧面递过来的鱼。哇,这真的是野生河鲜,鲜香四溢,我连连夸他手艺不错。他只是轻笑着也没反驳。吃完了一条鱼,我又接过来一个兔腿,肉质紧实野生美味。吃完这些,我也饱了不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蹦跶了几下,瞬间满血复活。我摸了摸衣服基本上干了,于是我让他背过身子,拿下暖和的衣服。穿上了。
    “对了,你在河边究竟是如何救我的?你说我只是假死?”
    “是的啊,如果一个人停止呼吸和心跳小于5分钟,努力做心脏复苏应该都可以。幸好你应该只假死了几分钟,不然我也不确定我以人工的力量能否把你救醒。不过,我一定会尽力的,因为你会跌下山坡这些也都怪我,你也是为了救我。”这些都是我的真心。
    于尘沉默不语。
    “哦还没解释假死呢,假死就是虽然摸上去脉搏与心跳都没有了,但其实这个人还有意识。看来我还有推广这些急救知识的义务,恩恩。哦我想起来了,小竹之前跟我说缘都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有棵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神树?我猜这些人也是假死状态吧。”
    “不,根据你所说的假死只能维持10分钟,可是这些人很多都已经死了三四天,然后突然从棺材中苏醒过来。这些事情都是官府记录在案的,并不完全是传说。”
    “咦。不是诈尸吧。”
    “并不是,这些人醒来以后与常人无异,仿佛就是睡了很长时间的觉。但是蹊跷的是,在这些人醒来的同时又有人失踪,再也没找到。”
    “听着真邪乎,可是我不信这些鬼怪之事。”
    “我也并不相信,只是因为我在缘都有个温泉庄,所以对这些事情知道的比较多。”
    我沉吟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哦对了,忘了说了分钟是什么意思了,你们是不是把一天分为12个时辰啊?”
    “是的。”
    “你们是用的阴历,基于月亮,而我的时间计算是阳历,基于太阳,我将一天分为24个小时,每个小时分成60分钟,与你的时辰只能大致换算,因为我们对于一天的定义并不相同。”
    “你说的这些话倒让我想起了我哥哥。他应该对你说的这些很感兴趣。”
    “你的哥哥?也是皇子么?”
    “是的,二皇子。我们从小关系就很好,只是他一直身体不佳,听说大不爱列有些药材可以医治他的病,恐怕这也是我对这些生意如此上心的原因之一吧。”
    不是说皇家兄弟关系都是明争暗斗么,可听上去他们关系倒是很好。不过说了这些,我突然想起我还从没有好好问清楚我的身份,既然孟继回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名字,那他肯定应该对我的家庭有些了解。于是我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我是宰相的女儿,但是这几天与你相处下来我感觉我这个尤家千金的身份似乎毫无用处。”
    “怎么你这么聪明的人才发现?”
    “最近游山玩水娱乐惯了,忘记重要的事情了。那你给我说说好不好?”
    “当朝有三位宰相,你的父亲尤礼杰是其中之一。你的长兄尤湛今年16岁,弟弟尤津笙年方9岁,还有一个魏滢秀,正是适嫁之龄,他们均是正室赵氏所生。不过至于你么,应该只是个不得宠的小妾的女儿。”
    “哈?这样啊。那我回家岂不是会被欺负。那我会出现在缘都是不是因为我备受欺凌不堪其扰所以离家出走了?”
    “这我怎会知晓。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不然为何你丢了这么久,我却从未听说尤大人找过你。”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能收留我么?”
    “你难道不怕闲话?还是说你希望我娶你。”
    “啊不用不用,你看你是皇子,事情那么多,还要管理这么大的生意,不是说好了你要带我同富贵的么。而且你看我们这也算生死之交了,还在乎那些?对于我来说,钱能安身立命,而流言蜚语不过是小人以自己的道德枷锁强加于他人,又何尝没有一种羡慕嫉妒恨的酸苦?”
    “好一个妙语连珠。可是你对我又有几分了解?”
    “对哈,不过这些可以慢慢了解,怎么可能这么几日就能得到深交呢?那个,不如从我知道你的真名开始吧。”
    “你不是不在乎么。”
    “可是等我回去总会知道的,不如早点开始改口方便点。不过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王爷?”
    “人皆称我湘怀王,本名孟继回。”
    “好名字~”
    “你还要吃么。”他问。
    “不用了,我已经饱了。我有些困想睡了。”感觉自己的小肚子还有些空间,但是又觉得有些饱的难受,虽然刚吃完有些力气,但此刻坐了下来又觉得身子好疲乏,也许是今天太累了。我躺在于尘给我铺好的床上,脑海中不断翻滚着万千思绪:晚上睡在野外我有些不安,对于尘,哦不,孟继回也不是很放心,又不断想起现代的我是多么幸福,不过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面对今天差点刺向我颈部的剑我竟然没有那么害怕,可是我也要努力珍惜我的这条命……就这样在脑海中晕晕乎乎的交织缠绕着回忆、哀伤、不安、不舍、迷惘与坚定中,我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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