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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20日,白微和石寒大学毕业一年,决定闪婚加裸婚。
a市五月份正是初夏,还不是很热的时候,但是前几天中午烈日当空,炙热烤着整个城市,傍晚的时候晌午留下的热气久久未能散去,像把人大火炙烤后再放回笼屉蒸焖,远处乌云暗涌,阴郁逼仄,天色更暗,没有盛夏暴雨来袭时的暴雨雷鸣,只传来几个闷雷,立夏后的第一场雨来了,刚开始下得不紧不慢,这会儿却又紧了起来。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托腮望雨的楚忆,是熟悉的号码,楚忆接了起来。
“阿陆,我打你手机你怎么不接?你过来没?我快做好了”白微开心地欣赏着自己的刚做的淡粉色的水晶美甲。
阿陆是楚忆的小名,平时只有家人和要好的朋友才会这样叫她,这是楚忆爷爷找个算命先生给起的,陆即六,六六大顺,顺心顺意。
“马上就过去,下雨了,我正准备打车”婚纱店里的楚忆提起沙发旁的白色纸袋,站了起来准备到门口打车,手机又响了起来,楚忆看了一眼,是沈樟的电话。
“喂,小忆是我”“嗯,怎么了吗,沈大哥”楚忆一边聊着一边往外走,停在店门口伸手打车。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紧张吗?”沈樟刚下班,坐在医院的科室里,转着手中的中性笔。
楚忆闻言轻笑着“紧张什么,又不是我结婚,我这个伴娘要是开始紧张,新娘子不得吓死了”
“我有点紧张”沈樟闷闷的声音有些认真。
“啊!”刚刚驶过的黑色奔驰,刚经过一个有些深的坑,溅起的水花飞到了楚忆身上,楚忆刚想回到婚纱店里收拾一下,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停在了楚忆旁边。
“小姐,快上车,去哪啊?”司机摇下车窗招呼着大雨中的瘦弱的姑娘。
“天榆商场”
楚忆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车,顾不得身上的泥点,手忙脚乱地抱着大纸袋坐上了车。
坐上车后才想起,沈樟的电话还没挂,“沈大哥,不好意思,刚刚我在外面打车”
“我刚刚听到你在大叫,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沈樟紧张的声音让楚忆心里一暖。
“没事的,刚刚不小心把鞋子弄脏了”楚忆解释道。
沈樟正准备询问楚忆外出去干嘛,白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沈大哥,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些忙,晚点再和你说吧”
“好,没关系,你路上小心点”沈樟一直都是这样温柔,贴心,让楚忆无法拒绝,有时候她真想和沈樟干脆凑在一起算了,但是想想沈樟这么好的人,自己又怎么能去祸害他呢。
“阿陆,打上车没,要不要我去接你?”白微做好指甲后正准备去做脸部护理,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一定要把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展现出来。
“不用,我已经打上车了”
“好,礼服试了没,合适吗?我选的你喜不喜欢?”
“喜欢啊,我现在为了早点穿这件礼服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你嫁出去了”楚忆打趣道。
“你啊你,没良心,明天啊,把门关死了一定要多问石寒要点红包”
“肯定啊”
……楚忆和白微闲聊着,出租车在大雨中穿梭,雨刷来回扫动,挂在车顶的一串白玉兰新鲜娇嫩,有股淡淡的清香。
时光可真快啊,转眼间还是自己同桌的小姑娘怎么就嫁人了呢?
石寒向白微求婚的时候没有鲜花没有气球,也没有白微一直幻想的海边和音乐。
石寒一天凌晨突然敲开白微的家门,熬了一个通宵的他刚从公司出来,双眼布满血丝,他说:“微微,我等不了了,我们结婚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我刚刚梦到你和别人结婚了,我好害怕”
白微窝在他怀里笑了,手缓缓摸着他的脸,胡茬硬的扎手,她知道毕业后他一直在努力证明自己,从创业到公司成立,他一直再向她家里人证明,她是他的公主:“傻瓜,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好不好”
“微微,公司的股份都给你,房子写在你的名下,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是目前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相信我以后我会让你过的更好”
“石头,我相信你,我爱你,好爱好爱”白微感动的收不住幸福的眼泪。
“嫁给我吧,微微”石寒缓缓掏出怀里的钻戒。
“嗯”
看到自己爱了六年的男人,此刻单膝跪地向自己求婚,这一幕白微梦见过好多次好多次,很多次她都想告诉石寒,你现在就娶我好不好?
楚忆听着电话里的白微甜蜜地向自己诉说恋爱的琐事,她真的很替好友高兴,从校服到婚纱是件多么幸运多么难得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坚持下去,她有时候在想如果她和梁松然能够再坚持一下,彼此在努力一点,再多爱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分开呢?
但是没有如果,错过就是错过了。
雨势渐小,但却还没有要停的趋势,千丝万缕银线似的要把天地缝起来,湿漉漉的黑色路面上行驶的车多了起来,停在婚纱店前的黑色奔驰,已经停了快半个小时了,店里的年轻的女服务员三两个聚在店里,讨论着要不要告诉车里那个英俊的男人雨已经小了,车子停了好久,看起来他像是睡着了。
梁松然落下车窗,点了一根烟,外面的丝丝凉意落在手上,火星有些暗了,梁松然猛吸了一口,碾灭了尚余半只的香烟,勾了勾唇,想想自己真是好笑,是她又能怎么样,确认过以后是更大的失落。
梁松然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先生,先生请等一下!”婚纱店里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打着伞冲出来,拦住了正要离开的梁松然。
梁松然再次落下车窗,微微探出头。女人跑的有些急,气喘道“先生,刚刚您来店里找的那位楚忆小姐是您的朋友吧”
“嗯,是啊,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她在我们这落下了钱包,刚刚给她打电话也没接,能麻烦您带给她吗?”
梁松然看着递进来的浅蓝色女士钱夹,手迟迟没有伸过去接。
女人好像看出了他的犹豫“如果您觉得麻烦的话,也可以…”
“没事的,不麻烦”梁松然看着要收回去的浅蓝色,猛地伸手拿了过来,女人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干笑了两声。
“那就麻烦您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吗?对于现在的梁松然来说应该不是。
天榆商场
楚忆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看手机已经下午六点了,还有一个未接来电,旁边的白微一边贴着面膜一边痴汉状地和石寒聊天,好久没做全身spa了,工作一周的疲劳感全都释放了出来,楚忆不知不觉地竟然睡着了,懒洋洋地捞起手机给未接的陌生号码回了过去。
“喂,您好,这里是forever婚纱摄影中心”
“您好,我是楚忆,请问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楚小姐啊,您好,是这样的,您的钱包落在我们店里了,刚刚给您打电话您没接,您的朋友刚好过来,帮您带会去了”
楚忆还有些迷糊,原来是自己粗心大意把钱包落在那了,朋友带回来,也好,估计是陶桃吧,上次一起陪白微试婚纱,估计店里的人也认识,自己不用再跑一趟了,真好“嗯嗯,好的,麻烦您了”
石寒和白微明天大婚,今天晚上两人都在享受彼此的最后一个单身夜,石寒这次的婚礼也算是聚齐了好久不见的好兄弟,最难得是梁松然的出现。
春雾路的酒吧鳞次栉比,风格也大都相同,入了夜,都是霓虹亮起,音乐和酒一起往肚子里灌。石寒选了一处以前大家经常一起去的一家,叫荒岛,老板也没换还是那个有着啤酒肚的光头,不一样的是他怀里有时候会抱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荒岛从此有了个家。
梁松然、石寒、江彧、陈诚明四人几杯黄汤下肚便没了正行,满嘴跑火车地讲荤话、吹牛*,像高中那会一样谈天说地,仿佛自己下一秒就可以拯救世界做大英雄。现在的他们被现实磨去了青春的狂妄,没有了青涩的棱角,只敢在喝醉的时候说说逞强的话。
石寒看着对面倚着沙发假寐的梁松然,狠狠吸了一口烟,抖了抖烟灰,烟雾从薄唇缓缓吐出说道“然哥,明天阿陆也来你知道的吧”“嗯”梁松然仍闭着眼,喉结缓缓动了一下。
夜越来越深,白微和楚忆还有陶桃躺在床上,楚忆和陶桃强忍着睡意看着白微拿着两件透明的蕾丝情趣内衣让她俩选。
“你问我们俩的意见干嘛?我们又不知道你家石头的口味”楚忆白了一眼跳来跳去精力旺盛的白微,此刻的她只想好好地睡觉,可惜这个准新娘激动地睡不着。
陶桃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楚忆“阿陆你说的对啊,哈哈哈哈哈哈不如我们问问石先生,他明天想撕碎哪一套?”说完就给石寒打了电话。
嘟嘟嘟…
“喂”电话里传来石寒带着醉意的声音。
“啊,你个死陶陶还真打了!”白微一边朝陶桃扔枕头,一边要去抢手机。
陶桃一边躲一边朝电话里的人吼道“石先生,你老婆问你明天晚上想让她穿…。呜呜呜”白微把陶桃的嘴死死地捂住,可不敢让这小妮子把自己准备的惊喜暴露了。
楚忆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夺下手机,大声笑道“微微问你明天想撕碎什么颜色的小内内,哈哈哈哈哈”
“死阿陆,找打是不是!”白微冲过去抢下手机,走到外面,稍稍平静了一下。
“喂,石头,是我”
“微微”
“嗯?”
“我明天想撕紫色的”石寒说完后感觉刚刚喝完的酒劲全都涌到了脸上,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白微肩上滑落的淡紫色肩带,那么妖冶的颜色,想让他犯罪。
“啊?哦…哦好”白微的脸有些发烫,他从哪想起那么骚气的颜色。
“微微,我的新娘,晚安”
“嗯,晚安”白微心里的蜜溢到了嘴角。
梁松然睁开眼睛看着从外面打电话回来的石寒,石寒看着轻吐烟雾的梁松然“醒了?”江彧和陈诚明已经回家了,只剩下梁松然和石寒,梁松然喝的有些多了。
“嗯”醒了,听见她声音的那一秒,他就醒了。
梁松然仍然看着窗外,昏黄的路灯让夜变得柔和起来“公司怎么样?还顺利吗?”
石寒喝了口酒轻笑“还行吧,现在好多了”
石寒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梁松然把手中半截的烟递了过去,忽明忽暗的火光一点点地蔓延到另一根上,石寒将烟递到嘴边“然哥,我刚创业那会是真他妈的难啊,到那都是当孙子,又时候想想干脆放弃算了,但是一看到微微,看她那么美好年轻的姑娘凭啥就跟一穷二白的我?我不甘心,替白微不甘心,只要为了她我什么苦都愿意吃”
梁松然一根烟已尽,将烟蒂狠狠地按在了烟灰缸里,吐出口中的最后一口薄雾,“知道你俩感情好,就别再我跟前秀了”
“你呢,然哥,还想再跟阿陆好吗?”
梁松然不说话,指尖摩挲着,吸了口气,有长长地从鼻中呼出,黑色望不见底的两汪深潭看着远方。
白微把睡成猪的陶桃一把推开,抱着枕头,蹭到了楚忆身旁“阿陆,你睡着了没?”
“嗯,睡着了”楚忆不睁开眼,迷糊着答道。
白微凑到楚忆脸上看了一眼,死丫头装睡呢,“阿陆,那个石头请梁松然来了”
“嗯”楚忆眼睛动了一下,睫毛轻颤,还是闭着。
“阿陆,你放心,这次我会保护你的,绝对不会再让梁松然这个人渣欺负你”白微搂住楚忆。
楚忆翻了个身,背对着白微,“瞎说什么呢,谁也欺负不着我,赶紧睡吧,你想顶着黑眼圈结婚吗?”
白微望了眼楚忆的背,张了张嘴,又扯过被子,关上了灯。
黑暗里,旁边的楚忆缓缓睁开眼睛,遮光的窗帘把昏黄的路灯朦胧的月色都隔绝在外,看不到一丝光,就像那段回忆一样没有光和热只有黑夜的冷寂,楚忆觉得自己像溺在了深海里,那些年的点滴都潮水般涌来,让她呼吸不过来。楚忆的脑袋昏昏沉沉,竭尽力气地让自不去回想但又控制不住,理智和大脑皮层的神经做着抗争,就这样入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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