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夜

第五十八回 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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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夜立在小叶床前不远处停下,她的藏在身后,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又将手里的据缨针攥紧了些,这可是她刚刚费了好大劲找到的。
    “是不是真伤到了?我瞧瞧。”胥夜瞧着她面上表情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边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俯下身看着她。
    小丫头极美的面庞在光照下似乎泛着一层荧光,他看得有些痴了,几万年了,这张脸只在梦中出现过,他从不敢想有一天还能凑这么近的再看上一次,一时间呼吸竟不自禁的急促了些。
    小叶可不知道胥夜所想,她能感受到胥夜的呼吸拂过了自己的脸,痒痒的,十分…讨厌!熟悉的气息混杂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小叶鼻尖一嗅,依兰、百合、丁香…。嗯,是个讲究的男人。
    可是他娘的,怎么能这么无耻,好端端掳了个无辜的人,却还能没事人似的泡了个澡,有没有良心!诓她虏她的事齐齐涌上来,此时不报仇,难道还留着过年?!
    小叶耍了一个不大利索的翻身,紧接着束牢的双手间一道寒芒直戳向胥夜的左眼。
    “去死吧你!”
    凑得这么近,她是抱着一击必中的决心出手的。此时她还不知道胥夜的真正目的,要是知道的话,她就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
    她此刻看到的是,一手这么险的阴招,那胥夜眸光一缩之后,一个极俊的侧让,就堪堪避过了。
    与此同时,她自己,因为被束手束脚又用力过猛,一头扎下了床,眼看脸就要着地。
    “啊!老天爷!”小叶爱脸重于爱命,这一头栽下去,不毁容也得丑几天。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最后关头一只胳膊将她架住,除了胥夜也没旁人了,他这算是以德报怨?不过…小叶没打算感激他。
    胥夜捞住她的时候,一截白皙的腕子正露在她眼前,她看着那白花花的肉,哪还想得到是谁救她的,只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磨磨牙,张口就咬了上去。
    然后一直没松口……
    “嘶……”直到这铁铮铮的大男人让她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叶才觉察嘴里满是一股咸腥味,这一下咬得忒狠了些。
    小叶下意识的松了口,望着他腕上两排溢血的牙印呆住了。  本质上,小叶不仅不是什么英勇无畏的少女,反倒是有些狗腿的。方才被仇恨冲上了头脑,一时间忘记了眼前这大神是个不好惹的,是个分分钟就能将她灭了的主,完了。
    小叶还没来得及对他谄媚的解释一下自己年纪小不懂事之类的,胥夜先开口了:“总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以前在逍遥馆的时候就很纳闷。”
    他一说完,小叶就生生将方才生出来的一丝愧疚与恐惧压了回去,事情发展到如斯地步,简直莫名其妙,不是帮忙摘果子吗?怎么感觉自己就跟提线木偶似的被人操纵着?
    她算是顿悟了,不管我忍不忍或者是招惹不招惹,既被他抓了来,就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了。如此这般,不如不忍,反倒能挣回些面子。
    她独自计较的时候,胥夜已经转身往案几边去了,看他那模样,不知是不计较刚才的事了还是打算一道秋后算账,小叶鼓猜后者可能性大。
    不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情况先弄明白了是关键。她勉力的支起身子,混沌着一脸表情打量了一下这周围环境,发觉这应当不是专门关人的牢房之类。
    简简单单的一间屋子,看样子是青竹做的主材,屋中摆设除了她睡的这张榻,只有一张矮几,一副毛毡,几上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一盏茶,一炉香……
    “怎的?又换了副表情。”胥夜在问她,打断了她的思绪,忽然一叹“我其实让你来就是想跟你说段故事,你听完以后,或许就能解开所有迷障了,我想,有些事你也很愿意知道。”
    小叶扣扣耳朵捏捏鼻子,总而言之,就是没正行的无赖相,胥夜现在说的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她吸了吸鼻子说:“你的故事和我有关?”
    胥夜:“自然。”
    小叶瞧着他那正儿八经的死样子,摸了摸空瘪的肚子,逗胥夜:“诶,那谁,我饿了,弄点吃的呗,吃完了你再慢慢说,成不?”
    胥夜语塞,被这丫头的无耻撼住了,正视了她,半天挤出一句话:“你这丫头又要使坏了?”说话时他表情有些微妙。
    小叶看他八成气得不轻又强忍着不发作的样子,有些绷不住,憋着笑道:“哪能呢,大爷,我这不是被你封了仙力么,现在就跟凡人似的,饿的发昏,手直哆嗦,万一一会听漏什么,岂不是不大好?”
    将他这么个古板又刻薄的人逗一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瞧吧,他这人生气的时候远比平常有趣的多哟。
    小叶看胥夜没什么行动,加了点火候继续逗他,分开双臂对着他说:“你生气了?你怎么那么容易生气啊,要不……抱抱?”说完她还免费送了胥夜一个媚眼。
    胥夜袖口一拂,活了棋局。小叶见他起身将外袍拢了拢,是个要走的形容,窃喜道:“这厮原来怕这招,哈哈,老古董。”不送,好走!
    其实小叶猜的不错,胥夜他向来极少应付女子,觉得口干舌燥,一时间在这屋里有些坐不住。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住,用后脑壳对着小叶说:“这里没有下人,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你乖一点,不要乱跑。”
    不一会,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还携着丝饭菜的香气,小叶神经一紧,一咕噜坐了起来,圆睁双眼盯着门口的动静。
    门开了,胥夜就站在门口,手上端着慢慢的两个大碗,不知道是谁很饿吗吃食。
    小叶有些目瞪口呆,她其实哪里饿了,完全是找事折腾而已。
    胥夜走近,将碗递上,还顺道递了一张洁净的帕子:“将就吃些。”
    小叶只顾着点头了,茫然的将碗端了过来。
    “你边吃边听我说,不要在生气了,如何?”
    “呃……”
    胥夜矮身坐在床边,像是酝酿了好酒的情绪,才开始将往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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