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禾有女似夜叉

第四章:我想看你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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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转瞬而过,天盛军队也到了巫山脚下。
    而叶芸苏却是带着队伍悄然离开,前往渊禾城。
    此时恰逢顾白出城迎亲,敲锣打鼓声传遍四方,那热闹喜庆的声音,让叶芸苏浑身一僵,抓着缰绳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她终究是没能忍住,撇下队伍,独自前往城门,将自己隐在暗处,远远的望着马背上一袭红衣,满脸云淡风轻的顾白。
    目光贪婪而又眷恋的细细描绘着他的脸,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压抑住她想不顾一切将他掳走的心,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手掌心早已被紧握着的指甲刺得鲜血淋漓,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顾白……你该是高兴的吧,终于能娶到你心中之人了……可是,为什么就连这样,你也不能笑一笑?十三年了……似乎还不曾见你笑过啊……
    待迎亲队伍出城之后,叶芸苏才打马离开,重新与队伍汇合。待队伍重新整合,不再做丝毫停留,带着队伍迅速绕过渊禾城,从反方向赶往巫山。
    此番,她早已与萧珩商量好,二人兵分两路,由萧珩领军与漠北大军交锋,而她,则带着这支精兵从巫山绕后,截断漠北退路!
    因为顾白的事,她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此时必须尽快赶往巫山与萧珩配合,两面包抄漠北大军。
    却不想还未踏入巫山地界,却是遭到了漠北军的埋伏。
    看到漠北军中身着异域服饰的人,她迅速明白过来,原来漠北大军并不在巫山,去巫山的,不过是一支千人小队,而他们之所以能骗过他们,则是因为,他们有巫族相助!
    叶芸苏此时方知万俟琛的精明,也难怪能与文成帝僵持两载!
    不过眨眼之间,四方去路已被团团围住,此时叶芸苏有心撤退也是无法,只得带着队伍与漠北大军硬拼。
    然而少不胜多,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士兵倒下,叶芸苏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与自责。
    她恨,为什么她不能再强一些,她恼,为什么要被顾白扰了心神,连敌军都不曾发现!
    叶芸苏终究是脱力了,绝望了,手中的刀变得无比沉重,想要挣脱十指,然她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她的身后,还有她的兵,她不能倒下!
    挥舞着手臂,麻木的砍杀着敌人。
    她脸上,身上,早已被鲜血覆盖,分不清那究竟是她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身后有破空声传来,可她却已没有气力再去躲避,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奋不顾身冲向敌方笑得得意的将领,在中箭的一瞬,她手中的刀,也脱手而出,穿破那将领胸口,她看着他脸上的得意凝固在脸上,不甘的往后倒去。
    “噗!”那利箭直击她后心,穿破心脏,她感觉到她的生命再流逝,可她却毫不畏惧,心中甚至还有终于得到解脱的轻松。
    她这一生,先是拼了命的追逐着顾白的步伐,后为了她不曾谋面的父亲而奔赴战场与敌军厮杀,似乎,还从未为了自己而活过。
    “芸苏!不!”
    再她倒下的一瞬,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从远处焦急奔来的那抹红影,似乎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喊声,似乎看见了他脸上名为害怕的表情……
    是错觉么?她居然看到了顾白…可是顾白,你的声音为何再颤抖?为何会那么痛苦而绝望?你的表情为何那么害怕?
    顾白……你是再哭么?是为我而哭么?你不要哭啊……我不要看你哭……我想……看你笑啊……
    终究,她还是没能等到他来到她身边便闭上了眼睛,只在失去意识之前呢喃着:
    “顾白……来生,换你……追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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