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相后

第二章 篁竹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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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光点点,墨绿如春。
    斜光打进窗户,将她迷离的眸子唤开,她瞧见影影绰绰的身影,便知是又月沐在一旁候着她了,她的嗜睡众人皆知,但没人敢唤她醒来,她不常发怒,但唯独唤她归醒时的怒气却尤其的大,月沐刚来时不知,被接连怒了几回,之后便学的乖巧,在她一旁候着,候到她归醒。
    几日来,那把折扇在月沐眼前频频出现,谢绾视它如宝,她也曾听谢绾提起,这是江沉的书画,江沉的书画名满易国,但可遇不可求,也不知谢绾从何寻得。
    谢绾自从得了江沉所绘的折扇,便将它捧为了宝贝,从不离身,出门时便将它别在腰间,时不时的抚着折扇上的流苏,生怕是从她眼前消失。
    谢绾缓缓睁开眸子,瞧着眼前的月沐,笑了一番:“月沐,其实你不必每日候我归醒的。”
    月沐连忙摆手:“老爷说过了,月沐每日都要待着小姐醒来。”
    谢绾长叹一口气,也罢,她若非要待着她归醒,她还能拦着她不成。
    她缓缓卧起身来,只瞧见月沐匆忙从红木架子上拾起了那一袭男装,递与谢绾。谢绾不喜他人为她着衣,连极为交好的月沐都不曾如此。
    一袭米黄色的书生装,布纹封腰,一双布制长靴,只留得一袭青丝长发,眉目间不仅温存着女儿家貌美,姿态间竟有几丝的男儿傲气。
    铜镜前的她笑颜如花,飘逸的青丝,绾成男儿发带,顶上米黄色的书生帽子,手持折扇,正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她瞧见铜镜里的自己,甚是满意,月沐绾发的手艺正是越发越娴熟了。
    府里她是谢沣之女谢绾,府外她却是谢绾的远房堂哥谢卿之。
    篁竹茂林,书院丛生。
    篁竹书院处于竹林外一角,竹林之旁,正是篁竹书院的牌匾,来此的人一眼就能瞧见,正是岑州的一道风景线。世代培育了不少才子,也是文人墨客常去之地。此处,春日绿竹茂林,夏日乘凉处阴,也是观景乘凉的一个好去处。
    谢绾也正是篁竹书院的一名学子,她自小名列前茅,也与他人交好,再此呆的也算安逸,也因谢绾自小心思缜密,明察秋毫,书院里丢了些阿猫阿狗也让她去寻,她也不负众望,都能寻到。
    正是春光明媚,猎猎长风,谢绾如同往常一般穿梭于书院内,有时磕磕瓜子,有时读读话本子,着实的安逸。瞧着一旁废寝忘食的楚邱,两月之后便是科考,如今临阵磨枪也未免太晚了些。
    谢绾拍了拍旁边男子的肩头,道:“楚邱,今日我请你去月满樽喝酒如何,那儿的酒果真是名不虚传。”
    平日来楚邱听到她请他喝酒,定会满口答应,并与她勾肩搭背一同前去。如今很是反常,尽管科考将近,也不应连喝酒都无法撼动。
    谢绾环手打量了一番楚邱,神色急忙,面带愁容,应当是遇了些烦心事。穿着与平日里一般无二,唯独腰间多了一个女儿家的荷包,绣的很是工整,鸳鸯戏水,想必是姑娘相赠。
    今日如此反常,八成是心仪之人家境富足,而她的父母嫌他出生寒酸,要他高中才可与她成亲。
    谢绾在楚邱面前转悠来去,原本认真看书的他,瞧见如此,终是憋不住心中那道子话。
    “母亲总在我耳边说你家堂妹如何的好,但我早已心怡梓清,好不容易说服了母亲,奈何梓清家境富足,家中非要讲究门当户对,要我高中才可与她成亲。你说,这烦是不烦?躁是不躁?”
    他母亲如何意图,她自然知晓,生辰那日之后,她应已放弃,不足为虑。
    而他口中的梓清,应当是城西锦绣坊的长女,皆闻她刺绣的手艺乃是一绝。不少男子倾心于她的裙下,没想到楚邱口中的心怡女子竟是她。城西锦绣坊也是岑州数一数二的绸缎庄,若想娶她家的长女,门槛定是不低。
    也难怪他如此的愁了。不过,尽管他家境贫寒,才学并不屈居而任何人之下,若要高中前三甲还是大有希望。
    “如今知晓了你的难处,身为你的同窗好友,自想助你,但如何让你高中科举,我也是束手无策。”
    谢绾摊了摊手,也并不愿再去叨扰他,便悠悠哉哉的走到外头晒晒太阳。
    “卿之兄,今年科考你可去参加?”只瞧见一个男子捧着书走上前来,试探一般的问道。
    谢绾沉思半晌,原本科举定于本月举行,她的生辰也巧在本月,为了父亲的薄面,也盯得紧些,原本父亲就不愿她与达官显贵有任何交集,更何况是前往京都参加科考,想要溜出城,定是难上加难。巧是前几日朝廷放出了延迟科考的消息,两月之后,还有机会伺机而出。
    “我也不知,过几日再说。”谢绾含糊其辞,她虽想上京科考,但着实有许多局限,而且这三甲之事关乎楚邱的婚姻大事。
    这个问题使她愈发愈不知所措,只有怔怔的托腮发愣。
    目光转动,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射到了一个身影,远远地,很是熟悉,身影缓缓上前,在她视线中愈来愈大,直至充斥了她的视线。
    她痴楞了一会儿,瞧见眼前的男子,熟悉的墨绿长袍以及那一块羊脂玉扳指,便想起了前几日那一壶月满樽,记忆在脑海中回荡,眸子却愈来愈迷蒙。
    一道熟悉的声线打破了她的痴楞,冷如冰柱:“谢卿之?”
    谢绾抬起头望着苏庆煜,四目相对之下:“苏,谪?”
    “你是这儿的学生?”苏庆煜清了清喉咙,道。
    苏庆煜来此,不过是为了看望解甲归田的恩师,没想到,竟会再次遇到她。
    “你,为何会来这?莫非是与谁有些渊源?”谢绾瞧了瞧他这身行头,并没有什么特别。
    “不过是看望旧友,你可认识顾辞?”苏庆煜道。
    谢绾眸光流转,思绪打转,他能识得顾夫子,顾夫子在年轻时曾在皇宫中为皇子教习,身居太子太傅,能够在旧时识得他之人,应当只有皇室中人或是在值于宫中之人。
    瞧他这副年纪,与那些亲王皇子的年龄一般无二,又身着羊脂白玉扳指,身份不是未曾封爵的皇子,就是已封爵位的亲王。
    谢绾点了点头,满是惊讶的试探道:“顾夫子,那可是大人物,你竟然识得他!”
    “只是幼时受了他的恩罢了。”苏庆煜冷冷的眸子,转身而视,“带我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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