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相后

第六章 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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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山臂江,依山傍水。
    院长的院落驻足于山水之间,院落之旁便是岑州的越湖,粼粼波光之下,鱼贯而行,微风拂过,柳枝曼妙,湖面的平静不可言语,而远处,湖泊之上便是立着一座拱桥,那来往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霎时,打破了湖泊的宁静,波澜往外扩散,直至到了尽头,才愿平静。
    谢绾走到大门的跟前,大门紧闭,似是无人,侧耳而听,里头略有人烟之声,她握住把手,敲了两下,无人回应。她很是迷茫,正当她要离去之时。门布着长长的吱呀一声被打开。
    探出头来的是一名女子,中年的女子,略微弓着腰,面容和蔼,浅浅一笑,发髻上别着一根木簪,身着简朴,容颜易老,光阴不再,但风韵犹存。
    “卿之?”女子早已认出了谢绾,心中似有几分喜悦。
    谢绾与之相视,一笑如风:“师娘,是我。”
    喜悦之中,院长夫人的眼神,便投到了苏庆煜的身上,瞧见装束与之不同,陌生的面孔,很是让她疑惑,院长的学子她都一一见过,唯独这位,却是素未谋面。
    谢绾随着院长夫人的眸子而去,瞧见她疑惑的眼神,便解释道:“他是来看望顾夫子的,谁料到摊上了书院起火这等事,便与我一同前来询问。”
    她望去空荡荡的院子,问道:“院长呢?”
    “他有事出去了,我虽为妇道人家,有些事情还是知晓的。”院长夫人,比着手势,将她二人往里迎,“里面坐吧。”
    一路走进院落,里头一股淡雅的清香而来,驻足的树木,沙沙作响。踏入屋门,瞧见雅致的摆设,正堂之上挂着山水挂画,她寻入侧座,闻着屋内的檀香,很是沁鼻,院长夫人置上茶杯,倒入一壶茉莉花茶,茉莉花的气息与檀香交错着。
    “师娘,你可知院长可与钱妄,朱屠夫,毛臣,陆裁缝,顾辞这行人各有何瓜葛?”谢绾拾起这壶茶,便往腹中饮去。
    而一旁的苏庆煜依旧不言,似乎在思虑着些什么。
    院长夫人摸了摸下巴,思考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与钱妄,顾辞与陆裁缝,近日来,并无纠葛,而朱屠夫,前几日去那买肉,不小心砸坏了他的场子,虽有道歉,但他心中依然不悦。毛臣是青山书院院长,历来有所不和,前几日夫君还与他争执。”
    五人之中,唯有顾辞与陆裁缝嫌疑最小,但现有的证据,暂不能将他们完全排除。
    谢绾抿着嘴,心中怅惘。而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苏庆煜却冒出了话。
    “节省时间为便,你我二人分头盘问,我去寻朱屠夫,顾辞,钱妄,你去盘问毛臣与陆裁缝。”苏庆煜的条理丝丝入扣,有条不紊。
    谢绾顿时愣了半晌,从而回过神来:“好,那戌时不管查问了多少皆来月满樽前汇合总结。”
    “你是觉得他们几人有可能是给篁竹书院纵火之人。”院长夫人一脸错愕,捂住了唇,心中泛着酸楚。
    “不错。”谢绾沉声道。
    院长夫人微微点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何人与篁竹书院有如此大的仇怨,竟要纵火,让他们一家变得倾家荡产,唯有这座院落为伴。
    人影散乱,云落声起。
    苏庆煜问了一路行人,才行至东街之前,人生地不熟之处,让他很是无奈,唯有路人相问,有些姑娘见了他一表人才,在他离去之时还暗送秋波。
    东街之前,人群拥挤,将他挤得水泄不通,谁又知这暴雨过后,竟是又有一群摊贩归来,街上吵嚷不断,寻了许久才寻到这朱屠夫的摊贩之处。
    瞧见一旁摊贩的客源源源不断,而朱屠夫的摊子之前廖无人烟,瞧见一旁有个中年女子,路过这朱屠夫的摊子,瞧了两眼,便拂袖而去。
    他上前问了一些朱屠夫为何生意惨淡,中年女子却说他买的肉总是缺斤少两,还爱记仇,向来不太有人爱来此卖肉。
    他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上前。
    只瞧见朱屠夫劈下那把宰肉刀,一脸鄙夷的瞧着苏庆煜,闷声道:“要几斤猪肉?35文一斤。”
    “并不是来买猪肉的,而是有事问你。”苏庆煜四下打量,瞧着摊铺是否有所异样。
    听到此言,朱屠夫更是一脸不耐烦,喝道:“滚滚滚,老子没空与你胡侃!”
    苏庆煜心下了然,为何无人愿意来此买肉,买肉还要受份窝囊气。
    他丢下一锭银子,面无神色,而朱屠夫的眼睛在霎时间闪着光,瞧着这一锭银子,立马转变了态度:“这位大少爷,有什么事尽管问!小的定当如实回答!”
    朱屠夫赶忙将银子摸回袖中,露出一脸讪讪的笑容。
    苏庆煜冷哼一声,眸子四处打转:“前几日,篁竹书院的院长夫人可来此卖肉过?”
    朱屠夫用油腻的双手抓了抓脑袋,仔细回想:“是有过,那骚蛾子还弄翻了我的猪肉,真可气。”
    朱屠夫拍案而怒,眸中的怒气不可比拟。
    冷眼睥睨,瞧见他的模样,似乎很计较当日之事,如他人所言的确是一个斤斤计较之人,动机虽有,但不知时间是否吻合。
    “你三日前午时,你身在何处?几日之前,可是到月满樽买了一壶烈酒?”
    他脸色霎变,咬唇而怒,想起前几日的书院纵火,他还哈哈一笑所为报应,如今却有人怀疑到他身上,原本的幸灾乐祸乍然转为不悦。
    朱屠夫眉毛一竖,单手拍案:“你不会是怀疑老子是纵火之人吧!老子跟你说三日前午时老子还在这卖肉!而那壶酒却是用来淋猪肉的!你若不信,可问问旁边的摊主!”
    经过一番询问,朱屠夫所言不假,三日前午时,他的确在此处卖肉,更有常路过此地之路人前来,为他证明,他虽是脾气暴躁,斤斤计较,但论在大是大非面前,还并无所逾越。
    他背手辗转,眉目如旧,墨绿色的长袍,衣袂飘飘的离去,右手不时摸着顾辞所赠玉佩,如今,既可大致排除朱屠夫,那便还有钱妄顾辞二人待他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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