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相后

第十五章 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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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深夜半,万籁无声。
    夜晚的森凉,仿佛已入深秋,却有春日盈盈露珠点缀,暮色更深,唯有星子为伴,那满庭杏花,被微风吹拂的摇摇晃晃。
    漫长的夜晚,似周而复始的过了万千个轮回。
    她攒紧那狐裘披肩,微微打了个哆嗦,阔别深夜的畅聊,徐徐步入屋中,看着那略微闪烁的烛火,心中颇为些许温暖,素绿色的长裙,在烛火的掩映之下显得有些许泛红,回眸转身,关上那扇虚掩的屋门,背靠于此。
    脑海之中回忆起今日之事,竟是觉得有些梦幻。
    深不可测的眸子,温柔的语调,殷切的畅聊,与他往日的做派丝毫不为所同。
    不经意之间,口中流露,半睁着的眸子,略有迷离:“苏谪……”
    忽然间,“嘶”的一声,她倒吸一口凉气,思绪回魂,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右手捂着额头,做无奈状。
    “啧,我居然也会贪恋男色?”谢绾背靠屋门,一脸惊慌的模样。
    她自小与男子一同出入篁竹书院,从未被任何人的美色所迷,甚至,还被沈白珺以为她好女子之风,如今,满脑子却都是‘苏谪’的身影。
    虽说,他的容貌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想着,眸子便又变得迷离,她再次猛一拍头,让自己清醒。
    起伏的动作,牵动着身后的屋门,吱吱呀呀的动静,恍然将月沐惊醒,月沐闻之,提着衣裙,忙不迭的走到谢绾跟前,揉了揉眼睛。
    “小姐,您说出去看会儿星星,怎是去了几个时辰。”月沐看向窗外,那更深露重的月色,令她十分不解。
    谢绾愣了一会儿,月沐虽是谢绾交好的丫鬟,但也是个循规蹈矩之人,如若让她知晓她夜会一位男子,还聊了整整一夜,也不知,会作何感想。如若让父亲知晓,她便更是难以离开谢府。思来想去,还是瞒着她较好。
    “不过是,月色较美,星散满地,不知不觉之中,就过了几个时辰。”眸光流转,神思聚合。
    月沐单纯一笑,连连打了个哈欠:“小姐好有雅致,如若让月沐看月色,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谢绾瞧见月沐困意十足,连忙道:“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月沐点头,行了个礼,便开门而去,留的谢绾一人在此,思虑着重重事端。
    宽衣解带,一袭白色丝缎寝衣,卧于被褥之中,枕着双手,视线发散的望着房梁,微微浮动的烛火填满了整个屋子,思绪不宁。
    “苏谪,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真如我所想,是皇亲国戚么?”
    那一刻,心中有些许落寞。
    她的父亲,从不许她与达官贵人有所来往,更何况皇亲国戚。
    眸子一眯,瞬间失了神,凉飕飕的夜风,从半掩的窗中卷入,凉意纵横之下,她长吸一口气,朝被褥之中耸了耸,似是失落的白兔一般。
    入梦归,嘴里不时的喃喃,不时的还浮现出一抹笑意:“苏谪……”
    梦中尤是浮现出今夜的情境,如梦时醒。
    初晨羲和,微光落眸。
    那一抹微风似晨露的号角,吹散夜晚最后一抹月色,浅浅的晨光散落在整片岑州,徐徐聚集,浩荡于空。唯有只鸟腾飞,白云逶迤。
    和煦的光芒揽过清晨的薄雾,落在了那一道铜镜之上。她捋着发丝,看着眼前铜镜里的自己,想起昨夜的畅聊,恍若一场梦境,迷离又不真实。
    她触摸着铜镜里的自己,从而微微一笑。
    “老爷昨日说过,这几日不许小姐出府。”月沐站在谢绾身后,长眉微蹙,娇俏可人。
    原本神思混沌的谢绾,思绪乍然回归,转头看向身后的月沐,微微有些怒气。
    “我是出去寻证据的,又不是出去惹是生非的,若不寻到证据,我岂不是得顶着杀人凶手的名声一辈子!”谢绾认真的对上月沐的眼睛,看到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让她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且退一万步说,爹不总是想让我出嫁么,但若是让他人知晓谢卿之便是谢绾,那我又如何嫁的出去?”
    月沐一阵点头,却又连连一阵摇头,摆手说:“不对不对,若是老爷知晓月沐放小姐出去,月沐该如何向老爷交代!”
    这一道话让谢绾陷入了沉思,她若出府,那月沐该如何向父亲交代。但她也无法将此事视若无睹,她这人最受不得冤屈,尽管她如今安然无恙,也要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还她一个真相,还真凶一个正法。
    随之,谢绾的眸子便投到了月沐的身上,从一旁寻出一捆草绳,握于手中。
    她知父亲的脾性,绝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唯有如此苦肉之计,才能令此事两全。
    “月沐,等下我将你捆在屋中,待我出去,你便大喊。适时,你便对爹说,是我缚住了你,你极力反抗也无济于事,再把一切推到我的身上。那样,父亲也不会苛责与你。”
    月沐不语,静静的看向谢绾,清澈的眸子之中落得几颗泪光,霎时间泪目,抽噎道:“小姐,寻到证据记得回来,月沐会想您的。”
    谢绾连忙拿起丝巾为她擦拭着泪眸,随之拾起包袱,冲着月沐一笑,那一笑如清风煦暖,流光满目:“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不过是在岑州晃悠,约莫半月左右的功夫便能归来。”
    说到此处,便想起这十天半月不得归来,是为不孝,但她总不得坐以待毙,唯有留信一封,与父亲说明缘由,让他不为之担心即可。
    提笔,落章,一行书信。
    用玉簪抵住那封书信,白中带青的玉簪,青翠欲滴,似春天里的清流。
    窗外一行枝叶拍打着窗纸,半掩的窗门微微敞开,露珠滴滴点点在书信之上。她自行绾发,梳妆,一袭男儿装扮在顷刻间浮现于前,玉冠,秀眉,眼波流转,手持折扇,见那一袭青素的长袍,虽是与往日的服饰不同,但气质依存。
    本是得意洋洋的回旋一转,不经意间,眸子扫到了桌上那破旧的院服,心中跌宕。
    这几日都顾着钱妄之死了,那书院纵火还未曾查清……
    也不知,这两件事是否有所联系。
    她皱了皱眉头,咬唇一叹,唇间隐隐落得一道齿印,神思混沌的她将一旁月沐缚住,缓步行至门前,远远的看向身后的院落,如同往日一般的清雅,杏花满院,随风而倾,淡雅的花香,漂泊于空气中。
    那背影绰绰,令月沐有些许怅然,看着身上的那一副草绳,樱唇一抿,唇珠半提,微微叹道:“哎,也不知,小姐这计可行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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