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相后

第四十六章 状元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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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隐,落幕晚霞。
    颠簸多日,天色泛起晚霞如火如尘,炽红的天空隐隐挂起一道月弯,斜照在二人之行上,不顾他人眼色行在那道京都大街之上,眸光之中透着一缕锐气,晚霞潮落,云墨若水,京都大街便沉寂在一抹赤红之中,游人从人潮拥挤变为稀稀落落,林立的店铺业已步入荒凉之态。
    傍晚的京都,最为凄清,众人皆归家搓食,稀疏无人。
    在两三道人影之间,尽是鄙夷之色,却颓然不惧,行过大街,穿过长道,仅有那一道辉煌的牌匾映入眸中,亦有飞龙之势,又有撰玉雕工,落字凝练,苍穹之势。
    “状元居。”谢绾看向那道牌匾,喃喃而语。
    亦是好名,但却,如此锋芒……莫不怕他家反感,引火烧身。眸光一敛,嘴角微微泛起波澜,既敢取如此名字,便要看此之中有何过于常人之处。
    状元居之前立有二人,凝立不动,眸光滞愣,身着宽衣大袍,绣艺精湛,容貌姣好,眉清目秀,显来也是这状元居的门面。远远望去,便见里面金壁堂皇,雕艺卓绝,铜器四方,亦有阁楼门台,厢房客房,四立桌台凳椅。
    行至门前,唯见那二人依旧目光呆楞,良久才道:“请问,状元居的马厩为何处?”
    其中一人似被拉回了思绪,对上谢绾的眼睛,眸光之中带有了略微的情绪,细细打量了一番谢绾的着装,不似高官,而似这上京赴考之人,随即嘴角泛着几丝嘲笑:“你是外乡人?可知再无凡民敢牵马行这京都大街。”
    “不知死活。”二人尚未回应,小厮便紧接了一句。
    语毕,谢绾的脸顿时僵了住,眸中冒火,势要怒目之势,情绪的波动,心绪的掠沉,仅存的理智将她的怒火消磨了半尺。
    “有何不可?朝堂之中既无不可牵马行京都大街的明文规定。”谢绾眼角一折,心有不悦,但亦未曾言明。
    人情冷暖,世风日下!这京都怎都是这些人!
    谢绾方才屏住气息,身后的沈白珺倒是听不下去了,率先出声:“既无规定,又无谕旨,我等便这样做了!你又能奈我如何?”
    谢绾眸光一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冲着沈白珺使上了个“忍”的眸子。
    “也罢,就当入乡随俗。”这般轻易妥协,心有不甘,但如今身在京都,她又能如何,如今唯有韬光养晦,日后再扬眉吐气。
    身处京都亦算是寄人篱下,身处异乡,也不必与那小厮多加口舌之争。
    小厮见情况不妙,连连挥手,忙于辩解,言辞之中带有焦急之措,不知再如何回应,如何答声:“自然不是,这位公子,若要寻马厩小的便带您去。”
    拂袖一挥,尽是怒气。但言辞不语,也不能初来乍到,便寻衅滋事了。这般对于她在京都的名声亦是不好,恐是影响科举之果。
    破落无人,骚气冲天。
    马厩位于状元居深处,仅谢绾一人来了此处,而沈白珺却到了状元居的大堂,花着大价钱买上了一月的居所,亦是常人一年的伙食。马厩很破,但论之前的那茶馆,也算好些,至少是能够避风遮雨。
    血红残阳之下,晚霞昭映之间,暮色微合,余晖映日,不远处,便能闻之马骚味,冲天的气息充斥着整个马厩,不见其马,但闻其味,虽说谢绾的马算不上上等,但亦是日日清洗过的,如若在这马厩之中待上几天,可不是熏人鼻息。
    “这便是状元居的马厩?”谢绾不可置信的看去,掩住她的鼻子,挥着四下气息。
    俊秀的小厮点了点头,做出一道请的手势,便觉得此处理所当然,理应如此一般。本以为京都繁华昌荣,却没想到人前金碧辉煌的状元居,人后的马厩却是这般凄惨,尽管岑州不如京都繁盛,但马厩也不至于这般的破落……
    “有问题吗?”小厮疑惑的朝着谢绾看去,“这算是京都中上等的马厩了。”
    中上等……谢绾眸光一略,再叹息几分,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这几日也就只能苦着这马匹了。
    远远的作别马厩,悖离这骚气冲天的气息,鼻息难耐,也不知这状元居中人是如何忍受的这般马骚之味却不自知,不以为然的。
    门扉微掩,月色凄迷。
    循后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烛火而晃的暮晚,余晖照在薄窗上,被暮夜击打的薄窗,微微而动,灰色的云渐渐的遮过天际,将一道月推悬于空,临比的客舍围成一道长廊。
    排列有序的烛灯,斜挂于廊间,昏暗的光色扩散于四方,踏入这个幽暗之境,远远望去,一道廊中仅有零星的几道人,距离科举亦有一月至两月间,或是来的过于早了,四方书生还未曾来,原本她也是约好楚邱与唐毓文一同前来,奈何她惧世事诡谲多变,便先行来此住下,以免再生不必要的事端。
    “这两间便是白公子所定门房,人字一号。”小厮循着门牌而去,合上的门扉,雕镂的门框,虽为状元居最低等的人字房,相较于岑州的客栈亦是天差地别。
    除了马厩的气味重了些,京都中人的性子诡秘了些,其他亦是不容挑剔之处。或是她依山傍水惯了,在岑州人的耳濡目染之下,对于他乡的文化与习性,全为不解。他日如若真能高中,她也便在京都停留而下,亦要入乡随俗。
    神思一阵,谢绾拉回了思绪,自嘲一笑,如今也是想的太过于久远,连同会试都未开考,便想起了日后高中的日子。
    “只定了一间?”谢绾惑道,念起那日泛舟游湖,被船夫嗤为笑柄,以是断袖,这回,可不能再落人话柄。
    小厮回眸对视,狐疑道:“自然是两间,难不成……”
    清秀的面容忽然变得有些狰狞,嘴角泛着一丝渗人的笑意,似在讥讽与她,颇为不悦,容色不虞,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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