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卫子夫

第十二章武帝强迁富豪卫后惨遭暗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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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侠士,是礼崩乐坏、人性光辉极度张扬迸放的春秋乱世年代的产物。然而,在反抗暴秦、楚汉相争的年代,却成为了侠士的第一个黄金时期。那时的江湖与朝堂并没有明显的划分,到处都是萍踪侠影,人人都以“义”字为先,甚至连高祖皇帝的许多将领都出自游侠。直到高祖皇帝建立汉朝,由于秦朝的暴政而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国库空空如也。为了休养生息,高祖皇帝便遵循“黄老之道”,制定了一套较为宽松自由的政策。而这一政策的制定却也为侠士的第二个黄金时代的到来奠定了基础。
    随着“文景之治”的出现,国家越来越富有,国力也大大的增强了。到武帝即位之后,一改“黄老学说”的无为而治,而采用当世大儒董仲舒所提倡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然而,“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侠士所追求的自由渐渐地与朝廷所提倡的秩序越来越格格不入。至此,侠士文化也就从此而销声匿迹了。
    郭解,字翁伯,河内轵县人。著名相士许负的外孙,许负曾被高祖皇帝任命为鸣雌亭侯;父亲由于任侠而在文帝的时候,就被官府逮捕处死。少年时代的郭解,一表人才,强壮精悍,而且性格沉静,从不喝酒;不过,与他的父亲一样的任侠使气,心狠手辣,恣意杀人。不仅如此,他还曾经担任过杀手,专门替那些有钱人杀人越货,甚至还干出过藏命作奸剽攻、铸钱掘冢的事情。
    后来,随着年岁的逐渐长大,再加上自己已然成亲,于是他痛定思痛、痛改前非,不再侍武为傲,反而对人以德报怨、厚施薄望,并且施恩不图报。而且他为人处世恭俭有礼,对人所求,也是能办则办,不能办则不办,从不对人夸海口。因此,这些行为使他在当地的声望颇高,也使得郭家成为了轵县的豪门大户。
    据说有一次郭解出门,正好看见有个人很悠闲的坐在路旁,并不礼貌地看着他。他的一个徒弟看见了很生气,想要杀了那个人。而郭解却对这个徒弟说:“不要这样。我在家乡得不到别人尊重,那是我的修行不够。哪能怪他人呢?”因此,郭解的大度更是得到了东方朔高徒孟初寒的敬重,并且不远万里前来拜访,与他结成了莫逆之交。
    还有一件事,更加让郭解成为了轵县的名人。郭解之姐姐的儿子,在与他人喝酒时,仗着自己是郭大侠的外甥就欺负人并对其强行灌酒,结果却被对方一怒之下杀死。于是,郭解的姐姐就把自己的儿子陈尸街头,想借此激弟弟为自己报仇。没想到的是,那个杀了他外甥的人居然自己找到了郭家并将实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郭解;而郭解不仅没有怪罪于他,反而对他说道:“这件事并不怪你,完全是他自作自受。好了,你赶快回家吧。”之后,他亲自埋葬了外甥。从此,轵县的人见郭大侠处事是如此的公正不阿,越发的敬重、佩服他了。
    直到元朔二年,武帝的一纸诏令,让名满天下的大侠郭解不得不亡命天涯。原来武帝为了充实京师,命各郡国资财超过三百万的富户全都迁往茂陵,因此轵县的富户郭解自然也就被列入了迁移名单之中。
    而与郭解私交很好的孟初寒为此向武帝求情,并说明郭解实际上并未达到搬迁的条件;而武帝却认为郭解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姓,居然能得到众人的追捧,可见并不像孟初寒说的那样。因此,郭解被强行迁移到了关中,而为他送行的江湖豪客们送的礼金竟达到了一千余万,远远超过了迁移标准的好几倍。
    然而,就在关中豪杰争相与郭解拜别时,却传来轵县的杨县丞与他的父亲先后被人刺杀,而杨家告状的人也都被杀于衙门之外。这发生的一系列血案最终让武帝下令,全国拘捕嫌疑犯郭解;因此,他不得不在好友孟初寒的全力帮助下,从关中逃到了太原。
    之后,负责缉捕郭解的御史大夫公孙弘听说了一个故事。原来在轵县曾有一位儒生在宴请查办郭解的使者时,听到有人赞扬郭解,儒生便说道:“郭解专门干些违法乱纪的事,这样怎么能算是贤人?”随后,郭解的徒弟便杀掉了这名儒生,并将他的舌头割下。官府追究此事之时,郭解以不知情而躲过。
    可公孙弘得知后,却说道:“以郭解如今的声望,仅凭他的眼色就能置人于死地,虽然他对此案并不知情,可这罪过却比他亲自杀人都要严重!应以大逆不道论处。”遂禀明武帝,按律将郭解满门抄斩。
    然而,武帝同意杀掉郭解的原因却并不只是因为郭解的声望过大,而是武帝有意要铲除江湖上有势力的游侠集团。轵县郭解的名气非常大,交往面也非常广,很多人都佩服他且愿意听从他,为他效命,已经构成了一股很大的势力,也就自然被武帝放在了铲除名单之列。
    而在强迁富豪一事停息后不久,武帝十分反感孟初寒曾为郭解求情一事,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对孟初寒存有一丝敌意,而这种敌意从他跟子夫一起出现在平定衡山王叛乱的战场上就已经开始了,且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因此,他终于下决心,要找这个孟初寒“谈谈”。
    “陛下,孟先生在外求见。”正在宣室殿批阅奏折的武帝在听到苏兼默的声音后,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并想了一会儿,然后对苏兼默说道:“宣!”
    “草民孟初寒参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苏公公喊了声“宣”后,孟初寒就马上走了进来,并跪下说道。
    “平身。赐坐。”武帝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寻常,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而等到他坐好之后,刘彻就让苏兼默带着其他的宫女、内侍都退下了。一时间,偌大的宣室殿内就只剩下了武帝与孟初寒两人。
    “不知陛下召草民前来,到底有何事?”而孟初寒见武帝将所有人都遣散出去了,心里不由的疑惑起来,因此他试探性的问道。
    “孟初寒,听说昨天你在甘泉宫里面,逗留了整整一个下午,是吗?”看到他一脸疑惑的表情,武帝突然提问道。而他这一提问却不知让孟初寒该如何回答了,因此,他只好实话实说:“回陛下,昨天下午草民是奉诏进宫,陪皇后娘娘聊天解闷儿的。至于逗留了一下午,可能草民和皇后娘娘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而太过投入,忘了时间吧。”
    “忘了时间?”刘彻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狠狠的盯着他,说道。
    而觉察出武帝不对劲的孟初寒却什么也不再说了,只是站起了身并望着门外。此时的刘彻却径直走到了孟初寒的面前,并威胁似的说道:“姓孟的,你给朕听好了。从今以后,朕不允许你单独与皇后在一起!否则,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而孟初寒刚要说的时候,就见刘彻转过身并摆了摆手,道:“好了,你退下吧。”于是,孟初寒看了武帝一眼,做了个揖,转身就离开了宣室殿。
    从宣室殿出来后,孟初寒在回去的路上都在想着刘彻与自己的对话,思绪万千,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了。于是,他不由得感慨道:“君与臣,恩与怨,谁能道?”就算自己对师妹情就只是亲情或者友情,可他毕竟是一个帝王!
    “师兄,你怎么进宫了?”突然一个声音传进了自己的耳中。原来自己想得太入神,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御花园,而子夫也正好带着6岁的青阳在玩耍,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孟初寒,因此便喊了出来。
    “师妹,哦,不!”孟初寒本能的喊出了“师妹”,突然又改口道,“草民孟初寒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福寿安康。”
    “师兄,你今天怎么了?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太不寻常了。”于是,子夫就让青阳先自己玩儿,自己走到他身边并问道。
    而孟初寒因为刘彻对自己说的话,因此便向子夫说道:“回皇后娘娘,草民想起还有事没办完呢,就先告辞了。请恕罪。”说完就匆匆的走了。而被他弄糊涂的子夫跟慕秋耳语了几句后,慕秋转身就走了。
    而这时,还想继续陪女儿玩的时候,回头却正看到女儿正跟着一个年约十八九的姑娘玩得兴高采烈呢。于是,子夫便指着那个年约十八九的姑娘,问道:“那边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姑娘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时,跟在身后的疏影顺着子夫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娘娘,您怎么忘了?那是柳絮姑娘啊。”
    “柳絮?!”子夫还是没想起来,并一脸茫然的说道,“我认识她吗?”
    疏影一听就乐了,接着解释道:“娘娘,您当真忘了吗?她就是您当年在淮南救的一个孤儿啊。”
    听疏影说完,子夫像被吓到了一样,惊道:“啊!她都长这么大了?!”说完之后,突然一个想法涌进了她的脑海。
    于是,她便让紫烟去校场找霍去病,并把他带到御花园。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紫烟就带着去病到了御花园。
    “臣骠骑将军霍去病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福寿安康。”去病马上施礼道。
    “起来吧,自家人不用这么多礼。”子夫则非常和蔼的笑着说道。
    接着,又对莫冠贤吩咐道:“你们在这儿等着。”于是,自己便和去病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里面。等他坐好之后,子夫便开口道:“去病,你今年多大了?”
    去病不知道皇后的意思,不过还是回答道:“回皇后娘娘,臣今年刚刚二十四岁。”
    于是,子夫悠悠的说道:“24岁?是该成家了!”没想到此话一出,就看到这个曾面临数万敌兵而面不改色的勇将,此时却羞成了一个大红脸。
    而子夫却被他给逗笑了,问道:“怎么?还害羞啊?”
    此时的去病,脸色稍微好了些,就说道:“就算我想成家,可也得有人啊。”
    子夫一听,便知他有意,就顺水推舟道:“怎么会没人呢?你忘了柳絮姑娘了吗?”
    听到皇后提起柳絮这个名字,去病心里一阵惊喜,便有些高兴的说道:“柳絮?!皇后干妈看到她了吗?”
    “当然了。如果我没有看到她,又怎么会想起要为你娶亲呢?”唉!久经沙场的将军永远也学不会朝廷中的那一套,永远不明白什么叫虚与委蛇,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子夫虽这样想着,但还是说道。
    去病像是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哦,原来皇后干妈……”还没说完,马上跪下道:“去病谢皇后为臣操心。”
    “既然你已认我做了干妈,那你的事,我又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子夫边将他扶起边说道。之后,子夫就让他先回去等消息了。
    (甘泉宫)
    原来子夫在御花园见到师兄之后,就让瑶依前去打探师兄今日为何进宫以及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瑶依从苏兼默的口中得知,孟初寒是奉陛下命令而进宫的,并且他隐约听见宣室殿内吵闹的声音,但却不知是为了何事。因此,瑶依便将听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后,而子夫联想到下午孟初寒对自己的态度,心里大概也就猜出了七八分。
    “皇上驾到!”当苏兼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的时候,子夫正呆呆的在窗前站着,一点也没有要迎接圣驾的意思,就好像没听见似的。
    “奴婢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而慕秋和瑶依等人赶紧向武帝请安,并自觉的退了出去。
    “怎么了?”武帝走到子夫身边,并将她抱进怀中,柔声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然而,在抱她的一瞬间,武帝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反抗,并且也清楚的看到了她眼角还未来得及擦掉的泪痕。于是,刘彻的心突然的痛了一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子夫的喜怒哀乐好像都牵着他的神经,让他不自觉的为她的心痛而心痛,为她的快乐而快乐,为她的忧愁而悲伤。
    “陛下,夫妻之间是否要以诚相待?”子夫将刘彻的手臂拿下,并郑重的问道。
    “当然!”刘彻虽不知道子夫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说道。并且为她擦干眼角遗留的泪痕,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跟我说说,怎么样?”刘彻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自己永远也摆不了皇帝的架子。
    “陛下今天,是不是宣召孟初寒了?”子夫突然抬头并看着他,问道。
    “是。”刘彻听到她这么问,便知道子夫已经知晓了整件事,因此他就吞吞吐吐的说道,“朕只是有点事情没弄明白,就宣他进宫,为朕解释一下而已。
    ”一点事不明白?“子夫显然不相信刘彻所说的,所以望着窗外,继续说道,”我看,陛下是怀疑我吧?!“
    ”子夫!“刘彻听到子夫这么说,不知怎的,就大声喊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刘彻的突然大喊,不仅将子夫吓到了,也将在门外守着的苏兼默和慕秋等人吓到了。而子夫转过头,看向刘彻的时候,突然觉得他好像不是一个君王,而只是个男人。因此,她的心里不禁责怪起了自己,在没有弄清楚的时候,就对他生气、发脾气,真的太不该了。于是,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便再也没有任何话了。
    虽然那句”对不起“,声音很小,可刘彻还是听到了。这时,刘彻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生怕他只要一松手,她就会逃跑似的。
    许久之后,刘彻突然说道:”子夫,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们,不该对你那么大声的说话,更加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该……“
    ”陛下。“刘彻正说着的时候,子夫突然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并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只不过,我要告诉你一句悄悄话。“
    ”什么?“
    ”孟初寒只是我的师兄!“子夫悄悄地的在刘彻耳边说道。
    刘彻听后,忘情的望了她好久。突然,一阵响动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和谐。原来是躲在门外的慕秋等人听到里面武帝的喊声,都以为皇上和皇后吵架了,所以就商量着让谁进来一趟,结果不小心,瑶依被苏兼默给推了进来。
    ”奴婢瑶依给陛下、娘娘请安,愿陛下、娘娘吉祥安康。“被推进来的瑶依看到武帝和皇后抱在一起,赶忙跪下并说道。而尾随其后的其他人也赶紧跪下并请安道。
    ”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武帝看到他们这样子,与皇后相视一笑,便说道。因此,慕秋等人便退了下去。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子夫便借机将去病与柳絮的故事告诉了武帝,并请求刘彻为他们赐婚。而武帝对于子夫的一切要求,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因此便同意了。
    ”那说完霍去病的事了,是不是该说说我们的事了?“武帝托着她的下巴,玩味的说道。
    ”我们,我们有什么事啊?“子夫被他弄得不好意思了,所以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床边走去。而武帝却没想要放过她,于是,伸手又一次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坏坏的说道:”母后总是抱怨朕的子嗣太少了,那我们还不努力点啊?“说着,并不容子夫反抗,就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因此,两人一直缠绵到东方将明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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