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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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开门的声音。
    初夏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等那好东西之后，初夏把所有东西都放在了一个背包里。
    东西不多。
    但是，就在快要出门的时候被许凌截住了。
    “初夏，你要去哪？”
    “出门。”简单的两句话，摆明了她对许凌的态度。
    但是许凌怎么可能就被这么一个小姑娘吓到。
    “过来。”跟明显她的威慑力要比初夏的强。
    初夏跟她到客厅的沙发上，许凌并没有让她坐。
    而是自己坐着，杨志浩也过来了。
    初夏看他的眼光带了满是责备。
    杨志浩并不知道初夏已经知道了，但是他的确亏欠了初夏。
    “你要去哪？”
    “出去一趟。”
    “包里什么？”
    “生活用品。”
    母女两用“四字成语”对话，之后许凌又和初夏两人都不说话了，
    又是焦灼状态，杨志浩有说不上什么话。
    “小夏，你就和你妈妈说说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了？”
    “朋友家。”
    初夏说话的语气许凌早就听出来了，满满的不耐烦，想早点离开。
    她危险地眯起眼睛。
    “哪个朋友？”
    “韩颖。”
    “为什么不说一声。”
    “你太忙，怕打扰你。”
    “这个理由我信，可是你把跟着你的人甩了？”
    “没有甩，我不过是坐了公交，他们没跟紧。”
    许凌该是眯着眼睛看出下，初夏却出乎意料地不害怕了。
    原本应该挽回的，现在却到了这个地步，是在怪不了自己。
    “要是没事，我先出去了。”
    初夏从背好包。
    走了，不一定会回来了。
    “等等…”初夏折回来，“爸爸，我可不可以和你说一句话？”
    “说吧。”杨志浩点头，可是没想到初夏却没有说，直接回房间了。
    杨志浩会意，跟着初夏进房间。
    他一进去初夏就把门反锁了，还特意把杨志浩叫到小隔间，生怕外面的许凌会听见。
    “小夏，怎么了？”
    杨志浩看着匆忙的初夏，许凌在外头虽是一脸雾水，却也是怒火中烧，沈初夏长本事了，赶在她年面前搞特殊。
    “爸爸，我知道了。”初夏说。
    “知道什么？”
    “你…和妈妈！”
    “？”
    “我的亲生妈妈…”
    “你……”杨志浩惊讶地看着初夏，她把许向阳和她说的都对杨志浩复述了一遍，杨志浩只管点头，因为都是对的。
    “你朋友韩颖告诉你的？”
    “全是吧。”初夏低头。“爸爸，韩颖会帮我们的。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走？小夏告诉爸爸能去哪？不管到哪，她都会抓到我的。要是小夏想走，就走吧。爸爸会连累你的。”
    初夏摇头。
    自己也拿不定注意。
    她走了，房涧怎么办啊。
    “哦，对了。”杨志浩说“你妈妈把那个叶嫂辞退了。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带着他儿子走。”
    “……”初夏愣住了。
    “昨天还……”许凌动作真快。
    那也好至少房涧不在了，自己也少了点牵挂。
    她会走，还会回来的。
    “爸爸，我会回来的，你要等我。”
    “走了，就别回来了，去和你妈妈好好过。”
    “…”
    两人走出房间，初夏走到门口，却被许凌挡住了。
    “啪。”一踏照片被甩在了初夏的脸上，她一惊，连忙检起来看。
    “不要脸的东西。”初夏的的脸上被甩了一耳光，白皙的脸上顿时多了五个红色的指印。
    初夏捡起来看，是初夏和许向阳在一起的照片，她在他怀里，他为她画画。
    甚至还有一张，是在那个餐厅，许向阳离她跟进。
    “我喜欢他。”初夏怒视许凌，她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什么错。
    自己也快要成年了啊。
    “我对你不好？三番五次警告，还和他厮混。”
    初夏和许向阳的关系被许凌说得污浊不堪，初夏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初夏什么都听许凌的，唯独这一次。
    “对不起，许阿姨。”初夏看着许凌。
    没在叫她妈妈。
    初夏直接被许凌推出门“砰”。
    大门被狠狠地关紧。
    初夏现在知道了许凌为什么要把叶嫂辞退了。
    她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家丑被外人看见。
    她现在…是彻底被赶出门了吧。
    初夏拿出银行卡，这是她自己办的卡，不受许凌的管制，里面还存了些钱。
    应该够她用的。
    许凌那句“不要脸的东西”深深地印在初夏心上了。
    她才不是不要脸。
    她只是喜欢许向阳。
    “玲玲…”手机铃声想起来了，初夏拿起手机看，上面显示的是韩颖的电话号码。
    “喂。”
    “初夏，出事了。”那边传来的是韩颖着急的声音。
    “什么事。”
    “许向阳不见了。”韩颖说。
    初夏的心又是一沉。
    许向阳不见了，肯定和许凌脱不了干系的。
    自己真没用。连喜欢的人都不能好好守护。
    她看着紧逼的门，按了门铃。
    出乎意料的竟然是许凌竟然马上就开了门。
    难道是一直站在门口？
    “你把许向阳弄哪里去了？”
    “你不是喜欢他吗？自己找。”许凌说。
    “你沈初夏，等到你彻底想清楚想明白到底谁才是你该相信的人之后，再来找我。
    好好分清你到底该信那个许向阳该是养育了你这么多年的我。”说完之后她就又把门关上了。
    剩初夏一个人站在门外。
    她给韩颖打了个电话，韩颖暂时收留了她。
    她说，虽然许向阳不见了，但是计划不变。一周之后，韩颖会陪初夏去巴黎。
    那天在韩颖家安顿好了之后初夏自己一个人去了一趟许向阳的小公寓。
    那里变得一片狼藉，所有的话都被毁了。
    唯有那幅用水彩画好的画，孤零零地倚靠在墙角。
    沙发倒了，锅碗瓢盆什么都都被砸了。
    许向阳还有他所有的家当都不见了。
    初夏又在那痛苦了一场。
    事请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吗。
    他们明明是无辜的。
    初夏哭了好久好久，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直到韩颖来这边找到了她，硬把初夏给接回了自己的公寓。
    韩颖和初夏说了当时的情况，她只是去许向阳工作的地方找他，可是看到了几个黑衣人从餐厅带出了一个人。
    当是那人穿着西装，带着墨镜，韩颖也没细看，到后来初夏原本以为经其他共事的人说之后才知道那人是许向阳。
    韩颖到厨房做了饭。
    初夏原本以为她们要叫外卖呢。
    韩颖的公寓也是两层式的，第二层有两个房间，韩颖却不让初夏上去。
    初夏也就没多想了，以为那是韩颖的私人空间，就没去过了。
    不过韩颖的房间里有一张画。
    就在她睡的房间里。一张素描画。
    大背景是一片沼泽，一只受伤的鹤正用它的喙抹平它的伤口。
    而远处，还有一个飞鸟的影子，很小。
    “这是？”初夏指着画问。好像有点眼熟。
    “这个是许向阳画的。”韩颖说“之前在日本一个画家的画廊里展出过。但是…这不是真正的那一副。”
    “？”
    “这是一张假的，真的那张，被许向阳卖了，当是急需用钱。”
    “意境很凄凉。”初夏说。
    他们都说，画家画的画，就是当是画家的心情。
    那时候的许向阳，跟绝望吧。
    “韩颖，我…你能不能知道许向阳在哪？”
    韩颖摇头。
    “我过去的时候许向阳给我打了一通电话，那时候他应该还没被黑衣人带走，他说，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一周后，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去巴黎。”
    “当是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呢，看来他想得比我们都多。”韩颖笑笑。
    是啊，许向阳本来就是很聪明的人。
    “别看了。”韩颖说。“我煲的粥应该好了，去吃吧。”
    “嗯。”
    许凌那边，接到了公司财务的电话，说是收购的韩颖父亲的公司出现了近亿元的财务漏洞。
    一下子忙得不可开交，马上收拾东西去了公司。
    一时间只剩下了杨志浩一个人在家。
    他给初夏打了电话，好在许凌没有对杨志浩有过激的举动。
    杨志浩也把关于许凌现在公司出的纰漏说给了初夏，让她不要担心，韩颖这些时间是没有空来骚扰初夏的。
    初夏点头说好。
    许凌留了两个人在屋子里照顾杨志浩，与其说照顾，还不如说看管，于是他也就每个初夏多说什么，两人相互报了平安，也就挂了电话了。
    “财务纰漏，你爸爸的公司，怎么回事？”初夏问韩颖，这些社会上的事她都是不知道的，但是韩颖知道。
    “哦，那个啊，我做的手脚。”韩颖若无其事地说。
    “妈妈…”初夏愣了一下“许凌不是全部收购了吗？怎么…”
    “还有一部分在我这里啊，百分之五的样子吧。”
    “…”初夏看着韩颖，顿时她在初夏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可是初夏却觉得这样的她也很可怕。
    “你为什么为我做这么多。”
    “不是为你。”韩颖回答得很快。
    “是为了许向阳。就像你一样，你什么都可以为他做，我也可以。”
    虽然听到这话的初夏很不舒服，可是却也不一般的安心。
    后来…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这个问题，就当没问过吧。她们都知道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