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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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初夏该是不得不坐上返程的飞机。
    许伊虹并不同意跟她回去，她说，如果初夏自己在国内安顿好了，再来接她吧，
    许伊虹对她说了很多，关于她还有一个哥哥。
    她甚至想到了可怕的结婚。
    许向阳会是她哥哥。
    许伊虹说，许凌知道她的儿子的事。
    但是，为什么许凌会以为初夏竟是她的亲生女儿。
    对于这个想法，初夏只能也只敢想想。
    韩颖却不一样，她注意细节，把初夏对她说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得很牢，许伊虹说的一切她也听得很清楚。
    “许向阳会不会是你的哥哥？”韩颖问。
    初夏缺什么都不想说。
    韩颖真的很聪明。
    “我不知道。”初夏摇头。
    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
    因为当她们下飞机回到韩颖的公寓之后竟然在沙发上发现了满身是伤的许向阳。
    韩颖惊讶地看着他，初夏则是完全慌神。满世界找药箱。
    “你还真舍得折腾。”韩颖把许向阳扶到床上，许向阳却是只对她笑。
    “真实一点。”
    “唉…”韩颖摇摇头，初夏也终于找到了药箱。
    “我来吧。”韩颖结婚药箱，初夏递过去，在一旁帮衬。
    有一些地方的血迹都已经结痂了。
    “你回来有多久了？”韩颖问。她用医用酒精把那些血痂化开，把衣服剪开然后拿下来，看起来很专业的杨一。
    但初夏看了那大大小小的伤口，韩颖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弄了，只是抱怨了一句“真下的去手。”
    初夏则是一直在一旁拿着药箱。
    “我去大个电话，你用酒精消消毒。”韩颖说，初夏乖乖点头。
    电话通了“喂！”
    “哪位？”那边传来杨一的声音。
    “有空没？”韩颖问。
    “嗯…暂时时间空出来了。”
    “那到我这边来一趟，有人受伤了。”
    “是什么样的伤？严不严重？”杨一竟然还是没有听出是韩颖的声音。
    “刀伤，淤青，应该还有脱臼，很严重。”
    “嗯，我马上来，请告诉我地址。”
    韩颖报了地址。
    等杨一到了之后愣住了。
    但韩颖可没给他这么多时间发呆，直接扯到房间，初夏正在给许向阳擦酒精。
    “医生来了，初夏你休息一下。”韩颖说。
    杨一拿过自己的医药箱，哭笑不得的看着初夏。
    初夏看看韩颖又看看杨一。
    韩颖眼里只有许向阳，完全不管在许向阳身上“动手动脚”的杨一，还不断提醒他要小心一点。
    杨一让韩颖端来了一盆水，帮许向阳擦了一下身体，然后用酒精消毒，上药，绑绷带。
    动作一气呵成。
    等处理好上半身之后杨一停手。
    “怎么了？”韩颖问。
    “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杨一说
    “为什么，我们要看着。”
    杨一面露难色，然后才缓缓说“我要帮他清理下半身，你们确定要看？”
    杨一说完后两人都红了脸，杨一让韩颖重新弄来了一盆水之后两人就出去了，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做着。
    许向阳到是很安静，初夏就奇怪，都伤城这样了上药难道不会痛吗。
    “我去做饭。”韩颖起身，往厨房走去，初夏也想跟着去帮忙，做一些事情分一下心，但是韩颖却不让她去，说会帮倒忙的。
    韩颖列了张单子，去买菜，要给许向阳好好补补。
    不远就有一个菜市场，等初夏两人买完菜回来之后杨一那边已经完事了，说是给许向阳打了镇定剂已经睡着了。
    “吃完饭再走吧。”韩颖说完就进去厨房了。
    本来以为杨一回巴不得留下来吃饭，可是他却对初夏说医院还有事所以得先走了。
    初夏点点头，也没有挽留他。
    偷偷的进了房间陪许向阳，他身上都已经被缠成了木乃伊的样子。脸上也被贴了一个OK绷带。
    像是在守着病床的病人一样，许向阳睡得安详，初夏也只是这样看着他，然后自己也趴在床边睡着了。
    耳边传来的，只有韩颖在厨房细微的做饭声和许向阳的呼吸声。
    ……
    初夏没有做梦，只是觉得有人东西在自己的脸上摸来摸去，弄得她好不舒服，于是睁开眼，抬起头发现许向阳正在注视她，而那个弄得她不舒服的东西就是许向阳的手指。
    “你醒了。”初夏迷迷糊糊地，看着许向阳都有两个脑袋——她还没睡醒。
    “吃饭了。”韩颖的脑袋从外面凑近来。初夏看看她，又看看许向阳，做了一个我先出去的手势，然后就走了。
    “我给许向阳煲了汤，你先吃。”韩颖对初夏说，初夏冷了一下，点点头说好。
    韩颖关了门，小心翼翼扶起许向阳，拿出了小桌子放在床上。
    “自己可以吃吗？”韩颖问。
    “嗯。”许向阳结过韩颖手上的汤碗。
    “那你要怎么跟沈初夏说？”
    “许凌公司出事，我趁机跑了出来，她会信的。”许向阳很自信，她对初夏依赖他的程度很自信。
    两人声音很低，低到要靠的很进才能听到，因为怕初夏偷听。
    “许伊虹没带回来。”
    “没关系。”
    “为什么？？”
    “让你带沈初夏去见她本来就没什么用，只是让老人能见一下自己的女儿而已。”
    “嗯。”韩颖点头，“你自己先吃吧。”本来转身要走，突然想到一个情“许伊虹说，初夏还有一个哥哥。”
    “是不是你？”
    “嗯。”许向阳又哥了一口汤，对着许向阳只能摇摇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许凌得死。
    “初夏？发什么呆，我做的饭不好吃了？”韩颖走到桌边，发现初夏正在发呆。
    “没有很好吃。”初夏摇摇头。往碗里夹了一块肉。
    “我刚刚看了新闻，许凌公司的危机，好像已经被她填平了。”初夏说。
    韩颖摇摇头，“这里面有一些事你是不会懂得。”韩颖说，
    初夏的确没听懂。
    “你现在…怎么看许凌？”
    “她很坏。”
    “坏到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除了她，我不知道这个社会我还能到那里立足。”
    “笨蛋，还有我这里啊。”韩颖说，突然的这样一问但是弄得初夏摸不着头脑了。
    “快点吃啊，等下去陪一下许向阳。”
    初夏点头。
    还是没搞清楚韩颖没什么要这样问。
    等两人都吃完饭之后韩颖收拾桌子，初夏则是到房间把许向阳的碗筷收拾好。
    然后…她就又守在了许向阳的床前。
    许向阳也问了她一些无厘头的问题，不过初夏都一一回答了。
    无非是他不在的时候过得好不好，许凌有没有找她麻烦，去了巴黎见到母亲了吗。
    “你的一身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如果我说是许凌，你信吗？”
    初夏犹豫，然后道：“我信。”
    “她比你想的恶毒，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在那么远的国外了吧，你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了吧。”
    “嗯，但…许向阳…我…不知道这能代表了什么？”
    “我变成这样…都是她。”许向阳眼眶突出，此刻竟然像及了恶人。
    “如果在被她抓到，她会杀了我的。”许向阳把手抚上初夏的脸颊，轻轻抚摸。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韩颖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两人，只能叹息。
    “许凌她带人把我抓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在一个小黑屋里，那里就像是古代的刑场一样。”
    “她把我关了这么多天，不开心了，就叫人割我几刀，开心了，就让人打我几拳。”
    “上一次，初夏…上一次她只是为了让我离开你，但是这一次，她是要至我于死地，你知道吗，那里甚至有烙铁，我那时候觉得，我要把她给杀了。”
    初夏听着许向阳说，脑子里满满都是许向阳，他受的苦，受的罪，他们分开的这些年，或许许向阳过得还要好一些吧。
    初夏想。
    事情已近发展到了这一个地步，初夏把所有的责任都篮到了自己身上。
    要是自己能替许向阳受罪就好了。
    “那…”许向阳说“初夏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许向阳说完，初夏
    直点头，一个忙，两个忙三个忙都会帮。
    只要许向阳开口，
    她说过，为了许向阳，她可以去死。
    哪怕现在许向阳就对她说要她跳楼。
    她想，她会的吧，只要许向阳开口。
    许向阳的嘴唇在颤抖，他的手也在颤抖。
    初夏就那样盯着他，渴望般的希望他把那些字说出来。
    但是到最后，他只是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外面电视新闻的声音很大，报导的是关于许凌的事情，韩颖在外面特意把电视声音再加大了一点，为了能更加让初夏听清。
    “许氏集团被海外知名公司收购，平时风光的许氏集团董事长许凌颓败。”
    “许凌…”初夏不在叫她妈妈了，世上是不应该有这么坏的坏人的。
    “坏人坏人。”初夏一个劲的说，太阳穴突突的。
    许向阳看了直笑。
    “所以啊初夏，坏人就该死，帮我杀了她好不好。”
    “好。好。”初夏点头。
    许向阳笑了笑，抱着初夏又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