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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阵阵冷风袭来,顾思思抓紧了身上的衣服,树下到处都被人占领了,她只能够假装一瘸一拐的走到溪边。人在落寞的时候,往事就随着风,一幕幕的呈现在眼前。
“大姐,我好饿。”
“没关系,姐妹们,这世道没有给我们留下善意,我们也没有必要靠着世道的关系生存,等明天早上,我们自己下河捉鱼,山上摘果子。”
“可是我饿的走不动了,我好像喝一口鱼汤。”
“好,那你等我一下”
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的溪流边,小时候,为了照顾妹妹们,顾思思饿着肚子下河抓鱼,天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她感觉到脚边有一条鱼游过去,就赶紧一屁股坐了下来,虽然鱼抓到了,但是,顾思思全身都湿了,拿起乞讨用的碗,熬好鱼汤之后,大家都吃饱睡下,只有她,只有她对着漫天的星星冷的发抖。
“你在干什么?”小乞丐将她从回忆边上拉了回来,“我没有啊,”小乞丐说:“我好像有点饿。”顾思思说:“我也饿,但是没有办法啊!”小乞丐拿出半个馒头说:“给你吃吧,你看起来比我饿。”小乞丐的肚子也叫了几声,他不好意思的看着顾思思。顾思思说:“没事,你吃吧,我下去给你捉鱼熬汤,当餐补,怎样?”
“不用了,这河多黑呀,就算有鱼我们也抓不到。”小乞丐咬了一口馒头,在口中仔仔细细的嚼,许久才吞下去,顾思思看着他的表情,他似乎很享受馒头的滋味。
“你干嘛?”小乞丐看到顾思思下水之后,着急的说道。顾思思抓起一条小鱼,说:“给你加餐。”小乞丐先是开心的手舞足蹈,随后赶紧说:“姐姐,你快上来吧!”。
顾思思将抓到的鱼放在身上,没过一会儿,就抓了许多条。说:“没事的。”
顾思思上岸来,继续假装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说:“你会生火吗?”小乞丐看着鱼,兴奋的点点头,“那你就去生个火,我们来吃饭。”小乞丐从怀中掏出一块火石,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用力一划,就生起了火。因为没有碗,他们只能将就着烤鱼吃。
小乞丐一边吃鱼一边流眼泪,说:“我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鱼了。”顾思思看着小乞丐,心底感到十分辛酸,她把自己手中的鱼递给他说:“多吃一点,这样才能够快点长大,早点自力更生。”小乞丐将鱼推了回去说:“姐姐吃。”
那晚,虽然没有丰盛的午餐,相比之下,与城内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官兵而言,已经是人间天堂,就连那些乞丐与难民,在遭受长期的欺压之下,也渐渐的变得只为自己思考。不过,还好有自己的身边尚有一颗闪闪的心,在黑夜里,这颗心就像是小太阳,一下子冲散了所有的无奈与恐惧。顾思思摸了摸小乞丐的头,心满意足的靠在石头上睡着了。
第二天,顾思思醒来之后,发现小乞丐已经将鱼烤好,放在旁边说:“姐姐,昨晚你教会了我怎么不靠别人活下去,今天早上,我就用你的办法来养活自己。”顾思思说:“你想不想离开?想不想变得更强?”顾思思问小乞丐。小乞丐说:“当然了,只有自己改变自己,才有可能改变身边的一切。”顾思思说:“你等会进城,去找曹府的后门等着,拿出这个物件,请求一份工作。”
小乞丐摇摇头说:“姐姐你把这个给了我,那你怎么办?要去干嘛?”顾思思说:“我需要让他们帮忙找一个东西的消息。”小乞丐说:“我跟他们熟的很,我去请他们帮忙,不过,如果我真的能够工作,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
顾思思点点头。心想,这天地间所有的温情都比不上眼前这个少年不经意说出口的话——让我照顾你。
“姐姐,你想打听什么东西的消息。”
“哦,这件事情暂时不需要你帮忙,你先管好你自己,我自有办法。”
小乞丐大步向前走去,顾思思也赶紧跟上去,生怕一不小心弄丢了他。
在进入城中之后,只见小乞丐向几名年龄相近的孩子耳语一番,一群小乞丐点点头,纷纷散去,顾思思一瘸一拐走到小乞丐面前说:“你叫什么名字?”小乞丐挠了挠脑袋说:“我叫小乞丐”顾思思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那你就是没有名字对吧!小乞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顾思思说:“不然,姐姐给你一个名字怎么样?”小乞丐露出脸上从未有过的欣喜之色,赶紧说:“真的吗?”
顾思思说:“就叫你腾飞怎么样。姐姐希望你能够将你的梦想高高的升腾,让自己勇敢的飞翔。”小乞丐愣了愣说:“什么是梦想。”
“等你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你才有机会了解梦想这个东西,所以,你现在一定要学会在任何艰难的时候自己生存下去。记住,虽然你现在穿着一身乞丐的衣服,但是你叫腾飞,你不是一名小乞丐,你能够自力更生知道了吗?”
腾飞坚定的点点头,离开了,而顾思思也继续瘸着腿在路上走着。又路过昨天三名乞丐的地盘,顾思思赶紧绕开,到下一个地方去。
腾飞倒了一家粮食店的门口,刚想张口乞讨,又想起顾思思说过的自力更生,虽然他并没有完全理解自力更生的意思,不过,当他看到粮食店的门口有人在搬粮食,而怀着孕的老板娘在哪里指挥。
腾飞走向前问老板娘:“我可以帮你们一起搬吗?”老板娘脾气挺好的,说:“你为什么要来帮我们搬东西呢?”老板娘问道。腾飞说:“我不想再当一名乞丐,我想像他们一样,用自己的劳动换一口饭吃”。
老板娘看着眼前的孩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觉得这孩子有点意思,就说:“那你现在想要做些什么?”
“我虽然搬不走那些大件的,但是,我可以搬那些小件的东西。”老板娘点点头,摸摸自己的肚子说:“孩子,你有没有听到,自力更生才是硬道理。”
腾飞费力的搬起一桶油,往屋子里送,然后又来来回回的搬,很快,所有的货物都被搬完了,老板娘给工人发工钱,也给了腾飞几个铜板,腾飞不敢接受,说:“这怎么可以呢?我只要一口饭,不敢拿您的钱。”老板娘硬将钱塞到腾飞手上说:“你就拿着吧。”
腾飞手上握着钱,从台阶上走下来的时候,已经热泪盈眶,是啊,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乞丐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挣钱,乞丐也可以自力更生。腾飞拿着钱的手握的越来越紧,他用铜板买了两个包子。兴奋的找到了顾思思。
顾思思看着他说:“自己赚钱的感觉怎么样?”腾飞说:“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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