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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宇文家气数尽了。太上皇驾崩后不过年余,小皇帝病死,杨氏柱国大将军承天命黄袍加身。派人前去边关召司马云飞进京任职,并以自家侄女相许。司马云飞说早有奉诏未娶之前妻,婉言谢绝了。当今天子一再寻访,才知司马云飞早已一人一骑一剑云游天下去了。
早已恢复了真实身份的拓跋云萝,带着李伯和李忠,回到拓跋府那早已成为废墟的家。祭奠祖父和父母的在天之灵,告慰那些死于非命的冤魂。她没有忘记那条使全家人罹难的密道,很容易就在父亲书房的位置,找到了已经荒草凄迷的密道入口。
李忠没有让云萝进去,自己拿着火把走在前边,李伯走在最后。大约几里路程,被一处塌陷挡住去路。云萝不知这是不是挡住了他一家人的那处塌陷,可是就在塌陷处不远,已经可以见到外边的亮光。因这里已成无人愿到的凶险之地,几年的风雨使塌陷处塌陷得更加严重。云萝看着那处塌陷,久久不愿离开。
李伯明白她的心思,找来铁锨锄头之类的器具,自己挖掘起来。李忠则在不远的护城河岸边,找到了密道的出口。那处塌陷和密道出口不过一箭之遥,如果不是密道塌陷,拓跋氏一家人,也许还有更多的人,本该可以逃出去的。云萝不胜唏嘘。李忠百般安慰云萝无效,自己也默默地去跟着李伯挖了起来。
就在一堆烂泥中,李伯挖到了一顶帽子。云萝认得,这是她爷爷的帽子。这顶并非普通丝绵织物做成的帽子,里衬是防刀剑的软甲,面料是能防雨而并不渗透的冰蚕之丝。他们也挖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却已经腐朽得不能辨认了。云萝一刻不肯撒手地摩挲着爷爷的帽子,哭得是肝肠寸断。忽然,她的手感觉帽子的衬里中有什么东西,薄薄的一片。她仔细地把那东西从帽子里拿出来,竟是一小片金箔。那金箔上有依稀可辨的蝇头小字,是用什么利器小心刻上去的。那文字令她感慨万千,原来是叔叔通知爷爷大祸已至,赶紧逃命的密信。她终于明白了,她和叔叔分别时,叔叔那欲言又止的神态。她也终于理解了叔叔所有的苦衷。她自己生活在阴阳界几年了,早已顾不上很多其他事情。现在,她好像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那就是去找自己的叔叔,去找紫箫姐姐。
后来她终于找到了她的紫箫姐姐——清凉观观主。问及道观为何称清凉观,观主说:“虽有妹妹代我历过了清凉阁之劫,却不能不铭记妹妹舍身卫道之功。”
如今的拓跋云萝,并不像其他世俗间的小儿女,再把自己入宫的事当做什么奇耻大辱。她是一个舍生忘死冲锋陷阵的士兵,如今家仇得报,她凯旋班师了。她已不再把自己看作一个女儿家,也绝不会以死来证明自己所谓的贞节。因为那做,无异于是给那个昏君殉葬。她还要留下自己有用之身,凭借逐渐高超的武艺,冲出世俗,踏遍天下之不平。从此云萝就留在清凉观里研习武艺,云萝剑法颇为有名。
一日,道观有人来拜访,说是久闻云萝剑法,特来求得一见。
云萝一见大吃一惊,那人竟是久隐江湖的司马云飞。
许多年后,有传言传入京城,说是有人看见司马云飞携拓跋云萝,烟蓑雨笠泛舟江湖,不知所踪。
至于司马云飞为何归隐,当年的老人儿们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彼时已经入朝为官的李忠捻着胡须微笑,问其缘由,他轻轻的闭上了眼,感叹道:“他是为了这江山呐!”也为了她。李忠在心中补上这后半句。众臣仍是不解,而他也再不开口,心中却是明明白白。司马家势大,他若不退,这天下,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说他无心朝堂也好,讽他明哲保身也罢。总而言之,李忠明白,这个司马云飞,是个心思通透的。况且,她若不肯回京,他又如何放得下心呢······
又是几十年过去,留在京城的司马家在朝堂上的存在感逐渐降低,到隋炀帝执政时期,司马家嫡系彻底远离京城那个是非之地,就算有入朝为官的,也早不知是哪辈儿的旁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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