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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李大夫您轻点,哎哟,疼死个人了,”王二书叫道。虎妞双手抓着侧身的衣服,眼睛泛泪光,她现在比之前没嫁人之前还要瘦黑,跟光鲜亮丽的大萱简直是云泥之别,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开心得跟大萱打招呼。
曾记得大萱当初提醒过自己,而自己被李温庭的皮囊吸引住,完全没听进大萱的话,想到这样,眼里的眼里冒得更快更急了。
于是她擦干眼泪,往人少的地方跑去,悄无声息的。
“爷爷奶奶,你们在不在家,开门啊,”大萱边敲着大门边叫到。
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里面依旧没有动静,倒是把隔壁的肥婶给招来了。
肥婶用小小的眼睛打量着他们,“各位漂亮娃娃,你们找谁呢?”
看样子并不想村上的娃娃,再加上身上穿的衣裳也不是村里的娃娃能穿上的。
大萱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便回过头看,“肥婶子,是你啊,我爷爷奶奶去哪里了?”
两个闲得要死的老人,这会怎么都不在家,村上的人都忙着干农活,照理说没有人陪他们玩才是啊。
“哦,他们啊,好像去三国家帮忙了吧,三国家田地多忙不过来,”肥婶回答道。
大萱脸色顿时不好了,“不是还有我大娘吗?怎么就忙不过来?”她其实是想说,养老的钱都是自家付,为的就是让爷爷奶奶过清闲日子,而不要大伯家负担,更是体谅一家人不容易,他们倒好,打算榨干老人最后一点价值。
说到钱氏,肥婶直接呸呸呸,“她那人,说家里的大豆要吃好喝好,以后是要考状元的,便没空去田里干活,用时时刻刻盯着儿子的功课,”肥婶毫不掩饰对钱氏的厌恶。
幸好自家儿子娶的不是这样的媳妇,不然她一把扫把就把她赶出去,竟然叫婆婆干活,她也是做婆婆的,自然不喜欢那样好吃懒做的媳妇。
于是大萱气冲冲地带着大伙去钱氏家,此时钱氏在家睡大觉,儿子上学堂要晚上才回来,她一天都没事做。
微凉宁静的天气最好睡觉了,盖上一床薄被子,她能睡到下午,正在做美梦的钱氏被一连串的敲门声吼叫声吵醒了。
“大娘,开门,快开门,大萱来看你了,”大萱拍得手疼,便用脚踹,踹着木门震动不止。
后面的几人眼睛都看直了,想不到大萱有那么彪悍的一面,简直颠覆想象。
因为那陈旧的木门都要坍塌了。
钱氏扭动巨大的身躯跑出来,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本来家里的门就不怎么顶用了,再加上朱大萱那狗兔崽子的声音,她抓去院子里的扫把冲出去开门。
“你干嘛呢?你要拆门的吧,”钱氏一开门闭着眼就吐沫横飞。
完全没注意到大萱后面的翩翩公子和小姐,不然打死她都不会那么凶,她想攀上大户人家想得快要疯了。
“我爷爷奶奶呢?叫他们回来,他们年纪大了,不是给你们使唤的,”大萱说道。
一张小脸上尽是强硬倔强,那气势丝毫不输庞大的钱氏。
钱氏气得跺脚,正要挥动手中扫把,后面的几个人赶紧上前帮忙。
于是扫把就停在半空中,钱氏正想使力,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大骂她。
“你个肥婆,是属猪的还是母老虎啊,开门就打人,信不信我找我家人来教训你,”是程青青的声音,她从来都受不了委屈,只要不爽马上动嘴巴。
钱氏凶神恶煞得瞪着她,但是眼神很快就缓下来了,今天程青青穿嫩青色的襦裙,一双眼睛似铜铃,炯炯有神,顾盼生辉,皮肤娇嫩似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人。
再看旁边的几位少年,气度不凡,剑目星眉,也是不凡。
朱大萱这小兔崽子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不过这不是关键,她看程青青的眼神从暴怒到惊讶到欢喜。
程青青都要被她盯着发毛了。
如果儿子能娶到这样的小姐,自家岂不是比朱三民家还要厉害,想到这里,她看程青青的眼神就像婆婆看未来媳妇那样打量着,于是越看越顺眼。
钱氏主动放下扫把,立刻堆起笑容来,那满脸横肉的脸上堆起的笑容就跟茅房里的屎,越看越恶心,恨不得想跑掉。
“大萱啊,回来也不说声,这些是你的朋友吧,走走走,进去坐,你爷爷奶奶大伯傍晚就回来了,还有大豆,也要回来了等会,你们可要在这里吃饭哦,大娘等会就去买菜做饭。”
她装的亲切慈祥,大萱听得鸡皮疙瘩竖起,钱氏这是要干嘛啊。
不过不管她干嘛,今晚有些话可要当着大伙说的,于是就领着大伙进去。
一进去程青青就捂着闭嘴了,钱氏家的背后是一块菜地,早上钱氏刚把桶里的尿浇在菜地上,于是整个院子都充斥一股尿骚味。
钱氏是闻惯了,也就当闻不到,可怜这些公子小姐了。
“好骚啊,我受不了了,”程青青说着就跑了出去。
她本来就无所顾忌,天不怕地不怕的,程青云他们见状,也不维持公子形象了,跟着跑了出去。
于是只要走到钱氏家门口,就可以看到几位衣着不凡的少年在大口大口呼气。
“大娘那我们晚上再来吧,现在就先去玩了,记得做********哈,”说着大萱也跑了出去。
“这就是你们村上吗?太臭了吧,你们怎么住的下啊,”程青青毫不客气得说道。
简直颠覆三观。
“什么嘛?你没看到我大娘那样,就是奇葩一朵,他们家当然比较差劲啦,”大萱?
“也对,不过我听说农村都吃不上饭的,怎么你大娘那么胖,难道小厮他们以前骗我的,”程青青说道,刚刚那胖婶子是,这个大胖婶子也是,根本不像吃不饱穿不暖的样子嘛。
“都说是奇葩了,”大萱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屁话那么多,那么想知道在这里住十天半个月不就知道了。”
程青青嘴巴最毒舌了。
“问一下都不给,这不是好奇吗?”程青青也白了她一眼,问问都不行真的是。他额头挨了一棍,幸好当时后退了一步,棍子的力气减轻了好多,不然可能他就要当场呜呼了。
“你这年轻人,”李大夫停下动作说道,“一点疼都忍不了,还要不要上药的。”
府上二少爷那疼才是痛彻心扉,人家都没鬼叫连天,真是人比人,不如人,李大夫在心里摇头道。
“上,怎么不上!”王二书握紧拳头说道,他现在根本不能皱眉什么的,稍微面部表情多一些,就扯着疼,额头青肿一大块的,眼睛也跟着模糊了些,那些野民,总有一天他会讨回来。
“李大夫,您倒是快点,我们还在等着呢!”王三书叫道,他当时比二哥的位置靠后一些,那些人扬起棍子的时候他立马抱着头蹲下去,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可还是受了两个闷棍,好死不死都在腰上,只怕没有一个月他就不能搂着媳妇睡觉了。
媳妇才娶回来两个月,想想就窝火,只能看却吃不到,这不是在折磨他吗?再说明明是那些人的错,东家却不给他们讨公道,哼,等伤好了自己讨回来。
“是啊,我们也都伤得不清呢?”后面七八个人也附和道。
李大夫看着一堆遍体哀嚎的壮汉,气不打一处来,他今年都五十六了,还一个个忙活上药,这些人忍忍都等不及,真以为他收钱了呢!
“那么急为何不到医馆找大夫,我一把老骨头,你们想逼死我是吧!”他冷声道。
他在李府多年,就算医治二少爷的病,还没像今天那么忙那么累。
去医馆要钱呢!想来自个的伤肯定花钱不少,谁愿意去花那冤枉钱啊,他们倒不会怪李大夫语气不好,此刻他们心里更加怨恨朱家村的人,都是他们害的。
“王哥,难道就这么算了?”一个市井之徒恨恨问道,像他这样一天到晚不干活闲的人,往往最记仇,因为太闲了,脑子总是忙不停。
“肯定不会,等大伙养好伤了,咱们再想对策,”王二书说道。
“下次给他们来点狠的,”王三书眯着眼睛说道。
“你们啊,再打架不要叫我来了,真的是,”李大夫忍不住说道。
都是些狠茬子,中看不中用,好好正事不干,非要惹事,比府里二少爷差远了,可惜了二少爷的身子,天妒英才啊。
“下次受伤的就不是我们了,”王二书冷冷说道。
众人也大笑附和。
只是那笑声里掺杂阴险狡诈得意,听着不止恶心还很渗人。
大萱吃了虎妞的喜酒就搬来镇上了,架子床已经做好,青州的碗也送到了店铺,店铺开张时间就定在三天后,外婆家那边也得了消息,当天就往白杨镇赶来了。
“远芳,这,这就是你们家现在的房子?”牛氏指着朱红色的大门,简直不敢相信。
“是啊,娘,屋子都给你们收拾干净了,”姚氏搂着母亲牛氏的手臂说道,然后拉着她一起进去。
姚氏早已收拾好西厢的房子出来,正好三间,母亲牛氏一间,大哥大嫂一间,侄子姚阳炎也一间。
“姑姑,你们家房间好大啊,”姚阳炎兴奋雀跃说道,亲戚里除了姑姑家没人住那么好的房子。
“阳阳喜欢就多住几天,”姚氏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姚阳炎用力点头,一屋人都笑了起来,只有大嫂刘氏不高兴,“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瞄着房子几眼嘀咕道,“不就比自家的房子宽敞些,巍峨些吗?等儿子以后考状元,什么没有啊!”
“你嘀咕些什么呢?少说两句,”在她身边的姚远信低声问道,媳妇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肯定是见妹妹家过得舒坦,她心里头然后就不舒坦了。
刘氏瞪了他一眼,觉得还不够,用力捏了下他的手臂上的肉。
放下行李后,姚氏带他们到馆子里去,此时大萱跟朱三民在店里忙活,香辣酱得提前熬,放置几天没问题,至于土豆粉大萱在试验,能不能把它晾干跑,储存起来。
牛氏他们到后院之后,不仅闻到浓郁香辣的味道,还看到一副场景,竹竿上挂满了一条条的粉条,在烈日当空下,异常壮观。
“这,这是什么,”牛氏惊异问道。
“外婆,您来了,”大萱冲她甜甜的笑,如繁花盛开般灿烂,“这是土豆粉条,很好吃的。”
牛氏咯咯笑了起来,“到时我定要吃上一大碗,”大萱做的饭她是吃过的,比许多人做的好吃,既然她能用这个粉条开馆子,肯定也不会差,牛氏对自家人都是很信任的。
“有没有人吃还说不定呢,”刘氏说道。
众人的脸上的笑僵住了。
牛氏瞪了她一眼,这个见不得别人好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娘,姑姑家开馆子,我们应该高兴,生意兴隆我们也能沾光嘛,”姚阳炎说道。
刘氏看着众人都不爽的样子,她有点心虚,其实她不是那个意思,姚远芳家越过越好了,她心里有些不痛快而已,小叔子在赴京赶考,如果得了什么名次,那最没出息就是自个家了。
以前图丈夫老实本分才嫁过来,风里雨里十几年,现在好了,除了年龄跟儿子什么也没有,最近丈夫还时不时给她甩脸色,这日子真是越来越过不下去了,想到这里,她鼻子发酸,眼泪就跟山上那泉水一样,哗啦啦地流。
众人齐齐围了上来,带着关心,震惊,无语,羞怒。
“嫂子,您别哭了,”姚氏赶忙上前说道,“大萱快,给舅娘烧茶水,可能赶路难受了。”
她本是不想理会嫂子的矫情,这都什么事,还没说什么呢!就哭起来了,碍于嫂子是来做客的,她这个女主人可不能让客人不爽快。
大萱叹了口气,噔噔跑去忙活烧茶了。
姚远信用袖子给媳妇擦眼泪,“别哭了,哭什么嘛!”
在刘氏看来,丈夫此话有埋怨她不懂事的意思,她用力拿开丈夫的手,“你走开,都怪你,不争气害我受苦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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