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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夜就过去了,红二听到暗卫庚睡梦中都在嘟囔着什么,不禁后悔参与这件事里来。她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里谈恋爱,却跟他们出来历劫呢。到了白天,临近中午的时候红二就被人带走了,临走前她用嘴型跟暗卫庚又交待了一遍“别吃晚饭”。暗卫庚微微点头,静静等着夜晚来临。
红二是被带走见证张传如何对付司马亮的,她就坐在忠义堂后面的房间里,默默地听着前面的动静等着司马亮前来。但是中午过去了,司马亮却迟迟没有出现,她知道黑木成功了,心里为司马亮点了一排蜡。
司马亮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一早醒来,他的肚子就疼的厉害,一连去了好几次去茅房,惹得府里的人都以为他得了疫病,吓得不敢接近他。好在随行的大夫确定他只是吃坏了肚子,给他吃了几丸药后,他的状态总算好了些。
等身体好转,司马亮马上骑马出发,怕耽搁下去误了见面的时间。谁知没跑多远,肚子又开始闹了。要知道闹肚子这事,本来就是一阵一阵的,他刚才是好了,可是在马上这么一癫,就算好了也要不好了。本来他还想忍忍,可是生理反应哪是他说忍就能忍了,没跑几步他觉得后面一松,一股子味道飘了过来。哪怕他不似那些油头粉面的小子爱干净,但是这种脏他是真不能忍。没办法,他只能调转方向返回住处。随行的人闻着味道,默契地没有多问,等司马亮换了一身衣服出来,门口还多了一辆底下人贴心准备的马车。
司马亮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左右忙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他也知道他们没这个胆子来嘲弄他,无奈便上了他一向看不上的马车,有人还有马车的角落准备了可以换洗的衣服,司马亮见了又暗暗生了一股火,他按了按太阳穴,不断安慰自己属下贴心是好事,他应该高兴才是。
若是马车正常到达,他顶多迟到一个时辰,但是趴在马车顶上的黑木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呢。它朝前面看了一眼,地上就多了一个坑,坑里还有个埋了一半的尸体,这尸体看着像是被野兽挖出来的,但是上面却没有咬痕。车夫停下马车,随行的人上前一看,发现这尸体身上有浓疮,像是得了什么恶病,所以野兽才不吃。
瘟疫还没有完全过去,一行人一看到这具尸体便连忙退后,坐在马车里的司马亮听说了外面的事便连忙让人改道。要说若是骑马,从边上绕过去并不难,但是他是坐着马车的,便只能绕路,这一绕又晚了一会儿,他们还在绕路的时候迷了路,多走了好多冤枉路才回到大道上。
“真邪门。”随行人在外面抱怨了一句。
司马亮也深有同感,等马车回到大路上,他的肚子也好多了,便想出来骑马试试。随行的人本来就准备着一匹空马,司马亮上了马后还不敢骑得太快,慢悠悠地骑了一段才敢策马逛奔,而原本载他的马车还是在后面跟着。反正也没他什么事了,车夫也没有赶得太快,他估摸着一行人若是在山上喝多了回来还得坐马车,也便没有原路返回。等他慢吞吞地赶了一会儿车,就听到前面的人又折了回来,他一看是随行的人中的一个,叫马华。
“华哥,怎么了?”车夫好声问道。
“里面有个放着干净衣服的包袱,你快拿出来。”马华黑着一张脸说。
难道又拉了,车夫暗想,不敢耽误,马上把包袱拿出来给了马华,马华拿了包袱就走就没有多说。车夫在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决定要把这事当成例子,好好教导将来的孩子别乱吃东西。
不过这次倒是他误会了,司马亮的身体并没有再出状况,而是有一只乌鸦飞过非常不敬地方便了一下还把自己的排泄物留在了司马亮的肩上。司马亮气炸了,可是怪叫的乌鸦早就飞远了,根本不理他的怒火。他的身后,黑木把一切都录了下来,它一定要拿给红二看看,让她知道它的工作有多成功。
可怜的司马亮总算在傍晚时分赶到了白石山下,等在那里的人明显脸色不好看,见了司马亮还想上去刺几句,见他凶恶地瞪着眼,他便熄了火气不敢再多言。不过山下小的不敢多说,山上的张传可不一定,他中午等到肚子都饿扁还不见人来,实在饿得不行了才简单吃了一口。幸好他吃了,不然得饿到晚上。而等在后面屋子里的红二,也在饿了许久之后才分了一份简单的饭菜。
黑木不在,她没法弄吃的出来,只能吃山寨上的食物。跟候府和王家的饭菜比,山寨里的菜煮的不是一般的差,但是她太饿了还是把它们吃完了。
好不容易到达山脚下的司马亮也饿,他这一路都在生闷气,哪有什么胃口吃东西。他不吃,随行的人也不敢吃。等到达后他放松了,才感觉到饿了,这时他们已经照规矩放下了武器,还让人绑住了手脚,根本不是提吃饭的时候。他还得想好说辞不让张传起疑,想想自己堂堂司马家的嫡子尽要看张家小子的脸色又是一肚子火气。
从山脚走到山顶要花不少时间,他们有人想走快些,无奈带路的人走得慢。带路的小子都想好了,最好赶着饭点到,说不定能混到一顿上层厨房的美食。自古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司马亮也不好开口催他,也不知这是不是张传的意思。等他们慢慢吞吞地爬上了山,天已经擦黑,完成了任务的黑木马上去找了小房间里的红二报了信。
在他们上山的时候,黑木已经找机会在各个厨房下了药,药是在来时的路上它重新调配过的,在各处用了之后还有剩余。它把剩下的药加炼了一遍,配成了马上见效的,预备后面用。
红二在小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动静,盘算着还有什么她能做的,她的准备真的万无一失了吗,如果出意外的话……她脑中闪过农庄那个孩子的轮廓。那孩子太瘦了,她都不忍心多看,又怕他缠上,一直都没有细细打量他,现在哪怕她要回想也记不大清他的脸,只是印象中他乌溜溜的眼睛在他消瘦的脸上尤其显大。
不管进化到何种程度,物伤其类的心情是不会变了,她同情他的遭遇,甚至为此感到后悔,若是她谨慎一些,也许就不会招致他的死亡,尽管就算没有她,他也未必会平安长大。她不愿意用未知的未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她可以做的明明很多,甚至有能力改造这个世界,但是她从一开始就拒绝多做。她不太想参与这个世界,这不是她的世界。
但是在这里呆久了,她也需要归属感,她最终还是伸出手,站在了邓科达的身边。她会去的做也许还是不多,她必需得制定这样的界限,不让自己太过干预这个世界。她可以是临时上场的参演者,但是这舞台不是她的,她在自己时代当着背景,却在这个时代寻找归属,这样并不对。
她和许多新人类一样,向来是理智的克制的,他们只在快要崩坏的时候情感过激混乱。她还远远没到那个地步,就因为如此,她对自己心中的负罪感才会不安,她得妥善地处理这感情,不让它成为她崩坏的起点。上一次崩坏的起点是她的指导医生,早上还在与她交谈的人,中午却在公众场合用自己的死告诉世人进化是错的。她不能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但是她决绝的表情却印在了她的心灵深处。
听说每个人生命都会有一个影响一生的人,她已经有过了一个,难道还要来第二个,这第二个带给她的影响难道还是十多年的宅家不出?可是现在她并没有宅家不出的心情,当然个人的独处她还是想要的,但是她更想要完成邓科达给她的任务。
她们为此而来,并为此付出了数人的生命,当然得成功。虽然她并不觉得山洞中困着的人会比那些死去的人珍贵,若是他们都活着,谁能知道数百年后他们的后代是怎么样的光景。未知的未来不能成为困住脚步的绳索,它应该是牵引她前行,暗示她前行的方向。她得为了未来而做点什么,就算结局不会变得更好,她也想要去做。
拉下眼镜,她朝黑木笑了笑,然后用力闭了一下眼。她其实学过控制自己的异能,并且一度可以有效地控制,在一片让她头疼吵杂的声音中,她得沉得下心来抽出她想要听的那一股声音,只要专注于此,其他声音就会消失。她在脑海中按住想要的声音,听了片刻后便把眼镜扶正。
“我的异能在这个时候还挺有用。”她后怕地捂着胸口,跟黑木交换了一个眼神,“司马亮在山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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