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的名字叫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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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惑间，那人已经到了跟前。对比于前两次的友好，此时沈月眉眼中显而易见的敌意则是令顾以隅有些恍然。
    沈月慢悠悠地坐下，接着又自顾自地往碗里夹菜，菜刚入口，“哗啦”一声从口中吐出，“这是什么鬼东西？这种东西也能拿来给人吃吗？”瞬地从椅子上站起，碗筷一丢眉毛一横，怒道。
    “你给我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没看到我有客人在吗？不愿意吃给我滚！”旁边的钟阿姨闻言拍桌，大发雷霆。
    这是顾以隅第一次看到平日里这般温柔的钟阿姨发难，人不可貌相是没错了。
    “我说妈，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是你要知道，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那颗想给钟睿从外面找女人的心也该收收了，别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往家里面带。”话落还朝顾以隅这边瞥了一眼。
    顾以隅不傻，自然是明白沈月的言外之意，不过懒得同她计较罢了。
    “滚回楼上去，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钟母的怒气丝毫未消。
    沈月不满的撇撇嘴，转身离去。
    “真是不知道我钟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我们钟睿就倒在这沈家两姐妹手里了。”钟母捂住胸口，一口气堵在心头提不上来，顾以隅见状贴心的拍拍她的后背以顺顺气。
    “以隅，让你看笑话了。”
    “不，钟阿姨，您见外了。”
    钟母转头，看向身边低眉顺眼的顾以隅，心中感慨万千：这几年，以隅似乎变了不少，不仅仅是在外表上，更多的是她处事的态度。以前她来家里总是活泼的很，而现在言行举止之间恭恭敬敬，礼数到了是没错但是总感觉像是生疏了不少。
    从钟家离开，顾以隅坐在车里，回想起刚才钟阿姨不经意间的话心里抑制不住的吃惊。沈月……她竟是沈薇的妹妹。也对，沈月……沈薇……她怎么就没有想到？
    自己低估了沈薇在钟睿心里的地位。
    是日顾以隅正在工作，有员工来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位女士求见，她想来不是自家母亲就是小姨，吩咐好了底下的人之后，便挂掉了电话，没多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公司不忙？”顾以隅低头。
    不过一句简单的问候，却让来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顾以隅疑惑地抬头，于是看到了坐在角落沙发上的沈月，与几日前不同，她今日显然是刻意打扮了一番，质地极好的丝绒红裙加上精致的妆容，倒也有另一番风情。亮丽的指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莫名地刺眼。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钟太太。钟太太突然大驾光临，是对iirs设计的婚戒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沈月看着不远处笑靥如花的面孔，心中的不快更甚，一双细长的眼睛凌厉地看着她，半天不说一句话。
    顾以隅倒也不急，低头继续翻阅文件，因着“出差”的缘故，落下了一堆事情没有处理。她不是看不出对方眼里的敌意，她在等。
    果然，被人忽视的沈月坐不下去了，腾地起身，“说吧，你想要什么？多少钱你才愿意放弃继续纠缠睿？”
    顾以隅觉得好笑，说起来这种以钱游说的事，她还是头一次经历。停下手中的动作：“钟太太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行了，钟睿不在。你就别在这里给我装单纯了，说实话，你们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不就是为了钱吗？你们……”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还希望钟太太能指明了说？”话里间顾以隅大致能猜到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沈月眼一斜，满脸不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住在钟睿的房间里，还有你们都发生过什么事。我早就看出来你图谋不轨，还什么大设计师，依我看，不过是靠滚床单滚出来的名气罢了。谁还不知道你在夜店上班呢？说吧，你要多少钱？”
    “钟太太好自信，你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拿钱走人？还是说，你对钟先生的爱有信心。”
    “那是自然，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肚子里可是有钟家的种。就算钟睿的母亲再怎么喜欢你，就凭我肚子里的这块肉，你也没什么胜算。我要是你，倒不如拿钱走人。”她的头高高扬起，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斗胜了的母鸡。
    顾以隅起身，缓缓向前倾，距离沈月的脸只有几十厘米处停下，微微移动贴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说了几句。
    在听到她口中的话之后，沈月脸色乍变，扬起右手就要朝她脸上扇去，手腕突然被人大力从身后扣住。
    “沈月，你这是要干什么？”来者说话声音冷冽，面若冰霜，周围的空气都要跟着降了几度。
    “睿……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不！你是不是要偏袒这个女人？”
    “你叫人跟踪我。”
    “我……”秘密被人发现，沈月下意识的想要掩饰，“睿，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害怕失去你，我……”
    “行了。”不悦地打断她还欲喋喋不休的解释，“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情要找iirs设计师商量一下。”
    “不！睿，你不可以和她在一起，你们……”
    “出去！”身后传来男人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顾以隅知道，这是他极度不悦的前兆。小幅度的耸肩，似是自嘲，自己还是这么的了解他。细致到一个表情，一句音调就能知道他开心与否。
    “睿，你可以不管我，但是你不能不在乎我们的孩子啊，他……”
    “我最后说一遍，出去。沈月，不要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沈月纵有不甘，却也不可奈何，双手一甩，脚用力朝地上跺，使小性子般的转身离开，走之前还大力地摔了一下办公室的门，生怕谁不知道她在生气似的。
    真是幼稚！顾以隅轻轻摇头，对女人此举随心评判。
    钟睿看着自己一来就避开站到窗前的顾以隅，她的身形消瘦，越发的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感，就好像只要有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疼。
    踱步走近，顺着她的视线朝下看，几十米高的楼层，车流人群看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钟睿一瞬间失神，待反应过来之时，那人身上仅有的香味已经在鼻尖萦绕，不自觉中已经揽人入怀。
    “顾以隅，你变了。”
    怀里的人微微一愣，轻轻扭动像是想要挣脱，“钟睿，都三年了，谁没变呢？”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头地传来他身上好闻的气息，“钟睿，你喝酒了。”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别动，我抱一会。”他也不否认。许是酒精作怪，脑子里不禁浮现出来之前发生的事。
    “钟总难道不好奇林某是为什么会答应同贵公司合作吗？”林峥靠在沙发上，二郎腿翘起，自在的很。
    握住门把手的钟睿一愣，他不用回头也能猜到对方眼里的算计，对于这种无厘头的对话他向来是不愿意理的，只是今天……对方口中说出来的东西对自己而言诱惑力却是不小。
    “有话直说。”
    林峥邪邪一笑，这两个人脾气秉性倒是挺像。慢条斯理的起身，从桌子里拿出那份文件，丢到大理石制作的酒柜上，“钟总有个这么无私的红颜知己，让在下好生羡慕。”
    钟睿已经不记得自己在看清那份文件最后署名的之后是什么感受，依稀只觉千头万头思绪齐齐涌上心头，手上青筋暴起，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独自在酒吧里待到此时，喝了不少酒，最后还是来了她这里想求得前因，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她任人欺凌的一幕。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少时的顾以隅性格热辣，爱憎分明。因着性子豪爽的缘故，结得一帮狐朋狗友，即使是打架也极少有让人占的上风的时候，更别说发生刚才那样的情况。
    想着不由得将身下的人抱的更紧。“顾以隅，你上次提的要求，我答应你。”
    她的反射弧还没来得及将信息传到大脑，下巴就被人强行抬起，紧接着便是一张湿热的唇。似是对待什么珍宝一般，他小心翼翼地像是要吻遍唇上的每一块角落，动作温柔辗转，让顾以隅失了魂。
    良久一吻毕，顾以隅只觉四肢无力，往前一倾整个身子都瘫软在他的怀中。“钟睿，我是谁？”近乎贪婪的摄取男人怀抱里的温暖，她还是没忍住发问。
    “顾以隅，你怎么了？”
    顾以隅，顾以隅，顾以隅。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不温柔，却撩人。
    自那之后，钟睿和顾以隅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他会在每天下班之后都陪顾以隅待一会，有时甚至在她那里过夜。会哄着她入眠，会和她道晚安……
    伴随着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睁开眼睛，那人好看的脸部轮廓就这样展露在自己面前，顾以隅心里止不住的雀跃，这一刻，她等了太久。手指情不自禁地抚摸上他的脸颊，还好，这一切都是真的。
    睡梦中的钟睿感觉有一个光滑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动来动去，动作轻柔，微带些小心翼翼。募地睁眼，首先闯入视线的便是那双楚楚动人的眼。
    偷摸被人发现，顾以隅霎间欲将手缩回，被他一把抓住，连手带人一起拥入怀中。“顾以隅，你趁着我睡觉占我便宜，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我……我去给你拿早餐。”
    说着就要下床，小脚还未触地便被床上的人用力一拉，瞬间又跌回原地，那人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吃。”
    明明是充满情欲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莫名的撩人。顾以隅的心跳的飞快，腾地羞红了脸。“钟睿，你……你不要脸。”
    “要什么脸，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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