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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的几天时间里,我每天都会跟护士借手机看新闻,关注事态发展。
陆振明的事影响很大,头条新闻一连好几天挂着的都是跟他有关的报道,他在这个位置上顺风顺水的待了这么多年,如果说前些年出事,至少陆老爷子还能护着他,如今陆老爷子不在了,儿子又跟他不是一条心,他想翻盘,难了。
我估摸着陆庭修的失踪跟这件事有关,只是我一时拿捏不准,他是站在哪边的。
虽然之前他口口声声说要把陆振明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让他无法再控制他,可那每次都是在情绪化的时候说出来的,现在事情真的发展成这样,他还会罔顾亲情和陆振明撕破脸皮吗?
这不好说。
千等万等,又过了半个月,我出院了。
醒来后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现在突然回家,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华女士叫了两个特护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在特护的帮助下,我开始做复健治疗。
毕竟在床上躺了半年多,我四肢都没什么力气,而且因为动过手术的关系,思考事情脑子总是慢半拍,回家不到两天时间,我消化道出了问题,上吐下泻个不停,华女士不得不把医生叫过来,二十四小时守着我。
这让我意识到,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还是有些难度的。
又过了一个多礼拜,我的身体状况慢慢稳定下来,在医生的允许下,我每天开始慢跑做运动,争取让身体机能尽快恢复。
这天,我正在健身房里折腾,虽然是慢跑,但数九寒天里还是折腾出一身汗,我刚停下来用毛巾擦汗,身后就传来华女士的声音:干嘛这么拼命?恢复这种事还是慢慢来的好,就怕矫枉过正。
我扭头一看,她正双手环胸靠在健身房的门框上,也不知道在那里盯着我看了多久。
我擦了擦汗,笑道:没事,我不会运动过量,而且不是有特护看着呢吗,有状况她会第一时间发现。
华女士看了我一会儿,对我说: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走出去,特护给我披上一条大围巾,防止我运动过量后着凉感冒。
在客厅坐下,华女士给我倒了杯水,慢条斯理的说:疏词,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算是吧。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关注和陆振明有关的事,从目前的形势看来,距离他下台不远了。
华女士幽幽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瞒不住你。
我笑了笑,没做声。
你有什么看法?华女士问:陆家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要不趁着这个时候跟他们划清界限算了。
我摇头:等陆庭修回来再说。
华女士顿了顿,脸色变得小心翼翼:疏词,有句话,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警戒起来:你说。
陆家已经变成这样了,陆庭修就算回来,也会跟着被调查,到时候就算他立了功又怎样,只要他是陆振明的儿子,身上的骂名就洗不掉,你也不想年年以后被人指着鼻子骂是谁谁家的孩子吧?就算是为了年年着想,你也该趁着现在跟他拉开距离。
我顿了顿,淡定的说:不碍事,我相信年年会理解的,他比我更爱他爸爸。
但陆庭修真的能回来吗?
这话一出口,我手一抖,杯子直接翻在地上,哗啦一声脆响,碎了一地。
我瞪大眼睛看着华女士:你什么意思?
华女士愣了一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声音一下子颤了:妈,你告诉我,陆庭修到底去哪儿了?
华女士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懊悔,但是大概是知道事情瞒不过去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陆庭修去云南了。
我心尖一颤:他去云南做什么?
前段时间在江城的ktv里抓了一个贩毒的,警方顺藤摸瓜扯出一个国际贩毒的大毒枭,这件事影响很大,陆庭修自动请缨带着人去云南抓人,这一晃都三个月过去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在想他会不会……
不会的!我立刻站起来:陆庭修是什么人,他才不会出事!
好好好,不会的!他不会出事!华女士安慰道,一把把我拉坐下:我也只是这么猜测,你别激动,这身体刚好起来,别回头又给弄坏了。
我心跳得很快:他为什么要自动请缨上前线?他非做不可吗?
华女士说:我猜测跟陆振明有关。
我立刻问:说说你的想法。
他应该猜到陆振明会有这么一天,这个时候带人去抓毒贩,一来是真的想出力把毒贩抓回来,二来,我估计他是为了避开这件事。
我:……
你想想,父亲出事,偏偏还是这么敏感的事,他这个做儿子的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索性一走了之,免得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
我捂着心脏:按照你这么说,我觉得,陆振明这次出事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陆庭修从来就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无论对谁,如果他早就猜到陆振明会出事,他要么留在这里帮忙,要么什么都不做,绝对不会为了避开而远赴云南,说不定,陆振明下台的事还是他和别人联合起来做的。
华女士沉默半晌,说:如果真是这样,这人还真是一点骨血亲情都不认。
我没接她的话,转而问道:妈,陆庭修临走之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
华女士想了想,说:让我照顾好你,等他回来。
那这段时间那边就没有任何消息吗?
没有。华女士叹气:我也很想知道事情到底进展成什么样子了,毕竟都三个多月了……
……我手机呢?我问。
你要干什么?
我给刘邺打个电话。
拿着手机,我到阳台上打电话。
电话拨过去,响了半分钟才接通,刘邺的声音传来:喂?
刘邺,我是沈疏词。
刘邺一顿,立刻恭敬道:首长夫人,您有什么事吗?
我压制住汹涌的情绪,问:关于陆庭修的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刘邺支吾了一下,说: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您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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