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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你订阅比不够啊 尽管折鸢有些茫然, 但她还是再一次的道了歉:“对不起。”
眼前少年的表情因为这句话又瞬间的沉了下去。
搞什么啊,一直不停地对我道歉。
朝日奈侑介有些不满。
我看起来就那么可怕吗?
他蹙着眉, 咬着牙,本就不温柔的神情此时显得越发的凶狠了起来。
“你——”
他看起来是想说什么,但是话语到了口中却又显得踌躇了起来。
最后,是他狠狠地抓了两下自己蓬松的红发, 仿佛自暴自弃似的低头喊了一声,“啊啊啊!”
折鸢的表情显得越发的困惑了起来。
对自己此时暴躁又慌乱的情绪完全无法清楚地琢磨尽透的少年一脸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向来因为脾气的问题而总是和别人争执起来的少年此时却将自己的温柔小心翼翼地包裹在暴躁之下,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措辞。
——不知道为什么的,他、不想被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讨厌。
朝日奈侑介努力去想一些很温柔的词语。
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习惯温柔的人, 此时脑海中也一片空白, 通红着一张脸, 咬着牙半晌,最终却只憋出了这样的话, “道歉……不用说两遍啊!”
然而等这句话说出口后, 朝日奈侑介却又觉得更加的烦躁了起来。
啊啊啊!我在说什么啊!真是烦死了!
于是, 不等折鸢说话, 朝日奈侑介就已经忙转过身跑开了。
然而,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身影, 折鸢脑海里却只有一个想法。
——怪人。
但对于折鸢而言,这个奇怪的人也不过是自己平静的生活中一个转瞬即逝的波澜罢了。
甚至就在伽椰子问起她学校里的情况时, 她也下意识地将他忽略了过去。
伽椰子继续问她:“那, 爱花还是参加了烹饪社吗?”
折鸢点了点头:“我还加入了读书社。”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理由, “有优先借还书的权利。”
伽椰子笑的无奈又温柔:“爱花真的很喜欢看书呢。”
折鸢又和她说了几句话,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接着,伽椰子就去准备晚饭了。
对于这个将自己的永生都囚困在这栋房子里的女人而言,日复一日的操持着家务和为自己的孩子做上一顿可口的饭菜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
折鸢对伽椰子的现状无法发表任何的感言,她只是牵起俊雄的手,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俊雄单手抱着球,一走到屋子外就立刻跑到了她的对面,将手上的球高举起头顶,比蜡更加苍白生硬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仿佛笑意一般的亮堂的情绪。
“姐姐,躲避球!”
“是是。”折鸢笑着点头。
虽然躲避球并不是两个人能玩得起来的游戏,但是他们胜在身边有无数的灵和妖怪。
无论是谁,整个凶宅里的异类都乐意陪他们玩这个游戏。
但是说实话,一堆怨灵和大妖陪一个少女打躲避球,这场面着实有些别开生面——俊雄虽然看着年纪小,然而身为伽椰子的儿子,他和那些恶灵还不定谁凶谁可怕呢,估计也只有折鸢才会真的把对方当成了需要自己疼爱和保护的弟弟了。
于是,刚刚以猫身跳到树枝上的天之邪鬼在看到这一幕后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自己倒三角的猫咪嘴。
他抬起一只爪子,舔了舔肉垫,“俊雄,你对躲避球这个游戏还真是百玩不厌啊。”
折鸢接下向自己砸过来的球,抬起头,果不其然地看到了自己寄宿在黑猫身上的老师,“天邪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天邪舔完了自己的爪子,又抬起了一条腿麻利地舔了舔自己大腿内侧的毛。
已经当了快将近三十年猫的大妖怪一边舔着自己身上的毛,一边回道:“哦,五月那家伙担心你忘记周末的约定,我正好要来这里一趟,就顺路帮她带个话。”
折鸢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且在心里自动地把天邪的顺路改成了特意。
毕竟天邪老师是个傲娇啊,什么话都要反着来听。
待悠闲得舔完了自己腿上的毛后,天邪就很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身上的毛,一金一蓝的异瞳对上了折鸢的视线,道:“周末,别迟到,不然吃掉你。”
话毕,也不等折鸢回答,他已经自顾自地从树枝上跳了下去,再一眨眼,地上就已经没有了猫的身影。
而一听到这句话,折鸢就觉得不妙了。
果不其然,她一回头,就看到俊雄沉着脸的样子。
她忙跑过去将小男孩抱进自己的怀里,劝道:“没事的,俊雄,天邪老师只是在开玩笑。”
一被折鸢柔和的气息所包围,俊雄就自主地搂紧了她的腰身,将脸埋进了她的怀里,闷闷地说道:“俊雄不喜欢这种玩笑。”
折鸢向他道歉:“对不起,俊雄。”
小男孩出乎意料的善解人意。
他摇摇头,从她的怀里探出头来,露出一张秀气又苍白的脸,漆黑的眼眸在日光盈盈的闪烁下显得澄澈又诡谲:“不是姐姐的错。这是天邪鬼的错。”
善解人意的小男孩说,“所以,下次再看到他,我一定会杀掉他。”
折鸢:……
其他的灵和妖怪倒是很赞同。
“把那个家伙腰斩吧?”
“玛丽要给他打电话!”
折鸢头疼:真是的,俊雄也就算了,这群家伙能不能不要再添乱了。
小小的少女就这么仰着脸,海蓝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因为惊讶而微微瞪大,几乎穿透光,落在他的眼底的心上。
斑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
傲慢的大妖怪将此视为眼前这个不知礼数的人类对他现出原型后的崇拜的缘由。
这么想着,他扬起自己的尾巴,将折鸢勾到了自己的头,与招财猫形状时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小姑娘,抓紧我。”
折鸢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陷进了一地柔软中,整个世界都是毛茸茸的,有些分不清方向。
于是当斑低沉的近乎蛊惑人心的声音响起时,她便下意识地就捉紧了面前的绒毛。
小姑娘的力道一点都不重,斑感觉她伸手抓住自己皮毛的时候就像藤花轻轻攀附上了一株树,不难受,只是感觉被缠的紧紧地,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折鸢不知道这个大妖怪在想什么,她只是捉紧了手中的绒毛,然后用力地探出头来,挣扎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到了亮光。
斑感觉到了头顶上她的动静,没说话,只是轻轻摆了摆头,让她能够快点找好位置。
有了他的帮忙,折鸢也总算是能够看到面前的景色。
因为斑不知道路的缘故,折鸢坐在他的头顶还时不时地得为他说明方向。
但不得不说,斑的速度很快,比起她的纸鹤而言更是要快上许多,不过须臾就已经到了川又宅。
因为有折鸢的气息,一人一妖很轻易地就破开了凶宅的限制一路飞到了二楼折鸢的房间。
斑一从窗户跳进去就又变回了招财猫的样子,他身上的纸人折鸢也在轻轻的一声响声后分离成了纸人和发丝,由半空中轻轻落了下去,然后就被一双修长的手接住了。
斑看了一眼接住纸人和自己发丝的折鸢,说道:“喂,小姑娘,说好的酒呢?”
“请您稍等。”折鸢将纸人和发丝烧去,这才抱起斑向着楼下走去。
还没等她走到客厅,斑就动了动鼻子,嗅了嗅,一脸的诧异:“我说,你住的这是什么地方啊——妖怪之家吗?”
折鸢回答他:“是鬼宅。”
她的话音才落,过道上就有从穿墙而过和她打招呼的怨灵:“鸢酱,和我们一起玩吧!”接着,对方的目光一顿,显然是看到了折鸢怀里极为占体积的斑,立刻大惊失色道,“唔啊!救命啊!是猫妖!淳好怕!”
斑:“……这真的是怨灵吗?”
怨灵不比妖怪。
若说妖怪还以妖力作为分界点分为小妖怪和大妖怪,那么以怨气为食物存活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怨灵则是完全没有强与弱之分,只要对这个世界报以足够的恨意,手上染够足够的鲜血,谁都能成为令人恐惧的噩梦。
然而眼前这个因为害怕又直接撞回墙壁的怨灵少年——
折鸢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斑注意到,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格外温柔,就连周身防备而警惕的态度也在回到这栋房子后彻底的松懈了下来。
折鸢一边走下楼,一边为他解释:“猫算是一种妖怪的护身符,会吃掉妖怪。淳之前被紫姐骗了,到现在都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小狐妖。”
斑:“……”不是很懂你们。
折鸢抱着斑下楼,客厅里的灵和妖们正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俊雄是最先看到折鸢的那一个。
小少年飞快地跑了过去,他正欲抱住姐姐的腰身,却看到她怀里从未见过的妖怪,漆黑的眼眸不由得一眯,刺骨的恶意开始在眼中慢慢翻涌:“姐姐,这是什么?”
斑险些要将全身的毛都炸起来。
折鸢忙按住怀里躁动不安、想要跳起来挠俊雄一爪子的斑,又拍了拍小少年的头:“这是姐姐的客人,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听到她这么说,俊雄这才收敛了浑身的恶意。
然而与此同时,身边早已竖起了耳朵的灵和妖们也纷纷拥了过来。
“唔啊,主君的客人呢——樱枝好期待呢。”
“客人?是人类吗?”
“好胖的猫咪啊,大小姐纤细的手臂如何能支撑得住——太过分了!”
“唔啊,好可爱!好想摸摸看!”
“我也是,摸上去一定很软!”
“呀,软乎乎的!好像年糕哦!”
聒噪的声音伴随着无数只摸到他身上的手,感觉要被撸去半条命的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何谓害怕,好在折鸢及时护住了他。
折鸢无奈地说道:“别闹了,我是邀请老师来家里喝酒的。”
闻言,立刻就有两个容貌相似又秀美的女妖笑嘻嘻地将酒婆婆新酿好的酒捧了出来,奉上酒盏:“主君的客人便是我们的客人。”
两人一左一右分举一个酒坛向酒盏里倒入闪动着盈盈蓝光的醇香酒水,姿态婀娜多姿地宛如抽发的柳条。
倒入的酒水在她们的计量下刚好满在酒盏口,不多一毫,不差一厘,正巧就盛满了酒盏。
两个由樱花化作的女妖接着便放下了手中的酒坛,立刻就缠上了折鸢。
美如樱花的双生少女媚眼如丝,双双地依偎在她的身边,声音甜而暧昧,“主君,您看,酒已倒满,是不是应该奖励樱枝与樱花呢?”
再度被示爱的折鸢头疼不已。
斑正对着面前的酒垂涎三尺,忽的听到两个女妖对着折鸢黏腻的告白,一时间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心情不好了起来,扭着圆圆的脑袋转过头道:“喂,小姑娘,你不是说要陪我喝酒的吗!”
折鸢有些诧异,什么时候说过要她陪他喝酒了?
她拒绝道:“未成年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那就过来倒酒。”斑抖了抖自己的三瓣嘴道。
樱枝和樱花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阴沉无比。
“死猫,你以为你是谁啊——”
“是啊,竟然敢让主君为你倒酒!”
斑炸毛:“混蛋!你说谁是死猫啊!想打架吗!”
“打就打啊!”
“谁怕谁啊!”
眼看着一猫两妖就要撸起袖子开始干架,头疼的折鸢不得已地将斑抱起:“好好,我来倒酒吧。”
樱枝和樱花企图出声阻止她:“主君——!”
折鸢回头回了她们两个一个笑容:“没事的。”
真·折鸢迷妹的樱枝和樱花瞬间被这笑容迷得五迷三道的,捧着脸飘飘欲仙:“唔啊,主君大人的笑容——!嘿嘿嘿!”这真是标准的痴汉式笑容,就连她们身边的灵和妖们也不由得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斑轻哼了一声,短短的小胖手端起酒盏来就喝了一口酒,原本不爽的心情立刻高涨了起来:“好酒!”
接着,他像是为了应证自己说的是真的,端起来喝第二口的时候是直接将整杯酒都一口气喝光了。
酒婆婆轻笑着,老迈的脸上布满了和蔼的笑容:“喜欢就多喝一点吧。”
折鸢也笑着将斑的酒盏满上。
酒婆婆酿的酒从来都是妖中极品,就连原本只是在一边站着旁观的妖和灵们也忍不住坐了下来一起喝了起来。
俊雄直勾勾的看着斑手上的酒盏,眼神中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兴趣,但却被折鸢拎到了自己身边:“小孩子不能喝酒。”
听到这句话,正在喝酒的妖和灵们险些没一口酒喷出来。
小孩子……整个家里最凶残的,除了夫人就是这位小少爷了好吗。
众妖和众灵眼观耳观鼻,默不作声,只看着某个难缠的小少爷对着家里的姬殿的耳提面命报以最温柔和乖巧的回应,然后自己低头默默喝酒。
斑倒是不以为意,自己喝得开心。
最后,他是喝到了半夜一个人醉醺醺的回去的。
折鸢早早地上楼睡觉了,之后都是酒婆婆给他倒的酒。
临睡前,她躺在床上给夏目发了条邮件。
两个人说着这一天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的时候用了御纸术的缘由,折鸢拿着手机,慢慢地,竟然睡着了。
夏目等了十分钟也没等到她的回复,猜测她应该是睡着了,不由得笑了一声,然后发了最后的一封邮件过去。
夏目贵志:“晚安。”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觉。”
她说着,然后向弯着眼睛笑眯眯的名取周一招了招手。
名取乖乖地弯下腰。
折鸢蹙着眉,伸手将他敞开的睡衣领口扣上:“不要再着凉了。”
她对着完全无法照顾好自己的名取周一叮嘱道,“消炎药我放在你床边了,粥温在锅里。你最好再休息一会儿,等——”话还没说完,名取周一便迎面抱了过来。
折鸢一愣,“怎么了?头晕吗?”
名取周一轻笑:“是我被小鸢感动的不想放你走了。”
折鸢无语。她拍开某个死赖在自己身上不肯离开的人,“我要去上学了。”
被一巴掌拍开,名取周一也不生气,反而是坐在玄关被擦得锃亮的地板上,笑着对折鸢挥手,“那么晚上见。”
折鸢正欲离开,但转头看到名取周一坐在地上时,她却不由得蹙起眉,停住了自己正准备开门的动作,转而背过身,将坐在地上的名取周一拉了起来,“刚退烧不要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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