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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鬼说到刘老汉, 像是打开了话茬子,对着郎默和秦渊继续说道:“那些被他杀掉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的时候太过痛苦了,连报仇的想法都没有,要不就是回家了,再要不就是被鬼差带走。”
俗话说, 就算是鬼都怕恶人。
和一般人想象的人死后会仇怨很大截然相反, 在死前遭受过巨大的痛苦,就算死了看到那个人都会神经反射的恐惧,只想逃得远远的。
当然,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定的, 死后想要复仇的也不少。
“刘老汉有次杀人的时候,我还在旁边看了会儿。”年轻鬼继续说道,“没看一会儿我就待不下去了, 那个老东西,把别人的迷晕勒死也就算了,还会分尸,挖眼放血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这个鬼像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事,往地上啐了一口, “尤其喜欢年轻的男孩, 真他妈的变态。”
郎默沉默了一会儿, 问道:“刘老汉家的地址呢?”
“喏,往镇子北边一直走个十几里的路就到了。”这个鬼挺热心, “我要不是鬼的话, 早就把那老东西给弄死了, 你们要去吗?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本来生前都是人,见到刘老汉的手段这样残忍不堪,早就看不顺眼了。
郎默攥紧拳头,“走。”
秦渊按了下郎默的肩膀,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冷静冷静。”
郎默深吸一口气,“不行,冷静不了。”
有的人人竟然比妖怪还可怕。
秦渊拉住他握成拳的手往自己肩上撞了一下,“先捶我几下消消气。”
郎默的手在秦渊肩上轻轻碰了下,他抬眸,眼中仿佛有蓝光在闪烁,“无聊。”
秦渊心想,无聊就无聊,自家的小狼崽可不能气出病。
俩人旁边的那个男鬼身上蹿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俩人,“秀恩爱的真烦。”
他到死都没找到女朋友,这俩个家伙倒好,一点不体谅大龄单身鬼,竟然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秀恩爱。
该烧!
“说起来,你们真是大师吗?”男鬼在前面带着路,他脚尖轻点着地面,飘来飘去的。
不等郎默和秦渊回答,他又自言自语说道:“不是大师也不会看到我。”
“你不去投胎吗?”郎默对自己是不是这个大师的回答说不上来,严格说起来,他和秦渊当然不是大师。不过虽然不是大师,但也做着大师做的事,拿着比大师还要高的钱。
“唉我倒也想去地下看看是啥个样子的,但是我奶年纪大了,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上面。”这个鬼说到自己,嘴角的笑变得有点不好意思,“反正我奶的年龄也差不多快入土了,我再等等她呗,一个人去投胎我还害怕呢!”
秦渊多看了他一眼。
一个穿着花衬衫嘴上花花的人有可能是个孝子,同样,看起来道貌岸然文质彬彬的人也有可能是一个斯文禽兽。
郎默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死的?”
这个鬼挠了挠头发,“我说出来你们别笑,我是看我奶在地里干活太辛苦,把她撵回家自己干,然后天热,我热中暑了……我们这田地大,一个人倒在里面哪有人能知道,我被热死的。”
秦渊顿了下才说话:“你挺孝顺的。”
“唉,我奶和那个刘老汉的关系还不错呢,刘老汉这事要是被她知道了,指不定马上就能下来找我了。”这个鬼年轻,说起话来也无所畏惧,在他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眼里,死亡并不是那么值得恐惧。
十几里的路程说起来很远,但三个当中一个是鬼靠飘的,感觉不到累;另外俩个别说十几里了,再来几十里都没啥太大的感觉。
一路上听着这个鬼的絮絮叨叨,很快就到了村子里。
而这一路,秦渊和郎默也对这个鬼生前发生了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这个鬼虽然说话不太靠谱,但却有一个相当好听的名字,叫做张秀霖。
“看到没,前面那个亮着灯的就是刘老汉家。”张秀霖站在一棵树后,指着几十米前的一所小院子,“他家养着好几条狗,那黑狗又凶又脏,外人都不敢过去。”
前面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门口是一条半人高的门栏,上面有一把铁锁,而院子里只有两三间房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其中有一间门口挂着两串大蒜和辣椒的屋子还亮着灯。
张秀霖看了眼秦渊和郎默,继续说道:“你们也过不去啊,他家狗可坏了,人离老远就叫了。”
郎默问道:“我们现在离得也不远,狗叫了吗?”
张秀霖一楞,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离得也不算远,按理说刘老汉家的狗早就该叫了才是,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果然是珍藏不漏的大师。”张秀霖在心里想着,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大师,你们需要养小鬼吗?看看我怎么样?”
“你太老了。”秦渊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郎默抽了下嘴角,暗道:一个八百多岁的是怎么有勇气说别人老的?
俩妖一鬼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到刘老汉家门口,趴在门栏旁的一条大黑狗吐着舌头,它牙齿暗黄,眼神凶戾,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停在张秀霖身上,张秀霖身旁的郎默和秦渊则被它忽视了。
郎默和秦渊眼尖地看到这条大狗的牙缝中还有暗红色的血迹和肉丝。
张秀霖往后退了两步,蹲下身对狗龇牙。
看起来挺凶悍的大黑狗被他吓了一跳,往后一蹦,反倒跑走了。
“刘老汉家的狗最怂了,就会吓唬老实人,遇到比他还坏的就会夹着尾巴跑。”张秀霖不怕狗,他对门栏也仿佛视若无物,从门栏中直接穿过。
这个门栏对秦渊和郎默更是造不成丝毫阻碍,秦渊指尖在铁锁上点了下,铁锁应声而开,他和郎默走进院中。
院子看起来不大,但后面还栽了不少果树,张秀霖对俩人招了招手,“他家后面有一个地窖,杀人分尸什么的都在那干的。”
秦渊和郎默从亮着灯的屋子窗外走过,俩人刻意用了障眼法,就算从刘老汉身边走过,他也看不到他们。
后院中有一口井,郎默往里面看了眼,发现里面有丝丝缕缕的阴气缠绕,一看就是出过人命的。
张秀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口井,“唉之前有个小伙子年纪轻,刘老汉没能绑住他,就在那小伙子要挣脱的时候,他把人家给推到这井里去了。”
秦渊蹙眉,走到葡萄架下踩了踩脚下的一块土地,颜色比旁边的土地都要深点。
他抬眸看向张秀霖问道:“这是地窖?”
张秀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师。”
郎默走到秦渊那边,用脚把那块深色的地板踢开,地板落在地面发出一道砰的重响。
张秀霖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看了眼前院,“你们小心点,刘老汉不知道有没有睡。”
“杀了这么多人,晚上后院有声响还敢过来吗?”郎默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太对劲,按照刘老汉的变态心理,指不定他还真敢过来。
不过他毫不在意刘老汉会不会发现他们非法入室,探头往地窖里看了眼。
一股阴寒的气息顺着地窖深处传到外面,肉质腐烂的味道夹杂着泥土的腥味令人作呕。
郎默蹲下身,双手撑着地面,直接跳了下去。
秦渊有点无奈,他家默默的脾气真是……雷厉风行的可爱。
张秀霖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已经没人了,他哎了一声,捂着鼻子也跟着飘了下去。
地窖深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郎默在跳下来的时候掌心就凝聚了一团火光,照亮眼前的地面。
秦渊从他掌心取出一缕火光,把这火光往地窖两边和上方一扬,霎那间,地窖纤毫毕现,仿若明昼。
郎默顺势熄了掌心的火光,往四周看了眼,吐槽道:“不愧活了八百多年……”
但是这话没有说完就顿住,郎默的视线停在地窖处的一个铁架和旁边的铁桶上,铁桶旁边还摆放着一个大冰柜,因为这个冰柜,地窖的温度很低。
冰柜不是透明的,暂且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但是这铁架之上血迹斑斑,有几块大骨静静地躺在上面散发着白森森的光芒,大骨旁边还摆放着剔骨割肉的长刀。
而那旁边的几个铁桶中,浓郁带着铁锈味的血液好像要满溢出来了,在暗沉色的血液里,浸泡着不知名的肉块。
虽然不想说出来,但郎默和秦渊已经猜出来桶里的肉块是什么了。
但这些都不能让郎默恶心,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是——
最左边的一个铁桶中,里面盛满了人皮。
郎默后背发寒,骂了一句:“这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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