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种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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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香玉和孙平凡明白了葛向鸿的想法，知道他心里有成算，就没再多说什么。
    他们在城里待了两日，确定葛向鸿他们确实把日子过得有条不紊，这才收拾了些东西回村里。
    此事，村里夏收夏播早就结束，这会儿，大家在准备七月半要用的东西。
    大家看到姚香玉和孙平凡手上的东西，就知道他们是去县城了。
    在村里可没有什么隐私的说法，都问得很直白，上县城作甚呢？这些天住哪呢？
    两人应付了下，回到家洗漱一番，吃过饭后，便聊起卫夫人要的山货。
    那笋干卫夫人很是满意，言明由多少要多少。
    所以，他们打算去找二爷爷三爷爷聊聊这事儿。
    “种竹子？”二爷爷微微皱眉，并不那么乐意的样子。
    就是三爷爷也是差不多的态度。
    两人疑惑不解，等着长辈给解释。
    三奶奶这时笑着说：“你们还年轻，不知道一些事儿。这竹子啊属阴，对风水不好，切容易招来蛇之类的东西。”
    “因此，大家实际上并不想要生活的地方附近有大片的竹林。”
    听了三奶奶的解释，姚香玉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说法。
    她想了想，问：“要不，我们在山里种，离我们村子挺远的地方。”
    孙平凡觉得，种大片的竹林其实有很多好处的，“竹子能编织器皿，能养竹鼠、野鸡，更能挖竹笋。”
    “我们这竹子的品种是万岁山里头的，知县大人赞不绝口，对大家来说，是一个挣钱路子。”
    说起挣钱，三爷爷也有些犹豫了，他看了二爷爷一眼。
    二爷爷咳了两声，说：“这事儿，还是问问大家的意见罢。”
    “正好过两日七月半，祭祖时问一下，同事问下祖先。”
    碰到一些大事，又难以决定时，大家会习惯性地在供桌前掷筊，通过圣筊的排列组合来知晓鬼神之意。
    见状，姚香玉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村人有这个忌讳，那把竹子种远一些就成了。
    孙平凡对于这样的情况很清楚，转而问起别的事。
    “二爷爷，三爷爷，现在村里都不组织进山了吗？”
    毕竟以前拾山货也是一个不少的经济来源，怎现在年景好了，大家反而不稀罕了？
    “以前你封安叔带着去的，如今他身删更有伤，平勇人也年轻，到底经验不足了些。”
    “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怕万岁山里再跑出什么可怕的动物来，左右现在税收不高，卖粮食的钱并不比以前少。”
    如此一来，何必去冒险呢？
    毕竟山货的量不大，有人来收还得讨价还价，特麻烦了些。
    孙平凡无语：为什么大家这么安于现状？就不想着挣更多钱买更多东西，让自己过得更好吗？
    那凶兽也就那几次例外，后面就没再发生过了，完全没必要担心。
    而且那几条采山货的路是村里几代人走出来的，就这么放弃未免太可惜了？
    姚香玉想了想，“二爷爷，三爷爷，我记得村外的那片林子，已经划分给每家每户了吧？”
    “还是说，那次划分林地并不算数了？”
    二爷爷、三爷爷闻言都有些尴尬，他们同时点头。
    三爷爷叹气，“这不是村里的主意，而是县衙的人下来通知的，若是私分林地，被发现是要严重处罚的。”
    “那那片林地还属于我们村吗？”姚香玉有些纠结，“那我们开在喷水湖那边的地呢？”
    那个地方的地，主要是村里为了逃避税收和饥荒而偷偷开的地，村里人都知道，该不会也没留住吧？
    “林地是属于我们村的，我们可砍柴，但也每年也要补种树木，上面会随机抽查的。”
    “至于喷水湖那里，我们对官府的说法是流民开的地，就跟村外那些一样。而这些地是能算进村里的，但不能分到每家每户手上。”
    姚香玉闻言若有所思，原来还有这样的操作，而且不知道咋的，总感觉这法子有点熟悉。
    “二爷爷，流民开的地现在是不是族里的？”
    “是族里的，每年的收支都会列出来，用于宗祠的修缮、学堂、孤寡补贴等。”三爷爷说，这事儿是他在管，自然清楚。
    “那……”孙平凡想说服两位老人用族里的地来种竹子，他敢保证，收入不会低的。
    三爷爷抬了抬手，严肃地说：“平凡，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事儿不成。”
    孙平凡顿时有些沮丧，有些事儿，不是你有想法就成的，想要大展宏图，真的需要多方面配合。
    姚香玉这才想起古代的大家族确实会有公中的产业，收入的用途差不多是三爷爷说的那些。
    她想着好田村这么个贫困村，怎么还可能有族地，谁知道运气这么好，那些开荒的地就划进来了呢。
    她猜测族地的收入可能还会分一些到每家每户，所以大家都不想去寻山货了，这事儿又累又辛苦。
    事实上，姚香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事实上差不多如此。
    有那希望找山货的人，见要进山的人这般少，也就熄了心思。
    两人跟几位老人谈了谈外头的情况，可以看得出他们不是没兴趣，只是为何不松口呢？
    毕竟以他们在村里的威望，说服村民应该不难啊？
    七月半的中午，祠堂里热闹非凡，几张八仙桌并排摆开，桌上是每家每户送过来的吃食。
    一群小孩在周围跑来跑去，咬着食指盯着桌上的吃食。
    每次这种时候，都是对各家生活情况以及女主人手艺品头论足的时候。
    不过这次有些不同，二爷爷说了种竹子卖竹笋的事儿，并特地说了笋干能卖钱的事儿。
    然而处于姚香玉的意外，除了一部分心动外，大部分老人都是反对的就，倒是年轻人都有些心动。
    而反对的理由也简单，那就是竹林聚阴，对子孙后代不好，而这个论据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
    然而笋干能挣钱啊，有不少人陷入了矛盾之中。
    简单，二爷爷净手，点香，并虔诚地跪拜朝祖先叙说此事，最后将三炷香插在香炉上。
    看着香烟袅袅向上，二爷爷才拿来圣筊，又是一番复杂的程序，两个月牙形的圣筊就被抛到了空中，而后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现场鸦雀无声，大家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那圣筊，在心里默默念着自己希望的答案。
    待圣筊静止下来，众人看去，两面凸的朝上，一个小孩嘴快地大声喊道：“怒杯。”
    姚香玉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代表二爷爷所叙述的事得到了祖先的反驳或是此事会有不利的意思。
    二爷爷拿起圣筊，继续跪下，这次他说的不同意的原因是否是竹林有碍子孙？
    圣筊在空中划过两道弧线落地，一正一反，答案是肯定的。
    于是，之前反对种竹子的人就跟得到了什么强大支持是的，那声音是一阵高过一阵。
    “我就说种竹子不成，这不，祖先都生气了。”
    “这提出种竹子的人是什么心眼啊，该不会是想要害我们整个村子吧？”
    “果然，祖先一直在保佑我们。”有人能跪下来，朝着祖先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有的人一边说着，一边以自认为隐晦的眼神看向姚香玉和孙平凡。
    有的人更加直接，狠狠地瞪着，就差跑到他们面前吐口水了。
    二爷爷微微皱眉，他说：“我知道你们有意见，但种竹子的本意是为了买笋干挣钱，并不为其他，我不希望有人再提害人这种话。”
    三爷爷也在一旁附和此话，孙平凡和姚香玉都是见过世面的，若是被村人寒了心，以后还会事事想着村里吗？
    然而村人又怎会明白两位长辈的良苦用心呢？明面上是没做什么了，但背地里可是小动作不少。
    此次，姚香玉和孙平凡打算从族里长辈入手，说服大家种竹子的事就告一段落。  这事给他们一个教训，别什么事都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