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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常有发家的人细心照看,还是每隔几天就回来看看。
太阳有点毒辣的照着,若离站在果树前又看着闪着光泽透着芳香的果子,轻轻用手摸着,突发奇想的走进屋子拿出几张纸,一支笔。在几只果子上用心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纸条剪下来,贴了上去。用线绳固定起来。
因为这几只果子都在树叶之下,常有发并没注意。常家的人都很守规矩,每天都在地里忙碌。却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不去碰这些个既像苹果又像梨的果子。
转眼到了金秋时节,早熟的苹果已经上市,不管是大的小的红的黄的都是酸酸甜甜的纯苹果味。黎家庄的苹果自然是没有拿到集市上买的,却是因为今年黎全根黎宝根都不在,还没有给县衙郡衙府衙的大人们送去,司马小婵便求得黎老爷的同意,带了一些给若离。
若离一口气吃了好几个,边吃边对司马小婵说:“小婵,这苹果真是好吃。是我吃到过的最好吃的苹果,不过等我们那些个苹果梨熟了,你就会吃到不一样的苹果了。”
司马小婵笑了起来:“若离姑娘,苹果有什么不一样的,无非是酸酸甜甜的脆脆的。”
若离拿起一只苹果左看右看的:“怎么能一样。有的苹果太酸,有的像木头,有的太甜。你们黎家的就是因为香甜清脆外加美观才出名的。”
“那倒是,不过我们黎家可不是靠苹果出名的。”黎家的苹果其实并不怎么好看,但是颜色鲜艳大小一致,所以比较耐看。但是黎家却是因为蟠桃而出名的,每年到了成熟的季节,县衙专门派人来验收,据说是宫里御用的。司马小婵很自豪的说:“我们主要是靠蟠桃。”
“哎呀,都说女子都是胳膊肘子向外拐的,看来一点不错。这就一口一个我们黎家了。”若离嬉笑着看了司马小婵一眼:“说实话,小婵,都说坏事里有个好事。这话一点没说错。就像我们来到这里,你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找了个金龟婿。”
“这倒是。”司马小婵性情豪爽,说话也直爽:“如果我们不来这里,我怎能遇见我家相公,生下狗儿这么乖的儿子。”
“瞧瞧,瞧瞧我们小婵得意的。”司马小婵的喜悦之情溢于脸上,若离很受感染,但是也很嫉妒羡慕:“你信不信,我也找个相公嫁了,生个儿子给你看看。”
“信,太信了。若离姑娘你赶快回都城和甄世子成亲,到时候给一脉生个小dd。”司马小婵也笑着说:“到时候若离姑娘比我还得意。”
“那是以后的事儿。”一提起甄世子,若离便无语,她走出门去看果树。每一只都很健康茁壮的挂在树上。
“若离姑娘,真没想到我们会有一片果林。”司马小婵那跟了出来,看着一片整整齐齐挂着多多果子的果树,由衷地感慨:“说实话,还是若离姑娘厉害,如果一脉她们不来接我们,在这里这的也不错。”
“那是自然,女人就要自立自爱自强,我们都有一双手,不在家里吃闲饭。就算一脉他们不来接我们,我们也一样过得风生水起。而且还会更好。”若离很自豪的说,随即又看着司马小婵:“不过,你说这话就矫情了。你可跟我们不一样,你是有相公的人,还有儿子。说的都是放心话。”
“还不都一样。”司马小婵想想也对:“不过若离姑娘,如果他们不来接我们,你也找个相公嫁了吧,若离姑娘这么能干,一定会找个好的,在这清苑县随便挑。”
“挑什么,哪里由得了我来挑。”若离苦笑一声:“就我这把年纪,找小的太小,找大的人家都成亲了。难不成还给人家做小,我可做不了。”
“那不能。我们若离姑娘好怎么能给人家做小。要做也是让他休妻再娶妻。”
“我怎么能这么缺德,让人家将妻子休了然后娶了我?”
“不是缺德,是必须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闲话,司马小婵在果林间追逐着蝴蝶飞虫,听见小声转身问:“若离姑娘,姐姐你们笑什么?”
“我们准备帮小娟找户好人家,这不说得高兴了就笑了起来。”若离便和司马小娟开起了玩笑:“小娟你说说什么样的人家才能配得上你,什么样的后生对你的眼?”
司马小娟的脸瞬间爆红,红彤彤的很是可爱,她娇笑着说:“若离姑娘,我不着急,我是要等到若离姑娘成亲以后的。”
“是不着急还是心里早就有底了?”若离斜起眼睛:‘我怎么觉得你们姐妹两个都那么好命。”
三个女子在果林里说着话,甄珠儿默默地站在院门口,随着冬天变春天,春天变夏天,这眼看就到了秋天。鲍天角并没派人来接她,就是甄一脉也不见音讯。现在甄贝儿又被掳走。虽然若离不计前嫌,帮她设计了很多衣服,也给找了点事儿做,还让她管着两个小伙计一个小厨娘,但是她知道,她和若离之间永远也比不上司马小婵司马小娟。而且她还对若离有所顾忌,鲍天角看若离的眼神是她梦寐以求的那种颠倒众生的。
她渴望被鲍天角接回都城,更怕若离一起被接回去。
到了下果子的时候,若离提前回到玉溪村,一大早就提着篮子来到那棵她特意写上字的果树前,轻轻地将果子摘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篮子里面。
写这些字的守候她怀着很虔诚的心情。鲍天角曾经和他们一起战斗生活在这里,还曾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听她讲三十六计。现在他做了皇帝,就是名符其实的真龙天子,以后也许天各一方,她没有什么贺礼,这些个带着字的果子是她亲手栽培培育的果子,希望能表达自己的一份心意。
将果子摘下来,先存放在地窖里。
司马小婵司马小娟才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这些天司马小婵几乎一直陪在若离身边,黎夫人每天会派人带着狗儿过来玩一会儿。
为了安全也为了方便,四个女子都搬进了若离家的院子,别家的就先挂上锁。
三个人提着三个篮子收获果子,低一点的都被摘了下来, 高一点的太高摘不上,司马小婵变挽起裙摆准备上树。
“小婵,这树还这么细,你上去还不给压折了。”若离看着只有胳膊粗细的树枝,担心地说:“我知道你有功夫,可是这可是要站稳了的,那些个果子可都在树梢。”
司马小婵犹豫了一下,没敢攀上去:“对呀,上去就要站稳,这么细的树枝,会被踩折的。”
“那怎么办?”司马小娟抬起头看着不粗却有点高的树梢:“要不我们用棍子打。”
“又不是枣,怎么能用棍子打呢,都打烂了。”若离摇了摇头:“要不我们用力摇,地下用一块大布接着。”
“也只能这样了。”司马小娟说着跑进屋子将床上的单子掀了下来,将床单的一角交给若离,两人将床单撑开,对司马小婵说:“姐姐,你力气大,你来摇。”
司马小婵便抱着果树一棵一棵的使劲摇,若离看到落在床单上的果子有几只被磕坏了,树梢处的那些个既好看又熟透的还没下来,将床单往一起折了折说:“小婵,这样也不行,果子磕到就放不住了,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司马小婵司马小娟绕着果树转了一圈,这些个果树结的果子不繁密,都零零星星的,除了摘下的几乎全在树梢处傲然的挺立在树枝上,要将它们完好无损的摘下来 ,还不伤害树枝,很难做到。
甄珠儿出了院子也站在旁边看,她看着若离司马小婵司马小娟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摘下来的果子红中带着翠,翠中透着红,圆乎乎的却又呈现出椭圆,散发出淡淡的芳香,肉厚皮薄,蜜汁似乎随时准备渗出来,嘴角湿润起来口水一个劲的泛滥。
可是她不好意思品尝。
就听见林子外面传来童童奶声奶气的声音,接着连福接福搬着一把木头梯子走了进来:“若离姑娘,这把梯子给你们用。”
“连福接福你们来的太及时了。这梯子也送的太恰当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下果子。”司马小婵高兴的帮着连福将梯子搭在果树干上,眯起眼睛。
连福一点没了以前做黎全根跟班是耀武扬威的样子,低眉顺目的说:“大少奶奶,是老爷说你们应该今天下果子,让我门将梯子送来,顺便带童童来玩玩。”
连福接福登上梯子,童童在下面跑着玩,若离见甄珠儿眼睛盯着果子,拿起一只给了她:“甄珠儿,你尝尝,看看我们的果子怎样?”
又提起篮子:“连福接福,你们也下不着急,尝尝我们这个苹果梨味道怎么样?”
连福接福下了梯子,两人听若离说苹果梨,不知道到底是苹果还是梨,都好奇的接过果子。
甄珠儿拿着果子,在衣袖上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伴随着咔嚓一声蜜汁四溢,她惊奇的张大嘴巴。
金秋过后,天气渐渐变冷,除了树叶已经飘飘然渐渐落下的果树,门前一片荒芜。
下完苹果梨,隔了很久若离才和司马小娟甄珠儿一起回来,见一大堆的玉米杆高粱杆堆在地头,对已经在照看的常有发说:“常大伯,这些个玉米杆高粱杆的你都运回去烧锅喂牛吧,堆在这里我们也用不上。”
常有发自从帮着若离这边看家护院,就忠心耿耿的秉着忠厚老实态度,每天早上晚上都来这里查看,前些天地里的庄稼树上的果子还没收获的时候,他就带着儿子侄子随便搭了间窝棚住在里看看护着,若离将盖星雨院门的钥匙给了他,让他晚上住在家里,可是他都没有接。
常有发听若离说,忙摇着头:“若离姑娘,这么多的玉米杆高粱杆,足够你们烧一年的锅了。你们还是留下来自己用吧,这些年来若离姑娘给我们的太多了。”
常有发说着又感恩起来,若离忙笑着打断:“常大伯,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这些个柴禾我们真的也用不上,我们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回来一次,你就拉回去吧。还有那些个麦草都拉回去吧。烧不完的话,也能喂喂猪喂喂牛什么的放在这里过了冬天都发霉了,这也算是废物利用。”
常有发回去喊来家里的男丁们,拉着独轮车,将玉米高粱杆,麦草拉了回去,最后留下来一点帮着整整齐齐的码在院子后面的地方。
吃过下午饭,天还亮着,司马小娟去黎庄看司马小婵狗儿了。甄珠儿一个人站在院门前,看着空旷的庄稼地,地边上的那些个杏树桃树,还有地里的苹果梨树 ,苹果树。远处河水缓缓的流淌,青山如黛,对面山村炊烟袅袅,此时夕阳西下,嫣红染红了半边天,景色别样的美,她的心也渐渐地柔和起来。
她沿着田埂慢慢地走着,秋风带着寒气吹在脸上,树叶不时的飘在她的发髻,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的走过了地头,走上了通往上游的已经很宽阔的小径。
小径就在河床边上,想起好几年以前鲍天角也和她在这里约会过,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也只是问甄一脉的事儿,问关于兵符的事儿,也让她心慌意乱心惊肉跳了很久。
现在鲍天角已经是一国之主,是不是早已忘了曾经给她的承诺,是不是还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如果鲍天角真的不来接她,她该如何生活下去,若离会不会永远这样待她。
低头走着,不知不觉的天色暗了下来,冷风吹来,她这才从沉思冥想中回过神。刚才美丽的景色已经荡然无存,一边是神秘莫测的近看树叶已经落下有点荒芜远看如黛的高山,一边是空旷没落的河床,寂寞的一成不变的哗哗流淌的小河,她忽然觉得孤独冷清。
还有点害怕,便急急的转身往回走,就隐隐约约的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似乎就跟在后面。
天还不算太黑,山里人都回家早。虽然现在的大路四通八哒,四周却早已没了人烟。
她心里害怕,加紧了脚步,后面的声音也跟着加快,她吓得脸色苍白,坚持加快脚步不敢回头。
后面的人也跟着她的速度不离不弃的,决不能这样被袭击,怎么着也得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万一是人就大声喊叫。如果不是人,那就信天由命。
她咬了咬牙猛然转过头去,瞪圆双眼,只见司马羽背着一个包袱风尘仆仆的走在后面。
她全身软了下来,慢慢的弯下了腰去捂着胸口喘了会气随即眼里带上惊喜。直起腰来见司马羽直挺挺的站着,佯装嗔怒:“司马羽,你想吓死我啊,怎么不出声?”
司马羽低下头:“不知道该喊你什么,是叫你甄珠儿呢,还是叫你珠儿,还是叫你什么?”
“叫什么?随你怎么叫啊,叫响了就好。”看见司马羽,甄珠儿几乎已经死去的希望一下子被点燃,她急切地问:“司马羽,怎么就一个人啊,一脉呢?是不是皇上让你来接我们的,接我一个人还是连姑姑一起接?”
“一脉去征东了,天麟亲自挂帅。”司马羽目不正视:“我和星雨是要去出使韩丹国,星雨去了羊家堡看妻儿,我也是顺路来看看你们。”
“皇上没说接我去都城?”甄珠儿失望的垂下睫毛:“他是不是忘了他说过的话,还有我爹爷爷他们难道也不要我了?”
司马羽看着脚尖: “珠儿,皇上暂时还顾不上,定安王有病在身,甄世子另有重任,回都城的事儿以后再说。我只是回来看看你们,就是若离姑娘小娟也还的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甄珠儿刚才徒然剧增的希望被破灭,转身无精打采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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