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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菲菲再次醒来时,已月上中梢,已然深夜时分,神医梨亭早已离去,宫中众人大都歇下了。她的寝殿也只采风一人还在,那丫头就那么大喇喇扒在她的床头就睡了。
楚菲菲是渴醒的,眼见采风睡得香甜,不忍叫醒,想要自己起身去倒水,然而她使出全力却感觉身体软弱无力,使不上劲,身子未动分毫,倒是弄出了不小的声响。许是声响大了些,又可能采风睡得警醒,就这么会功夫,采风便已察觉醒来。只是将醒之际还没缓过神来,也未看到楚菲菲已经醒来,她伸出手轻揉着迷蒙的双眼。楚菲菲瞧她醒来了,遂轻声吩咐道:“采风,给本宫倒杯水。”
采风揉眼的动作一顿,旋即放下,喜道:“娘娘,你醒了?奴婢这就给您倒水。”说完快步走向内室正中的小圆桌,倒了杯水,一手端着。回到床头,她俯下身,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扶着楚菲菲坐起,再将小杯移近楚菲菲唇口,小心喂了喝下。楚菲菲喝了水又要躺下,采风及时止住,说道:“娘娘,喝了药再睡吧,这药在外室温了挺长时间的了。”楚菲菲依言靠背坐着,道:“是梨亭神医开的药?”采风一边迈向外室一边唠叨道:“是啊。这梨亭可真是个怪人,娘娘本来没病倒让他给打成了重伤,不就碰了他一下而已,娘娘碰他那是他的荣幸。这洁癖严重的,奴婢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写方子还得让人专门备盆清水给他净手、、、、、、”楚菲菲道:“算了,这洁癖也是一种病,你啊,就别再叨叨一个人的不是了,人家也不容易啊。”采风奇道:“他自个就是大夫呀,还是闻名于世的神医呢,难不成还治有好?”楚菲菲抚额,这怎么治,这可是心理疾病呐,属精神上的,总不能说人堂堂神医有精神病吧?反正又不妨碍他人有何干系?于是敷衍道:“难不你没听说过‘医者不自医’这句话么?”
回到床前的采风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恍然笑道:“对哦。还是娘娘聪明,”蓦地笑容消失,脸色黯然说道:“奴婢的脑子总是不够灵光,姑姑常说在宫中当差,脑子得灵光些,可是入宫这么久还是得要姐姐时常担点,总让姐姐担心。”她声音越说越小,楚菲菲笑着安慰道:“简单一些活得也快乐一些,再说了虽然你脑袋不灵光,但好歹你力气大啊!”采风奇道:“力气大?”楚菲菲回道:“是啊,晚上我被甩到地上的那会,红莲和彩荷俩人合力也才将将扶起本宫的上半身,但是刚刚你一个人只用了一只手就扶本宫坐起来了。你说是不?”采风心中高兴,呵呵傻笑了会,道:“娘娘,其实也不是奴婢力气大,而是奴婢用了内力。”
楚菲菲心中一紧,急声问道:“内力?这么说你是有武功的咯?会轻功么?轻功功夫如何?轻功是不是可以飞檐走壁?”采风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道:“娘娘,您这样真可爱,您先把药喝了,采风慢慢给您说。”
听到喝药,楚菲菲移目看向那满满一大碗的黑糊糊的汤汁,眉头不自禁的纠成一团,只是说起药,难不成上辈子吃的还不够多么,虽然心中排斥,却已然麻木了。她皱着眉头,一手捏紧鼻子,一手从采风手中接过药碗,一仰脖,咕嘟咕嘟几大口就下肚了,完了五官皱起,深呼出一口浊气。紧接着先前的话题和采风聊了起来。
夜愈渐深了,灯火少了,四周万物也都安静了,就连睡了一觉醒来的楚菲菲和采风也重新入眠了。然而在这座皇宫的正中间那座宫殿却仍是灯火辉煌,那是皇帝办公的御书房。殿内亮如白昼,却并不如凤尾宫中般点着灯火,照明的竟是无数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明珠遍布殿内各处,墙上、柱上、梁上以及一些高大的置物架上。殿内正对门处摆有一张明黄色横桌,桌上堆放着些许书籍,还有一摞摞的册子分立两边,泾渭分明。桌子后方是一张黄金太师椅,黄金椅上斜斜躺着一轻年男子,赫然就是沐阳国的当今皇上沐流墨。他轻闭双眸,头向着下方,悠悠开口,道:“梨亭,托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情况不太明朗,有些复杂,得要几日先研究一番。”出声的正是神医梨亭,他站在离横桌不远处的正下方,双手自然交握于背,神情自若,不见一丝一毫面见一国帝皇的紧张惶恐之情,他的左手边有一女子伏身跪倒在地。沐流墨听了梨亭的话后,兀自沉思不语。没多大过夫便回过神来,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语调一转,却是对着下首跪着的女子清冷说道:“红莲,你说说看。皇后最近是什么情况?”
那跪着的女子闻言立身抬首,确是凤尾宫的女官红莲,她面容严肃,清声回道:“回主子,皇后娘娘自昨日醒来便与往日大不相同,这前的娘娘从不与人亲近,向来少言寡语,喜独来独往往,对宫中之事也甚少过问。然这两日里,性情大变,变得话多了,同凤尾宫众宫女也亲近了,昨夜还拉着属下及四大宫女聊了半宿的闲话。最特别的是娘娘似乎对凤尾宫很陌生,不,应该说娘娘对所有的一切都很陌生,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只是属下认真观察过,确保是娘娘本人无疑,而且她能一眼认出凤尾竹。属下想,娘娘是不是有失忆的可能。”
“失忆?”洒流墨轻声呢喃,双眼视线却直直射向梨亭。梨亭感受到他强烈的视线,略一沉吟,即道:“皇后体内有好几种毒素,一种时间久些,有近两年的时间,一种应该是近来刚中的毒,这两种毒单个来解都不麻烦,麻烦的是这两种毒素相互作用下形成了一种新的毒素,这种毒素有些麻烦,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所幸时日尚浅,只要先解了前两种毒,这新的毒素形成不多。只是这新的毒素要解沿需些时日,在解药制出来之前会有什么后果却无法预料。或者说后果已然出现,如红莲姑娘所说的失忆。”沐流墨问:“也就是说,她真的失忆了?”梨亭耐心回道:“有这种可能。”沐流墨闻言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方道:“红莲,你先退下。”红莲应声。
待红莲退出殿内,沐流墨起身踱步走向下方,到得梨亭身旁停住,伸手在梨亭肩头用劲一拍,笑道:“菲菲的事就麻烦你了。”梨亭肩膀顺势下矮,斜身滑出,平声道:“你也会跟我客气?”沐流墨哈哈大笑,笑声未歇又听得梨亭道:“她都为了避你宁愿成为天下人人嘲讽的肥后了,你就不介意?”沐流墨笑容一收,叹声道:“介意!自然介意!可是介意又如何呢?谁叫我、、、、、、”话未说完,即转声说道:“算了,先不提这些了,你我多年未见,要不要来一盘?”沐流墨说的“来一盘”自然是指下棋。梨亭欣然应允,点头答应。
二人齐步向殿内一侧的矮榻走去,分坐两侧,沐流墨召了值夜的太监入内整治。入内整治的是一年轻小太监,十五六岁的年纪,空着一向太监服,低着头利索的取来棋桌放在矮榻中间,又将棋子取来放置好,紧接着又忙着冲了一壶茶,同两个茶盅一起置于圆托中,圆托就放在沐流墨和梨亭伸手就能够着的地儿。整治妥善这际,沐流墨开口吩咐道:“好了,小安子,下去休息去吧。”这小太监原名安生,入宫后改名小安子,是总管太监收的义子,二人均是沐流墨的人。
小安子退出了殿内,诺大一座宫殿,室内仅余沐流黑及梨亭二人。二人对着棋盘,喝着茶,专注对奕不语,满室茶香和寂静。当此期间,二人均想起初相识那一场对奕。那是十年前,彼时二人都还只是一名稚气未脱的俊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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