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良久良久,众人方纷纷回过神来,各人脸上均是一脸的轻松、平静,一时突觉身心俱轻,内心一片宁静。片刻后,宴席间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相相讨论起来。一人说:“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有才。”一女子道:“可她一个又肥又丑的女人,有才又如何?还不是尽给皇上丢脸。”说:“皇后娘娘不愧是楚家女,惊才绝绝!”一人回道:“可惜就是没遗传到楚家优质相貌!”又一人道:“传闻水星国的风相有星辰大陆第一琴师之称,不知和皇后娘娘的曲艺相比如何?”一人接道:“不知,毕竟少有人听过水星国的风相琴音。不过皇后娘娘的音乐也是世间少有的,不敢说星辰大陆,起码我们沐阳是无人能胜的了。”“我也觉得皇后娘娘的音乐无人能胜。单说她用的乐器也是无人见过的。”“是啊,是啊,这葫芦上插上三要管子就能吹奏出如此美妙动听的乐曲,简直是大才啊!”、、、、、、议论褒贬不一,有人欣赏,有人忌妒,有赞成,有抵毁,总之谁都没想到这个肥后居然如此擅于音律,用的还是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乐器。
楚菲菲对于一首评论毫不在意,她端庄的坐在椅上,一手执了杯热茶,慢慢啜饮,心中却在想着退场离席一事。正想认真之时,耳际忽闻一温润的声音道:“没想到朕的皇后还有如此技艺。”确是一桌之隔的沐流墨,面上神情莫名。楚菲菲听得是他的声音,顿时反呛道:“皇上想不到的事多着呢?就算你是皇上,也掌握不了所有人!”楚菲菲话音一歇,当即转过头去,表示不欲与他再谈,尽管感受到他强烈的视线正如火般灼烧着她的后背。但是她就是不想和他说话,潜意识里不想再多有交集。更何况他下首处的柳灵双眼正紧盯着她看呢,如欲喷火,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恐怕她早已成了刺猬或者箭猪中的一种吧。
楚菲菲转过头去时,视线再一次与梨亭撞上,她并不知道梨亭已经看了她有一段时间,只当是巧合。她尴尬得无意识的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面纱下的鼻子。梨亭却端起身前一杯刚斟的酒,略微高举,对着楚菲菲轻点头颅,然后一饮而尽。楚菲菲怔忡片刻,随即举起手中茶杯,也是一饮而尽。二人虽未言语,但其中之意,不言而明。两人似是进一步了解了彼此,多了分默契,各自引了彼此为知音。
一旁的沐流墨,眼见着他二人之间的互动,眼眸愈渐转深,本就是点漆般的眼眸已是一片墨黑,一场风暴就要暴发。然而,在他正要暴发之际,一个娇柔的的声音从下首传出,:“敢问皇后娘娘何以要戴着面纱?”这人自是柳灵柳贵妃了,她见原本人人不喜,遭人嘲讽的楚菲菲,却因为一首曲子而成了宴会的中心,抢了她的风头,甚至大家对她颇有好评。就连皇上,神色间也是意味不明,与往常所见大不相同。这怎么可以?她明明就只是个胖子,一个世人皆知的又胖又丑的女人,凭什么可以坐在皇上身边?凭什么能够赢得大家的好评?她不允许,她绝对不允许!虽然她一再忍耐,然终究忍耐不住出了声。她想着楚菲菲既然戴上面纱,定是为了遮挡她难看的容貌,若是能够取下她的面纱,使她露出真面目。以她那丑陋的面貌,到时候一切都会改变的。柳灵心中兀自恶毒的想着。
柳灵这一出声,娇声中带着些许尖锐,原本喧哗热闹的宴席倏地安静下来,人众齐齐望着上首。下席时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学究微微摇了摇头以示不满,他们觉得柳灵身为一个妃子却如此问话于当今皇后,实有些逾矩了。只是他们身份倚重,年纪也大了,不宜与一小辈多做计较。而席上其他官员虽多数也都知道柳贵妃话有不妥,然则却也知道柳贵妃的背后是柳丞相,是柳家,且当今皇上近来颇为重用柳丞相,也多重视柳家,现下柳家之势日盛,不好得罪。而另一边的皇后也是得罪不起的,虽说楚家现下不受重用,然楚家毕竟是王,再者也保不齐哪天边关不稳之时,楚家再受重用了也说不定。因而众官员选择了沉默,再说眼下的情况显然是后宫争宠的现象,属皇上的家事,他们作为臣子也不好参与,眼下选择无视及两不相帮自是明智之举。然而并不是席上众人皆能如他们一般考虑得如此周详、圆滑,比如那些年轻貌美的官家小姐,还有那些爱凑热闹、爱起哄的公子哥儿,还有他们的那些喜嚼舌根、传八卦的夫人们。
那些个夫人们端着官家夫人的架子,道:“是啊,这大热的天,面上罩着面纱也怪不好受的。不如取下面纱,也好轻快些。”年轻貌美的姑娘们都伸长了脖子,要看看皇后娘娘会否摘下面纱。她们中有跟柳灵一个心思的,附和道:“是啊,皇后娘娘。都说楚王府里专出俊男美女,揭下面纱也好让大家见识一番。”这番言语中,尖锐异常,话中带刺,明白人一听即明。而那些公子哥们完全只是不想错过眼前这个不可错过的热闹,个个只觉有趣,期待满满,也不管他人言语如何,只一个劲的附和揭面纱一事。一时间席下嘈杂一片。
柳灵瞧着席下附和声云集,不禁嘴角勾起,面带得意。她却不知,离她几步之距的上首处,沐流墨眉头略皱,神色不虞。只听她仍是顾自看着楚菲菲说道:“皇后姐姐,你看大家也甚是好奇,想要一睹姐姐尊容呢!说起来,妹妹入宫也有好些时候了,今夜也是初见,本想着总算可以一睹姐姐凤姿之容,却没想姐姐竟带了面纱出席,让妹妹心中好一阵失意。不知姐姐可否圆了妹妹这小小心愿?”语歇又恢复了先前的娇柔,静待楚菲菲的回应。
楚菲菲听着柳贵妃用席下众人言语,仍是一派端庄的坐在椅上,不动如山,时不时还喝上口茶。其实内心早已咆哮如雷,若是可以,她真想一杯热茶直泼上她的面门。只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如此她只能强自镇定的坐着,虽如此,端着茶杯的手却指尖范着白,好在脸上罩着面纱,否则她不能保证可以做到面上无波、脸色平静。听了柳贵妃最后总结性的一番话,楚菲菲正暗自思索了一番,站起身来,正要回应于好。然不待她开口,即有一个温和的声音抢先道:“皇后娘娘,梨亭可否请教一番?请问娘娘,方才所吹奏的曲子曲名是什么?这乐器又叫什么?”梨亭甫一出声,楚菲菲便知是他。他在这当口突然开口显得很是突兀,他人只道他因是酷爱乐理音律,楚菲菲却自觉他是为了帮她解围。对此楚菲菲心中很是感动,她转过首,极其轻微的向他点了点头,即道:“这乐器叫作葫芦丝,方才所奏之曲叫作‘月光下的凤尾竹’”梨亭道:“‘月光下的凤尾竹’?好名字,曲美,曲名也极美。只是不知这凤尾竹是何模样?”楚菲菲一怔,一时不知要如何解说,沉吟一会,即道:“有机会本宫可以给梨亭神医绘张图。”梨亭闻听此言,神色间不由一喜,当下躬身揖礼,道:“如此,梨亭先行过了。”
他二人如此一来一往往,顿时将先前的话题岔了过去。楚菲菲也当即改了主意,她再次转过身,却不是对着柳灵,而是对着身侧的沐流墨,清声开口,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初要本宫出席此次宴会的旨意及初衷?”沐流墨眼眸一转,道:“自然记得。”楚菲菲道:“很好,那么妾身是否有遵旨意?完成皇上的要求?”沐流墨略一停顿,道:“皇后完成的很好。”楚菲菲心中一松道:“那么,皇上,臣妾是否可以退席离场了?毕竟这场宴会的主角不是臣妾,且臣妾尚在禁足期间,不宜滞留于凤尾宫外太久,是不是?”沐流墨闻言又是一阵沉思,转眸处略扫了眼梨亭,即道:“皇后说的极是。”楚菲菲心中一喜,道:“如此,臣妾便先行告退。”说着便向沐流墨行了一礼,尔后起身,踏步向下首而去,完全不再想柳贵妃先前的提问。走上几步,她回过头,看着柳灵道:“柳贵妃,请不要叫本宫姐姐,世人皆知楚王府只有本宫一个女儿,再没有别的女儿了。”说完便领了红莲扬长而去,全不顾身后脸胀得通红的柳贵妃,与及身后“恭送皇后娘娘”的响亮呼声。
出了宴席间,来时的一众宫女也及时的跟上来,一行人秩序井然的徐步出了御花园。
走出御花园不久,楚菲菲便称在宴上呆得闷了想要四处走走,命红莲带着众宫人先行回凤尾宫,只留下采风一人作陪。楚菲菲目睹着众人渐渐走远了,立即拉起采风离开了原地。采风还来不及问出心中疑问,转瞬间已被拉着转过好几个弯。速度之快另她惊讶之极,想她也是练武多年的人,轻功方面更是出彩。然此时却也只有被拖着走的份。再看看楚菲菲,虽说现在她臃肿的体形是伪装出来的,可是身上绑缚的薄被实也不轻,况且薄被这东西易膨胀、体积大,行动起来阻碍极大。可是现下她的速度却可以如此迅捷,健步如飞,恍若轻身上阵。采风只得使出全力,运上内劲,将所学轻功发挥到极致,才可免强不被完全拖着走。跑上两柱香时间,二人终于在一个僻静的墙角停了下来。
采风一边平缓呼吸,一边断断续续问道:“娘娘,这是要干什么呢?还有,娘娘的轻功怎么会学得如此快?如此好?短短时间便已胜过采风许多,就跟从前就会似的。”楚菲菲微一迟疑,道:“也许是天赋较好吧。”她说着便着手将身上的的凤袍褪下,薄被解下,头上的凤冠也取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衣来。恰在此时,一道黑影疾速窜来,眨眼间便欺身停在了楚菲菲、采风二人身前。楚菲菲远远瞧着来人的身形便知是采雨,待采雨欺身停下,当即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道:“采雨,事情可办妥了?”采雨道:“一切顺利。”说着转身从墙根处扒下几块松松的砖头,露出一个洞口来。采雨伸手从里面掏出来一个黑色包袱,揭开包袱,里面是一套黑色紧身衣,另外还有一个木盒。盒子四四方方的,如一块平整的砖头,四面镶接处竟无一丝接合的缝隙。这所以说它是个盒子,楚菲菲完全是从上面一个类似于现代的密码锁上认定的。盒子三面各镶嵌着一个滚轮形密码锁,每个滚轮只露出一片滚轴,滚轴上刻着的竟是字母。采雨把盒子递给楚菲菲道:“这是在娘娘寝宫中的床榻上的一个角落里发现的一个隔层找出来的,想必应是娘娘极重视之物,除了这个采雨并未找到其他特别之物。”楚菲菲接过盒子,靠的近了,可闻到有一股香味自盒上散发而来,极是好闻,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道:“嗯,就这样吧,出宫要紧。采风把衣服换上。”她说着示意采风将包袱中的那套黑衣换上,紧接着又对采雨道:“时候差不多了,你找的人在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