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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凌风
那汉子险些被刺,心中生出几分重视来,他退后几步,啐了口道:“娘的,有意思老子今天眼拙了。”紧接着颇有些兴奋的嚷声吩咐手下人道:“拿我的大刀来。”
劫匪中拿着刀的那个听闻吩咐,直接将刀用力掷了过去,那汉子听声辨位,目不斜视,壮大的身体一转,手腕再利落一转,大刀便稳稳的握在了他手上。他这一动作熟练准确的就好像已经做过了千百次。只听他兴奋道:“方才是我轻敌了,想不到你小子脸白身小的跟个小白脸似的,剑法却还不错。咱们重新来,再认真的打一场。”楚菲菲也没料到第一招就将那须眉虬曲、满脸大胡子的汉子的衣服挑了洞,惊愕间停了下来,并没有就此乘胜追击,毕竟她的目的不在此。这会听了他的话,方知自个原是被那大胡子的壮汉给小看了,才有这意外之喜,捡了个便宜,心中滋味难明。
不等她细品其中滋味,大胡子的大刀已经砍了过来,刀锋直对着她面门。楚菲菲却原地飞身而起,且在大胡子的刀锋砍到之时脚尖还在刀刃上轻轻一点,借着这一点之力身体飞得更高,整个人飘凌在空中。昨夜她所习的剑法共有十式,每一式里皆包含有不同的招法,且招招变化多端,现下使的便是那十式的第一式中其中一招。事实上她自个也没想到真的可以使出这招来,毕竟这第一式就得飞那么高,要是没有好的轻功或者内力不够的话,这一招可是极其危险的,这刀砍过来不死也得残废了。楚菲菲人在空中,心中却想:“看来绝杀还是不错的嘛,五六天的时间而已,竟然真的让我可以将体内的内力运用自如。嘿嘿,会飞的感觉真是不错!”
楚菲菲借着大胡子的刀刃直往上再飞了一人之高的距离,而后一个前空翻,俯冲而下,剑尖直指向大胡子头顶中心。那大胡子一刀砍来未中,心中还来不及升起些许负面情绪,双眼早已被眼前所见而惊,不仅是惊讶,还有惊异。眼见上方长剑刺来,本想着稍后躲开就是了,却不想那剑蓦地变幻起来。剑尖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不停摆摆晃悠,且每一次的幅度都不一样,就好似一片随风飘荡的花瓣,飘摇而下。大胡子大惊不已,想要躲开这一剑,却发现自个不管往哪里跑却总是跑不出剑尖包围的范围。心一横干脆也不躲了,他聚精会神的盯着上方,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就等剑刺来时,赌上一把,就看他的刀挡不挡得了了。
很快大胡子自信纵身而起,与此同时,手中的大刀高高扬起,奋力向上横扫,“当”的一声,刀剑相撞,大胡子成功的将剑挡了开去。然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得头上方的楚菲菲又是一个空翻,身子立正,一只脚却疾向他胸口踢来。然而虽然看得明白,这一脚却怎么也躲不过去了,很快耳边闻得“碰”的一声响,继而胸口一阵巨痛,身体摔了出去。而后又是“彭”的一声巨响,却是他身体着地所发,这么响的落地声,摔的大胡子好一阵的龇牙咧嘴。眼角余光里却见得楚菲菲轻飘飘的落了地,身上不染尘埃,幽幽淡然。再反观自己的一身狼狈样,灰头土脸的,不禁气哼哼的撇过头去。
楚菲菲瞧着大胡子那样子忍不住失笑出声,道:“怎么样啊大胡子?银子还要不要了?”大胡子撑地起身,重重的哼了哼声没有接话,挥手示意,昂着头领着众手下就走。走上几步又回过头,闷声吼道:“老杨,你走不走?”“来了。”声线清晰饱满,气息充沛,接话竟是老车夫。楚菲菲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步一步走向大胡子他们的老车夫,张大了嘴巴,一时反应不过来,最重要的是,原先驮背的老车夫这会竟然也不驮了,腰身直挺,背影欣长,怎么看也不似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翁,不多时便同众“匪”出了视线。半响,楚菲菲惊呼出声:“卧槽,敢情他们是一伙的!一伙的,一伙的、、、、、、”不过这就劫个五两银子也太少了吧,怎么跟闹着玩一样?
经大胡子这一出,太阳也只剩下半边脸蛋挂在远处的山尖上,映得半座山峰一片橙红。看着最后一点残阳慢慢沉到了山后面,余晖渐渐消散,楚菲菲这才走向被遗忘的马车旁,叹声道:“还好,马车还给我留着。”说着跳上了车辕,拉起缰绳来赶车,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可距离前面的旅店还有一个时辰的行程呢。说也奇怪,赶马车也不是什么高技术的活,
楚菲菲先前也在辕驾上坐了会,看着老杨赶马车,这虽说没有特地学一学,但也应该也就那么回事吧,然而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那马愣是站在原地没动。楚菲菲恼了,扬起马鞭用力甩了过去,心中想着:“可真是倒了霉了,连马都欺负我,这回看你跑不跑!”随着一阵高声嘶叫,马儿猛的快速向前蹿出,马车也跟着颠簸向前。马儿吃了痛,在官道上随意奔驰,速度极快,马车也跟着颠簸晃动的厉害。楚菲菲勒紧马缰,想让马儿慢下来,却怎么也控制不了,很明显这马失控了。
正当楚菲菲无力的抓着车辕,一边努力让自己坐稳一边试图能够控制住马儿的当口,隐约听见一阵马蹄声,愈来愈近。很快,她瞧见前方有一队人马驰骋而来。她当机立断的选择放弃再试图制住马儿,而是扶着车厢边缘慢慢的站起身来,然后一手扶稳一手扬起,左右挥动马鞭,大声喊道:“救命!救命!我的马失控了!救命!救命……”
寄希望于前方的楚菲菲大声呼喊着,手臂也使劲的挥舞着。“近了!近了!”她的内心也同样激动的呐喊着,随着那队人马的靠近而欣喜若狂,想着总算有的救了,那些人就算不是什么善良的好心人,可是他们总得过路吧,这马都发狂成这样了,万一冲撞上了咋办?所以他们无论出于什么情况都会出手制住马儿的,看他们那一个个马骑的那么快,降服一匹马应该不是难事。然而,她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一个个的都娴熟的驾驭着坐骑轻轻松松的都躲开了,完全当她和马车不存在。而更让她惊讶的是,当中领头的那个人竟然是沐流墨。虽然只是一瞥而过,但是他那一身白衣,随意轻拢飘散的长发,以及那随风飘扬的缎带,还有那令她记忆深刻的精美五官和他着便装时飘逸出尘、谪仙般的气质,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楚菲菲不禁有些懵了,也慌了。沐流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这是亲自出宫来抓她回去,还是因为别的事?好在她如今的模样他并不认得,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忽听得“啪嗒”一声响,她回过神来,寻声望去,是套着马儿脖颈处的缰绳要断了,那缰绳明显看的出有刀剑割过的痕迹。老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了,维今之计,只剩跳车这一条路了。
楚菲菲打定主意,就要使轻功飞身跳出,马车却猛地向前一倾,车速也加快了许多。她好容易稳住身子,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陡坡。这陡坡不仅陡还挺长,楚菲菲便想着这会速度实在太快,等下了这陡坡再跳好了。不成想才将将过了一半的陡坡,缰绳便完全断了开去,马儿脱了缰跑远了,车厢直接倾倒翻覆,滑到了坡底。楚菲菲还没来得及跳车,便同车厢一起倒下、翻滚,最后昏迷在破裂的车厢下。
再次睁眼时,眼前一片明亮。脑袋还处在迷糊不清之时,耳边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你醒了?”楚菲菲抬起迷茫的双眼循声看去,只见一文弱清瘦、白净儒雅的青年男子手中捧了一本书,倚身在一张小几桌旁。他的视线专注的投放在手中的书页上,楚菲菲只能看到他白净瘦削的侧脸。环顾四周,不大的空间里放着两张软榻,她自己便躺在其中一张榻上,另一张榻上也有人正睡着。还有一张几桌,桌上有茶具,几桌两边还有椅子,那青年男子便坐在其中一边。整个空间就似一间小小的房间,一应用置皆备,且都华贵精美,装扮豪华,壁上竟还嵌着数颗会发光的宝石。仔细感应,身下有轻微的摇摆,才发觉这竟是一间车厢。相比起先前同她一起滚下坡的车厢,楚菲菲不禁有些郝颜。
许久不见回应,青年男子从书中收回视线,看向楚菲菲再次说道:“你醒了。”楚菲菲收回打量,再次看过去,这一回因为他抬起了头,楚菲菲看得清楚了,只见他正脸上带笑的看着她,笑容温润的脸,虽然瘦削却也清俊,满满的书卷气,给人一种舒适安全的感觉。
依旧不见回应,男子略一沉吟,再次温润开口,道:“在下月凌风,姑娘有什么疑虑尽可以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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