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山花烂漫时她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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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气冷得就像个笑话，我慌得说出来全部都是废话。——题记
    天气依旧寒冷得刺骨，病房的窗户上爬满了霜。
    杜满山小心地帮蒋花开揭下纱布，看着快要痊愈的伤口，脸上的凝重才缓了缓。
    “笑一笑嘛满山，我看不得你皱眉头。”感受到眉间一点冰凉，杜满山把蒋花开的小手包裹进自己的大手里，轻轻呵着气。
    “你的手好冷，我应该帮你带件厚衣服过来的。”
    “其实也没什么感觉，可能已经麻木了，哈哈。”蒋花开笑起来像个孩子，安慰他说。
    “头还疼吗？”他望向她的伤口。
    “已经好多了，别担心。”
    杜满山心疼地亲了亲她的手，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喝点热水暖暖身子，过会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感觉手机在震动，他刚想挂掉，被蒋花开制止了：“满山，你忙你的就行。”
    “可我说好在你住院期间不忙公司事的。”
    “我都快好了，去接吧，别耽误了正事。”杜满山将她额前碎发理了理，点点头走出病房。
    “喂陈总？”
    “杜总啊，我们公司打算今晚七点在崇明酒店为贵公司办一场合作宴席，不知道杜总愿不愿意出席呢？”
    今晚？考虑到花开，杜满山有些犹豫。
    “嗯？杜总有事？”可能长时间沉默，陈勋有些着急。
    “没有没有，陈总盛情招待，我一定前去。”
    “记得把贵公司的精英设计师们都带上，咱们两家公司互相认识认识，以后合作也方便。”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满山深知，陈勋的这次酒席是两家公司合作基础的关键一步。
    他轻轻推开病房门，看着对着窗外发呆的蒋花开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满山，笑一笑嘛。”花开灿烂的笑容仿佛冬日里的暖阳。
    “花开，外企的陈总今晚要办酒席，邀请杜氏所有设计师到场。”
    “太棒了，这些天我在医院都闷死啦，正愁没有地方热闹。”看着蒋花开一脸期待和兴奋，杜满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那你的伤口？”
    “没关系！我现在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好像要显示自己的话是真的，蒋花开有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家花开真棒，等着啊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
    程序结束后，他把她送到家门口，轻声说：“我六点半来接你，你休息一会。”
    “好，你慢点开车，路上有点滑。”
    看到蒋花开一副软软的样子，因为天气冷而冻红的脸蛋，真是我见犹怜。
    “花开回来啦。”要不是蒋母打开门，他真的差点要亲上去。
    傍晚六点半，杜满山准时在楼下等着蒋花开。
    令他眼前一亮的是，今天的蒋花开精心打扮了一番，她脱下厚重的红色大袄换上了中长款立体显廓形的卡其色羽绒服，内搭白色高领毛衣，显得更加俏皮和青春洋溢。
    “这样穿是不是有点怪？”她有些害羞，两朵红霞飞到了她白皙的脸上。
    “很美。”杜满山收回目光，拿出还很暖和的热水袋：“外边很冷吧，用这个先暖暖手。”
    两人接连下车来到崇明酒店门口，陈勋已经站在那里。
    “杜总，多谢赏光。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秘书，蒋花开。”面对陈勋探究的目光，杜满山飞快地答道。
    寒暄了几句，三人走进了大包厢。
    “这不是蒋秘书吗？”
    “她怎么会和老板一起来？”杜满山听见了员工的话，自责又为蒋花开带来了闲言碎语。
    “来杜总，你请坐。蒋小姐，你坐这里。”陈勋安排妥当，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陈总，那个位子怎么空着？”杜满山指了指自己对面。
    “我们公司的一位设计师还在飞机上不知道能不能赶过来，我先给她留个位。”
    “那这位设计师面子挺大，值得陈总那么上心。一定是设计人才啊。”杜满山有些好奇。
    “杜总说笑了，我这一杯先干为敬！”
    不一会，气氛就热闹了起来，大家也都熟络了，大大方方天南地北的聊着。杜满山看向微微笑着的蒋花开，也放下心来：“来陈总，我再敬你一杯。”
    突然，门被打开了，一股寒气窜了进来，杜满山打了个寒战。
    望向来人，不由一惊：卓菲？
    “抱歉大家我来迟了。”好些日子不见，杜满山又想起了那天哭得双眼通红的她。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大家，这是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卓菲。”陈勋连忙起身邀请她坐下。
    谁知卓菲二话不说来到自己跟前。
    “杜总，请多多指教，希望合作愉快。”面前的纤纤细手向他发出邀约，杜满山看着她怔了半饷：“请多指教，卓设计师。”
    “蒋小姐也来了？”话锋一转指向蒋花开，杜满山松开被卓菲紧握的手。
    “菲姐好。”
    “听说你现在是杜总的秘书？”卓菲有意无意提起。
    “是的。”
    “杜总的眼光可真好。”望向蒋花开尴尬的笑容，杜满山皱起眉。卓菲话里有话。
    “好了大家先吃菜，菜凉了就不好吃了。”陈勋听出了什么，连忙打着哈哈。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耳边传来细细的声音，杜满山看见蒋花开对自己一笑，起身让路。
    “我也去。”卓菲站了起来。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来杜总，为了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我带着我的员工们敬你！”陈勋为他斟满酒。
    酒过三巡，杜满山疑惑两人怎么还不回来，于是借口出去抽根烟。
    他穿过大堂，就看见站在门外的卓菲。卓菲对他招了招手。
    “不冷吗？”才发现她穿的很薄。
    “我可以理解你关心我吗？”
    “你怎么在陈勋的公司？”他拒绝回答上面的问题。
    “那天我和爸爸飞回s城，到家已经是凌晨了吧，正巧目睹了陈总醉在马路上不省人事，爸爸又和陈总有交情，听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陈氏被s城有名外企打压，几个精英设计师被抢走，公司欠下一屁股的债面临倒闭危机，我爸爸就把我推荐给了他。”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雪，杜满山掸了掸卓菲积了雪的肩头：“进去吧。”
    “满山，你欠我一个拥抱。”卓菲走近，双手打开，笑脸盈盈看着他。
    鼻尖能闻到她发丝的香，杜满山走上前轻轻抱住了她。
    “蒋小姐应该不会在意吧？”
    身体僵住，他猛地看向厅堂，蒋花开逃离的身影被他捕捉到了。松开卓菲，杜满山心慌地大步迈向包厢。
    他看见蒋花开低着头默默喝着水，额前碎发挡住了她的眼睛，他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接下来的宴席，他心不在焉，连陈勋的问题他都没听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和花开解释，不能让她难过。
    酒席终于结束，杜满山把陈勋一行人送走，所幸卓菲也没再做纠缠，向他抛了个飞吻坐上了陈勋的车。
    “花开？”他轻轻握住了蒋花开的手。不由倒吸一口气：这双手怎么这么凉！
    “杜总，我想我自己打车回去吧。不劳您费心了。”突然的礼貌让他胸口一窒。
    “花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觉得我配不上你，菲姐的一些话让我更加清楚认识到了自己。”她抬起早已浸湿的双眼，拦了辆出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仿佛当头一棒，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掏出手机打给卓菲，谁知对方手机正忙。杜满山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心慌地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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