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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太快,令虞兮来不及深究她梦中之人究竟是谁。
兀自将瓷杯递给了银烛,虞兮却并不急着更衣,只是问绘扇,“这好端端的,为何会走水了?”
凤仪宫——
取自“有凤来仪,祥瑞天下”之意。
如此吉祥如意的好兆头,里头住着的必然是个位份极高的主子。别的不说,就是那金册宝印,乃是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是了。
当朝皇后,濮阳瑜。
那个曾经令她下场凄惨的罪魁祸首。
思及至此,虞兮冷冷一笑,又转瞬即逝。
可不是位份极高么,否则宫中现在也不会如此轰动了,连她这清静的地方都不得安生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只是被内务府的崔姑姑给叫起来说是走水了,要去帮忙救火,又吩咐奴婢来告诉殿下。”
绘扇神色略微有些慌张,说话时手紧紧地攥着衣袖。
“银烛,替本宫更衣。”
“是。”
濮阳瑜,只希望你这一世,也不要让本宫失望了才好。
……
免了身后随侍的一群宫娥,虞兮吩咐了绘扇带着她们去睡了,只叫银烛一个人跟着。
凤仪宫距离揽月宫甚远,虞兮却乐得自在,悠悠然走着,丝毫不见焦急之态。左不过她一个外人眼中的病秧子,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况且……以濮阳瑜那心狠手辣的个性,后宫中有哪几个妃嫔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她。
宫灯静燃,发出微弱的光芒。
愈是走近凤仪宫,愈发便可以清晰地听到一阵嘈杂之音。
银烛有些害怕,“殿下……”
虞兮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宽心。
唇角上扬,虞兮笑的妖冶至极。
其实一路走来,各处的景致倒都是不错,只是可惜现下已入了夜,让人不大看的清楚了。
正路过四方馆时,虞兮似乎瞥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甚为熟悉。
几乎与她梦境中的那个小男孩儿,一摸一样……
一股巨大的恐慌向她袭来,令虞兮有些迷惘,仿佛置身迷雾重重,再也无法走出去。
如果她见过他,那为何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如果她没有见过他,那枚玉佩又作何解释……
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预计。
“银烛,你知不知道这四方馆里,如今住的是谁?”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着身侧的银烛,虞兮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如果她记得不错,这四方馆,乃会宾四方之意,是专门用于供给各国使节贵人落榻。可距离四国朝会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又有谁会住在这儿?
银烛歪头想了想,好半晌才面露释然。
“殿下,银烛想起来了。”说到这儿,银烛顿了顿,望了望四周,又压低了声音,“是宸国的墨柒帝君……”
微风起,惊醒了枝头的喜鹊。
有那么一瞬间,虞兮只觉得浑身坠入冰窖,冰冷彻骨的寒。
前世,她虽久居揽月宫闭门不出,可对这墨柒帝君也是有所耳闻。
宸国墨柒,姓君,名绝笙。
生如妖灵,贵若嫡仙。位极人臣,权倾天下。
关于君绝笙的传闻众多,可唯有一点,是众所周知——这墨柒帝君,闭眼入佛,睁眼入魔。
莫不提他一举剿灭了漠北五十万大军,尽数斩杀。锦国元年,君绝笙也不知为何,竟拂了宸帝的意思,提剑带人血洗了整个枫国皇都。那一次,也让世人真正意识到了,什么叫做方圆百里,尽无活物。
有人以为他是要谋权篡位,却不想,他一把火,将整个枫国皇宫烧的一干二净。
此举,无一不是令各国君王心神不安,却无人敢提。
再后来,她便不知了。
如果她梦中之人真的是他,那她似乎,无路可走了。
“走吧。”
月色如水,将虞兮的背影拖的虚长。
今夜,注定不得安宁。
火光窜动,偶有浓黑的烟雾缭绕,叫人触目惊心。炽烈的火苗向着四处蔓延,吞噬着金碧辉煌的宫殿。
宫娥侍卫们乱作一团,尖叫声,泼水声,还有训斥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虞兮缓步而来,看着这漫天大火,苍白的脸上映照着红光,甚是妖娆。
她可不相信今日之事只是个意外。
东临濮阳氏族,垄断朝野大权,富可敌国。濮阳嫡女为后,弃妇为相,其弟统帅禁军十万,势力绝非一般。
没有谁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
“殿下,您还是离得远一点吧,当心被热气灼伤了。”
银烛微微将她护在身后。
见银烛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虞兮轻笑着将她拉至身后,“你且不必担心,本宫还没有这么娇弱。”
“可是……”银烛本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打断——
“皇上驾到!”
------题外话------
以后上课,可能不会更太多了,各位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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