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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就是一紧,之前置身潜入古后墓,才知道所谓的古后墓根本不单单是个墓穴而已。
古后墓的下面,俨然就是一座地下之城,地下的世界。
那里有山川河流,建筑,还有属于那个世界的人。
到现在我也不敢确定,那些人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此时此刻,我置身于枯井下面,本来这里应该是另一个尤利村的所在。
可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确实完全陌生的景象,这是什么地方呢?
婚房里的枯井,下去之后错综更复杂,只要走错了一个路口,就说不定会去到什么地方。
莫非我已经来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那感觉,就跟在古后墓下是一样的。
混沌的天空,神色匆匆的人们,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我站起身,想随便找个人问问,于是我上前,和一个看似想农民的中年人问。
“大叔,请问这里……”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那个人头也不抬,也不理我,就跟我完全不存在一般。
这也就罢了,更诡异的是,他径直从我身体上穿了过去。
我呆住了,半天没缓过神儿来,反应过来我连忙回头,那人已经走出老远去了。
鬼?
我脑海里顿时浮现了这个字,最近活见鬼的事情多了,我的噩梦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我没有继续找人问,因为我几乎知道结果,他们看不见我,我也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站在路边,看着过往的人们,我彻底迷失了。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哎呦!还真疼,这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至于是什么形态,很难去想象。
就像在迷失的时候,我们常常思考自己是谁,从哪里来,我们的生命是什么?
我回头看看,身后什么都没有,黑洞洞的一片,我不知道那里是一堵无限高的墙,还是万丈深渊。
反正我知道,我不能回头,一旦回头,我不但找不到原来的路,而且有可能跌入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我沿着大路漫无目的的走,面对着过往行人,他们有老有少,有的成群结队,有的独自行走。
每个人之间都没有交流,更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们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吗?他们知道自己是谁吗?
这条大路没有岔路,也没有弯角,笔直宽阔,却看不见尽头。
走了一会儿,我发现路越走越宽,最后竟宽到,两边的路灯都快看不见了。
越走越黑,最后我甚至迟疑了,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在我准备停下来的时候,不远处出现了一排红点,如果没看错应该是一排红灯笼。
我不由得停下来看,那排红点由远及近,这才看清。
那是一伙人,每个人都提着红灯笼,而且行走的很整齐,隐约还能听见铜锣的声音。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路上的行人纷纷望两边退避。
原来他们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还是能感觉到外界的。
走的更近些,可以看到红灯笼后面还有其他人,那场面就像是每逢民俗节日,舞龙灯、耍狮子一样。
每个人都穿着艳丽的服饰,前面打着红灯笼,第二排打着铜锣开道,再往后是各色的跟随。
浩浩荡荡一大票人马,一时间我看呆了。
忘了其他人都纷纷往路两边避让,直到临近了才反应过来,我和其他人一样,让道一边。
这群人就从我面前过去,虽然他们相比过往的行人,穿着上艳丽、整齐了许多,可是依然无法看见他们的脸。
或许是他们不想让我看,或许是我根本就看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们没有穿着宽袍大袖,我也没看见任何一个人的样子。
我目送着队伍慢慢的走过去,就在各方护卫随行走过之后,在队伍中间显现出一个蓝色的伞盖。
就像古代大官出行做的轿子类似,只不过轿子是一个箱子,这个只是一张宽大的椅子,上面有遮阳遮雨的伞盖。
和轿子不同的是,这个可以清楚的看见上面做的什么人,而轿子是看不见里面的人的。
相同的就是,都是靠人抬。
这个伞盖看上去够排场了,前后各八个人抬,一共十六个,忽闪忽闪的往前走。
得是什么身份的人才有资格坐这么大的出行伞盖呢?
往正座上一看,根本没人?这些人抬着一个空椅子。
弄得跟真事儿似的,又是铜锣开道,又是前后队伍,不知道的还以为大清还没亡,谁家的小亲王出行呢。
我就当看热闹了,等前面的人过去,伞盖走到中间,后面的人还没有过来的时候,我就打算往后走了。
可是不料,这些人走到这里就停住了,铜锣继续敲打,但是却原地踏步。
伞盖也落了地,后面的队伍继续往前来,横向排开。
我本想从他们旁边过去的,这样一来把我的路给挡了。
你们该不是故意的吧?
我暗暗告诉自己,咱是外来的,淡定淡定,绕着走就是了。
反正这大路无限宽,你们不是一字排开吗?老子就从旁边绕过去。
其他的行人见此状,老早就退避三舍了,只有我还在傻呵呵的看热闹,现在一个人往旁边绕就显得十分突兀。
可是,这群人就像是跟我过不去一样,我越是想绕开,他们越是更多的人排过来。
一来二去的把我惹急了,我一只手攥着打鬼鞭的一端,冲着其中正在排队的人说了句:
“大哥们,这马路是你们家开的吗?我惹不起你们,躲着走还不行吗?你们有完没完?”
一句话说完,引来在场不少行人驻足。
等等!这些人不是看不见我吗?难道现在又能看的了?
有意思了,你们还选择性的无视啊!
不过,此刻没时间纠结这些,因为我刚才那句带有攻击性的话,很可能给我引来麻烦。
果不其然,我话音刚落,从这个队伍的前面,过来两个看样子像是领头的人。
别的看不出来,我是从穿着上看出来的,这两个人和其他人明显穿的不一样,但一样的是,都盖着脸。
其实刚才我也是一时冲动才说了那句话,人家这么多人,光棍儿还不吃眼前亏呢。
如果人家来硬的,我服个软就是了。
就见这两个人分开人群,来到我面前,把我上下打两个遍,弄的我好不自在。
我刚要开口说句好话,就见其中一个人微微鞠了个躬:
“先生,伞盖给您准备好了,请您高升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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