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传

第六十三章:你我皆是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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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王爷府孟长安匆匆前往客栈,沈忱早就醒了。
    见了自己一起身,却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一句:“我们回万麟吧!”
    孟长安的脸色一直很沉,回去的路上更是一言不发。
    翌日午时刚过,孟长安独自一人回了许府。
    许陌遥正坐在院中喝茶。见了自己,将口中清茶一抿。“回来了。”
    闻言,孟长安顿时垂了一口气,神色低落的立在原地。“嗯。”轻应一声。
    自上而下的将孟长安打量一番,许陌遥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但他依旧没有多说其他,只道一句:“回房休息吧!”
    身形未动,垂下的眸子轻轻抬起,目光定定的望着许陌遥。“公子,你可知道沈忱与唐芣苢的事?”
    许陌遥的神色中多出了些许失望,原来孟长安与自己还没有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他方才的避而不谈,对孟长安来说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墨瞳顿时紧闭,指腹摩挲着手中的软玉。“知道,那又如何?”
    一听此言,立刻上前一步。“那,那你……”一时语塞,孟长安还未从那段滞涩的爱情故事中脱身而出。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恨不得许陌遥同自己一样落寞。
    许陌遥起身,来到孟长安面前。修长的手轻拍着孟长安的肩。“长安,有些事不是因为你的难过,就可以改变的了的。”
    “我……”抬起头来,孟长安想还口,却依旧什么也说不出来。
    迎上的是许陌遥沉静的眸子。“长安,就当自己听了一场戏,听过了,就过了。没什么好念念不忘的。”
    许陌遥说的又何尝不是对的。这人世间就是一个大舞台,你演一出戏,我演一出戏,你我都不知自己身在戏中,却看着别人的戏文,落下泪来。
    孟长安点了点头回了房去。
    许陌遥目送着她离去,手中软玉轻垂,坠在腰间……
    那日夜里,许府院内又是一阵清风划过,彼时许陌遥正在睡觉。
    倏忽,后窗被人推开,黑衣男子轻巧进入,瞬间摘下面纱,坐于圆桌之前。
    貌似是被声音惊动,许陌遥睁开眸子,侧目一望,漆黑的房间内只能听见茶杯落下的声音。轻咳一声,径自掀被起身。“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对方没有回答,继而水声潺潺,显然是在倒茶。
    许陌遥寻着床榻,来到油灯前将其点燃,一时间四野具亮。唯见沈忱一人,身着黑衣,坐在凳子上。
    随手拿起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许陌遥执着油灯,向沈忱走去。
    两人对坐,许陌遥放下油灯,拿起茶壶也为自己斟上一杯。“怎么?还是放不下吗?”
    沈忱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鹰眸微抬,注视着许陌遥,念了一句:“放不下。”复又望着油灯明火。“自是放不下。”
    闻言,许陌遥轻笑一声。“放不下又如何?你能同帝王斗吗?”
    沈忱一怔,复又叹了口气道:“许陌遥,我知你聪明绝顶,料事如神。可为何?在唐芣苢的事上,你就是不愿帮我一把呢?”
    许陌遥自是听出来沈忱有意在怪自己,但他依旧云淡风轻。“不是我不愿帮你,是时机尚未成熟。”
    “你在搪塞我。”沈忱骤然而起,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神色却是怒不可言。“如今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弄到了。你竟然还对我说时机尚未成熟。”
    面对沈忱的拍案而起,许陌遥也没有半分恐惧,静坐于桌前,喝了口茶。“若你一直是这个性子,恐怕难成大事。”
    许陌遥手中还是有资本的,就像沈忱所言一般他的确聪明,一介文弱书生竟可以在步步惊心的宦海沉浮中进退自如,此等人物又岂是自己能随意迁怒的。
    心下仔细想来,沈忱终是坐下了。“花朝节前我送来的东西你可看过了?”
    微微颔首表示默认。
    “那其中局势想来你也是了然于心的?”沈忱又问。
    许陌遥想了想,最后还是薄唇轻启道:“沈忱,我知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我也知你相思很苦。但林钰轩又岂非等闲之辈。我助他登上皇位是不假,但是林钰轩更像汉高祖,这么多年来我一退再退,一忍再忍,也难逃他步步紧逼,要置我于死地。如今想来,我也是自身难保。你叫我怎么办?”
    听此,沈忱目光望着许陌遥,眸中生出无尽悲悯之情,双手握紧成拳,冷笑一声。“这世人拍掌称好的帝王,真可谓是将好人做绝,将坏事做尽呐!”
    二人相顾无言。
    良久,沈忱道:“林钰轩知道我与唐芣苢的事,想来我在万麟也是呆不了多久的,如今又有文书奏折奉上说西北蠢蠢欲动,应该不出半月我便又要戎马倥偬,下一次再见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你放心,如今蛮夷以除,剩下的就都是些小喽啰了。我想用不了多少时日,你就可以将其解决。但是,你还是要记住我的话。不可速战速决,边塞于你而言远比万麟来的安全。”
    “恩。”轻应一声,沈忱双手抱拳。“那……就此别过。”
    许陌遥看着他,点了点头。便起身,朝着床边走去。
    沈忱也不多言,吹灭了油灯又从窗遁走。
    ——
    自那事以后过了几日,张正和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方可到院子里来散散步。
    孟长安见张正和一脸疲惫的站在庭院之中,便走上前去。“张管家,你的病好些了吗?”
    原来许陌遥要府中上下瞒着孟长安说张正和病了,几日不能出房门,也不要有人前去探看。
    泛白的唇微微挽起。“好多了。”
    “张管家,我见你平日里还能打能练,怎么如今这一病多日也不见好?”孟长安倒有些纳罕,张正和怎么说病就病了。
    “唉!人老了就是这样,就怕生病,一病就不愿意好。”只见张正和摆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开口道。
    “哦。那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呀!”又与张正和闲聊了几句,孟长安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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