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传

第六十六章:为你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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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眼看着散落一地的黑衣人尸体,许陌遥也缓缓泄下气来,望着天空,此时雨以停了下来。
    孟长安几乎是用爬的方式来到了许陌遥面前,双腿早因流血过多而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目光却依旧紧张的落在许陌遥的伤口之上。
    眼看着黑色的血水不断涌出,不觉间神色一沉。“不好,公子方才那剑上有毒。”
    复而抬手,只见黑色的血水也正从掌心流出。孟长安看着,竟然笑了,眸中带泪,更带着绝望。“公子,想来,我就要命丧于此了。”
    这话听着总让人有些不舒服,许陌遥望着孟长安,只见对面的人儿,对着自己,颊上还有些许泥土。她的眼眸第一次那么似水柔情,望着自己,竟又是一阵浅笑。
    无力地摇了摇头,发上的雨滴轻轻滑落,许陌遥正欲开口之际,却骤然怔了。
    只见孟长安不由分说一把撕开许陌遥的外衣,白皙的肩膀早已被乌黑的血水染得恐怖狰狞,孟长安也不多想一低头便为许陌遥将体内毒血吸出。
    “长安,不可。”许陌遥拒绝,奈何双手被孟长安牵制住动弹不得。
    不顾许陌遥的反对,几翻之后,只见鲜红的血水自伤口涌出,孟长安才总算的是松了一口气。一瞬间意识开始混沌,但孟长安依旧强打起精神来从衣服上扯了块儿布下来,为许陌遥包扎伤口。口中喃喃道:“长安已是将死之人,所能在临行前救公子一命,也是若大的福分。”
    有些支撑不住,头抵在许陌遥胸口上,复又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只可惜孟长安终是中毒至深,没了力气,缓缓松开许陌遥的手臂,自己如同秋日枯叶一般缓缓坠下。
    好在许陌遥眼疾手快,顾不得肩上的痛楚一伸手将孟长安揽入怀中,他看着孟长安满眼尽是疼惜。“你可知,如此一来,伤的可是你自己的性命!”
    此时此刻往日那张清纯的小脸早已污浊布满,血染凄凉,唯有一双眸清似明月,皎若星辰。声音微弱,却又那么清澈入耳,一字一句的念着:“今生……能为公子而死,长安,足矣。”话音未落,孟长安已是羽婕四合。
    只是她不知道那一刻的许陌遥眼底滑下一滴泪来。
    ——
    翌日清晨,皇后归省而来,长长的队伍驶入皇城。
    林钰轩站在城墙之上,望见唐芣苢坐于青纱帐中后下了城墙,来到唐芣苢面前。“皇后,你回来了。”
    唐芣苢依旧温顺,下辇而来,附身道:“臣妾听闻喧和水灾泛滥,这才马不停蹄的自重锦归来。臣妾乃是林唐国母,自是要在皇上忧烦之时,站在皇上的身边,为我林唐百姓祈福。”一开口字字奉承,句句堂皇。
    林钰轩自当那是耳旁风,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温和一笑。“皇后果真母仪天下,先回宫中休息吧!”
    唐芣苢微微颔首,又上了玉辇,林钰轩没有上,而是入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皇轿之中。
    转眼进了皇城,玉辇方才转入后宫,唐芣苢便瞧见萧疏正在不远处立着,身后青容等一众宫女紧紧相随。
    隔着青纱帐二人对视,唐芣苢面无表情,萧疏自是冷冷一笑,走上前来拦住了前行的队伍,微微俯身只是鞠了一躬。“臣妾,恭迎皇后娘娘省亲回宫。”
    唐芣苢不理,对着一旁的白苏缓缓开口:“本宫乏了,快点儿回朝阳宫中去。”
    “是。”白苏回了一句,示意抬辇的宫人快走,奈何此时萧疏却全无让开的意思,依旧挡在辇前。“皇后娘娘还真是不识好歹,本宫怎么说也是送上门来与你交好,可你呢?不识抬举。”
    唐芣苢也不恼,毕竟这么多年来萧疏已经不是第一次找上门来给自己送麻烦了,目光一瞥望着一旁的景致,声音低沉。“萧贵妃本宫高攀不起,还是快些让我们离去吧!”
    萧疏冷笑一声。“哼!皇后娘娘可真是说笑了,你乃我林唐国母,又受皇上‘恩宠备至’,又岂是我一小小嫔妃所能匹敌的了得!”
    面对萧疏的冷嘲热讽,唐芣苢终是怒了,下玉辇而来,站在萧疏面前,咬牙切齿的开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唐芣苢沉不住气了,一瞬间萧疏愈加狂傲了些,与唐芣苢对视,一双眸子凶狠无比。“唐芣苢,花朝节当日你去长公主面前告状,使得长公主迁怒于我,又给了我不少气受。这笔账,你觉得我会径自收下,然后忍气吞声吗?”
    一听此言,唐芣苢终是顿住了。的确,她去找了长公主,更加在长公主面前说尽了萧疏的坏话,她做了坏人。
    但是没有办法,花朝节她太想独得林钰轩的恩宠,这么多年来只有花朝节那日唐芣苢才能看到林钰轩对着自己如同多年前的情郎一般亲昵微笑。以至于一听见林钰轩说今年要让萧疏在庆典上跳一支舞,她瞬间便慌乱了。
    萧疏的舞技,在这林唐怕是无人能与之匹敌,更何况林钰轩总是想在大臣面前展现萧疏的好,来为以后让萧疏为后做铺垫。
    每每思及至此,唐芣苢都是心惊胆颤,若萧疏一舞失了林钰轩的宠爱不说,恐怕连自己的皇后之位都难保了。
    于是乎唐芣苢还是选择了一个最不人道的办法,她跑去找长公主告状,求长公主不要让萧疏上台献舞。
    长公主自然是答应了,先去臭骂林钰轩一顿不说,还在当日萧疏准备跳舞的时候让晨卿上台唱戏搅她的局,这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种种,而那一日唐芣苢也是如鱼得水,一夜欢愉。
    可惜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更可况自己的这点儿伎俩,自会被萧疏轻松识破,如今她兴师问罪,唐芣苢自是哑口无言。
    对面萧疏看着唐芣苢遮掩的神情,心中的怒火更是不知从何而起。于是乎冷眼道:“唐芣苢,既然你算计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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