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传

第二章:世事何处不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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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就好似流水一般,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鞑靼入万麟的日子。
    孟长安的伤早已痊愈,可许陌遥却变得越来越忙了。鞑靼此番前来,对整个林唐都是大事,林钰轩整日里三番五次的传召不说,回到府中许陌遥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
    这日许陌遥又在书房中整理文书,孟长安在外张望。不巧正在许陌遥抬头之际二人对视,他看着自己,清隽的面容顿时浮起一丝浅笑,薄唇轻启,声如清泉。“长安,进来。”
    闻言,孟长安也是会心一笑,蹦蹦跳跳的跑了进去。推开门看着乱书丛中的许陌遥望着自己,眉宇之间全没了方才的凝重。“明日鞑靼使臣便回入城,皇上要在孔雀台设比武场,以武会友,你想去看吗?”
    “我能去吗?”
    “当然。”许陌遥微微颔首。
    有这种好事孟长安自是欢天喜地的答应,只是一转身似又想起什么一般,一回身问道:“那风……”话说到一半又觉得好像说错了什么,忙改了句。“晨大人会去吗?”
    许陌遥知孟长安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现在随意的问晨卿的事也还是会有所禁忌。但他却全无责备之意,只是认认真真的答着:“晨大人去不去,是长公主说了算,这个我并不知晓。”
    “哦。”一听此话,显然孟长安有些失落,悻悻的便离去了。
    ——
    翌日午时方过,鞑靼来访的队伍便涌入万麟,街头巷尾尽是一派欢腾之景。孟长安与珠儿,周姨娘,孙姨娘簇拥在其中,挤挤嚷嚷的张望。
    彼时只见道路中央长长的队伍,身着各色奇异鲜艳服侍的鞑靼人正缓缓驶过。前行的队伍冗长无比,带来的异域珍宝也是层出不穷。
    珠儿跟在孟长安身后,左顾右盼甚是好奇,不时还来上一句:“这鞑靼人看着还真是人高马大,粗狂豪迈。这步子踏的还真像是能将我们踩碎一般。”
    “不许你胡说八道,我们这是林唐古国岂能叫这么荒野蛮人踩在脚下。”孙姨娘的训斥声接踵而至。
    周姨娘一见,忙拉了珠儿到一边去,开口不比孙姨娘尖锐,却也是义正言辞。:“珠儿,有些话不能乱说。”
    珠儿一见,忙掩了口,不再多话。
    孟长安在一旁看着,只是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心里明白却还是叫苦不迭。
    热闹的氛围在鞑靼队伍驶入皇城后边渐渐散去了。孙姨娘走在孟长安身旁问了一句:“怎么今日没有随公子入宫呀?”
    “我一早便随公子去了,只是等到辰时也不见鞑靼入城。公子见我等的烦,就让我先回来,说有什么事,再差人来带我过去。”
    “原来如此。”孙姨娘念了一句,侧目看了看孟长安复又开口道:“公子待你可真好。长安,实不相瞒,我还从未见过公子如此看重一个人,你是第一个。”
    此话一出,惹得孟长安一阵羞涩。“孙姨娘这是说哪里的话。”
    “诶!你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公子喜欢你,这府苑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上次你被长公主带走,走了三日,公子便去玲珑宫中跪了三日,膝盖都跪破了也不肯吭一声,也不让我告诉你。你说说……”猛然间孙姨娘的话截然而至,许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看着孟长安的神情也变得尴尬了起来。
    “你说什么?”孟长安对孙姨娘说的先是一怔,继而是忙开口询问。
    孙姨娘也没办法,看着一旁同样尴尬的珠儿与周姨娘,良久只得解释道:“长安啊!就当姨娘什么都没说,公子不让讲的。”
    孟长安无言,只是转过身去,默默地朝着许府的方向走去。
    回到房中,珠儿也跟了进来。坐到床榻之上一边理着手中的衣服,一边开口道:“孙姨娘这个人就是这样,管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这个不让说,那个不让讲的。可到了自己身上呢,不还是左一句右一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公子为何不让你们告诉我?”不多时对面床上孟长安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疑惑。
    珠儿闻言,耸了耸肩。一把抱起手中的衣服走到衣柜前,开了柜门。“公子不让说,自然是怕你多想,心中过意不去。我看啊你还是假装不知道吧!免得公子生气,迁怒于我们。”
    孟长安一听,撇了撇嘴道:“你们就这么怕被牵连。”
    整理好衣物关上柜门,珠儿一回身,坐到孟长安身边嬉笑道:“怕!自然是怕。你没来之前,公子一向是温文尔雅,怒不形于色。可你来了之后呢!动不动就大吼大叫,还一口一个长安,长安的叫着。我年岁小,不懂什么是情情爱爱,但是公子所行,到底是为哪般,明眼人还是都看得出的。”
    珠儿语毕,孟长安也没接话,只是垂头思索,心中更是千思万绪。
    就在这时许陌遥随行的小厮跑了进来,开口嚷道:“公子说了鞑靼使臣前来交好,皇上龙心大悦,今夜特在暄和殿设宴款待,众臣随从,公子也在其中。可能会进行到很晚,所以让我回来告诉大家一声,不用等他,早些休息吧。”
    话音未落,孟长安与珠儿也便跑了出来。小厮一见,原本准备离开,却不想孟长安连忙问道:“公子还说什么了?”
    “没有了。”说罢,小厮便转身走出了出去。
    顷刻间孟长安有些失落,心中想的都是昨日许陌遥说要带去孔雀台看比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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