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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孙局长的电话后,郭局长急出一身冷汗。
他万万没有想到,像刘波这样一个普通的犯罪嫌疑人,会牵扯到这么多高层领导,稍不小心,自己有可能会被摘掉头上这顶乌纱帽,丢掉饭碗。
于是,他急忙给看守所的李所长打电话,并在电话里告诉李所长,千万别把自己让他下令替刘波换房间的事情说出来。
李所长听完孙局长的叙述后,也是大吃一惊。
明知道郭局长这个老滑头是想推卸责任,但又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翻脸,便打电话给曹副所长,向他询问情况。
此时,市人民医院急救中心的120急救车已经赶到。
曹副所长正在指挥手下的看守们将刘波和那个大腿上吃了枪子的刀疤脸从大看守室里抬出来,分别送上了两辆救护车。
文婧和韩彤跟随医护人员一起上了救护车。
铃铃铃!
电话里刚响,曹副所长便掏出手机一看,见是李所长的电话,急忙按下接听键,向他汇报说:
“所长,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所长心一紧,焦急地问:“是不是刘波那小子被人打死了?”
“不是,”曹副所长回答说:“那小子被那帮犯罪嫌疑人暴打后,还剩下一口气,正被市医院的医护人员抬上急救车进行抢救。”
“没死就好,”李所长急忙说:“这次,我们恐怕是踢到铁板上了,如果刘波有什么意外,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必须进行全力抢救……”
曹副所长急切地问:“可是,带头暴打刘波那个犯罪嫌疑人刀疤脸的腿受了枪伤,你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受了枪伤?”李所长诧异地问:“是谁将他打伤的?”
“文婧。”曹副所长回答说。
“文婧?你说的是市公安局刑侦队长文婧?”李所长吃惊地问。
“是的,就是她。”曹副所长看了一眼跟着急救中心的医护人员一起上了救护车的文婧说道。
“她怎么会出现在看守所?”李所长不解地问。
“她是刘波的女朋友,刘波差点被刀疤脸做掉的时候,她开枪将刀疤脸的两条腿打断了,我已经吩咐人将他抬上了另一辆救护车。”曹副所长汇报说。
“啊?文婧是刘波的女朋友?”李所长吃惊地问。
“是啊,”曹副所长回答说:“上次,文婧还来看守所探望过刘波,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才将刘波调换到单人间的。”
“这件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李所长责备道:“文婧是市中级人民法院文院长的女儿,又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这种级别的人是我们惹不起的,我们让人打伤了她的男朋友,她能放过我们吗?”
“我当时想,这种小事情,没有必要由你出面解决。”曹副所长替自己辩解道。
“那我今晚打电话让你换房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李所长质问道。
曹副所长如实回答说:“你说上面有人打招呼,有人罩着,大家又能得到好处费,我就没有想那么多了。”
“你真糊涂,不是所有人的好处费都能拿到手,吃得稳的,”李所长抱怨一声,继续问:“文婧是一个人来看守所里的吗?”
“不是,”曹副所长如实回答说:“她是和电视台的女主持人韩彤,也就是韩市长的女儿一起来的。”
李所长心里清楚,既然有韩市长的女儿参与,说明这件事已经惊动了韩市长。
如果由韩市长出面,派人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自己将会是羊肉没吃到惹出一身骚,没捞到好处不说,还会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李所长额头上露出一道黑线,细密的汗珠从头上冒出来。
“我靠,这件事还真闹大了,”李所长慌忙授意道:“刀疤脸受了枪伤的事情,千万别泄露出去,你马上通知看守所的财务人员把钱带上,立即送他们去医院抢救,一定要把刘波抢救过来,我们在医院汇合……”
“好的,我马上安排!”曹副所长慌忙应道。
放下电话后,曹副所长将小李叫到一边,说道:“这次,我们恐怕是捅大篓子了,我现在随救护车一起去医院,你留下来审讯大看守室的犯罪嫌疑人,一定要向他们问清楚,到底是谁带头动手刘波,有哪些人动手?文婧是在什么情况下向刀疤脸开的枪?到时候,上面派人查下来,我们才对他们有个交代,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小李点头哈腰地说:“我按照你的吩咐去办。”
小李在李所长和曹副所长面前,就像是哈巴狗那样,可他在那些犯罪嫌疑人面前,却是另外一副面孔,动不动就用警棍修理他们。
因此,被关押在这里的许多犯罪嫌疑人都怕他,要弄清楚刘波被人暴打的经过,不是一件难事。
当曹副所长率领几名看守和财务人员坐上一辆现代牌警车,跟随文婧那辆奥迪警车和两辆救护车一起,浩浩荡荡地驶离看守所,前往市人民医院时,小李便将大看守室里的犯罪嫌疑人一个个地叫到审讯室,让他们交代事情经过,签字画押。
这些犯罪嫌疑人平时被刀疤脸和光头男欺压惯了,对他们是敢怒而不敢言。
因此,大家一致把矛头指向刀疤脸和光头男,说他们是受了这两个家伙的胁迫,才不得不暴打刘波的。
当刀疤脸用脚对准刘波的脑袋,试图将刘波踩死的时候,被及时赶来的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文队长开枪射击,击中大腿,刘波才没有丧命。
……
夜深人静。
夜色妖娆,灯火阑珊。
鸣鸣鸣!
笛声长鸣,警灯和急救灯闪烁。
在文婧那辆奥迪警车的带领下,两辆救护车和一辆现代牌警车一路畅通无阻。
没多长时间,几辆车稳稳地停靠在了市人民医院急救中心门口。
车门打开。
文婧率先从奥迪警车里跳下来了,跑到一辆救护车跟前,让医护人员将已经做过简单处理,身上缠着绷带的刘波用担架从救护车里抬下来,放在一辆担架车上。
刘波因伤势过度,流血过多,变得意识全无,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
在随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经过走廊前往手术室的途中,文婧用手摇着刘波的手臂,拼命地叫喊道:
“刘波,你不能死,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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