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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他来了,伴着漫天的红霞。
她一袭白衣,在院子里站着,一旁惠儿哭的眼睛跟桃一样,祈求的看着秦慕帧。
“王爷,王爷请息怒”惠儿跪着爬过去,拦在秦慕帧的脚前,连连叩头“今日之事,并非王妃之过,是秋雁顶撞王妃,王妃只是让她出府,并没有打骂她,是她自己撞死的,跟王妃无关,请王爷明察,请王爷明察……”
“……”秦慕帧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台阶上的女子。
她看上去很镇静,略带苍白的小脸,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那双美眸里不再有光彩,也不再没有对他的依恋。
曾经那个见到他就羞的双颊通红的女子,现在在静静的跟他对视,虽然短短的几步的距离,却像是有千里之遥。
最后一步,他站在了台阶下,三层台阶之下,他抬头,她微微抬起下巴,静静地跟她对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他开口,心情出奇的平稳,眼睛一直在盯着那双美眸,他发誓,如果这一刻,这个女人对他像以往那样撒个娇,就算是未来要面对的是刀山火海,他也不会犹豫。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的,静静地盯着他笑了,笑的那么淡然,像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但凭王爷发落”他听见她说,他抬头,看着她嘴边的笑纹,心,没来由的痛了一下,那感觉,像是被人在心口扎了一刀一样。
“……”秋风吹过,他抬起头看着她,嘴绷起,眼睛里闪着光,脚步又往前一步,上了一层台阶,再一步,又上了一层,咫尺之间,他背着手停住了脚步。
脑海中母亲的泪光在闪烁,若是他真的出了事儿,谁来保母亲的一世安宁,他可以赌上所有,但是母亲怕是不能!
他的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最后,又在台阶下站定,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对她还没有感情!
他在心里笃定,起码,没有到至死不渝,生死相随的地步!
“来人”他平静的开口,对着身后招手“把王妃关进地牢,进一步查证!”
“是!”身后的人领命,几个人过来,请着白纤楚离开,他一直站着,背着手,脸色阴沉,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转头,对上她平静的双眸。
“……”她在他身侧站住了脚步,看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福身“只愿您,此生,福寿康宁!”
他全身震了一下,心跟着缩了一下,他想开口,最终还是止住了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走远。
“都下去吧!”他站了好久之后,对着院子里的人摆手,院子里的人渐渐地散去,他坐在了台阶上,抬头看着漫天的朝霞,突然有一种想大醉的感觉。
“王爷”荣左从外面跑进来,拱手“墨先生来了。”
“好”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疲惫,双手撑着地起身,走向了前院。
西苑的书房门口,一个一身蓝衫的男子在门口站着,俊朗的脸型,挂着温和的笑容,身后背着药箱,看到他时,眉眼展开,过来拱手“王爷这么着急,找我回来何事啊?”
“自然有事!”他白了那人一眼,大步的往里走。
墨宸,他的军师,也是随军的军医,医术了得,追随他多年,后来他回朝得了封赏,墨宸不愿被束缚,就独自远走他乡行医问药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王爷找我回来是问这次八爷党的风波吧!”墨宸进屋径自坐下,端着茶杯端详着“不过王爷也确实该心焦一下了,您可是白相的乘龙快婿啊,这次就看您的抉择了!”
“本王把王妃关起来了!”他在书案后坐下,冷静的开口。
墨宸愣了一下,好半晌放下茶杯拍起了巴掌“好好好,好好,好啊,一直不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深刻意思,今日,王爷为我彻底的解惑了啊!”
“你休要拿话激我!”他转头向一旁,冷着脸扬起了下巴“本王跟她的感情,还没有到倾尽一切的时候!”
“对对对,对对,对!”墨宸一直鼓着掌,大声的称赞“王爷英明,王爷英明啊,这事儿要怪,就得怪白相,就得怪王妃,是他们活该,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活该,他们瞎眼看错了人……”
“你给我闭嘴!”秦慕帧一个书本砸来,砸断了墨宸的激情澎湃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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