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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在,我一直都在。
——题记
后来他跟我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满脑子里都是他,全是他,满满的都是他。
当我被失恋的忧伤包裹着,有一个更难过的消息传来:我奶奶去世了。
我唯一的亲人,我最后的亲人,奶奶。
接到电话后我呆呆的看着雪白的墙壁,然后疯了似得往医院赶,沪亭车堵的很厉害,我跳下出租车,在路上跑,边跑边哭,我来不及想别的,只想着这一切都是假的。
看到病床上那个静静躺着的人时,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轻地叫着:“奶奶。”生怕吵醒那个熟睡着的人,我的眼前似乎满上了一层水雾,视线所及一片模糊,鼻子里酸的厉害。
“病人走的时候很安详,你不用太难过,生老病死是常事。”
奶奶就躺在病床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脸上带着笑,一头全白了的头发铺在病床上。我蹲在一旁,抱着膝盖,眼神空洞的把头埋在膝盖里,我觉得我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奶奶这辈子无儿无女,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好,我之所以答应顾淮安除了自己喜欢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奶奶,她不放心别人,就放心淮安。
我好后悔,好后悔为什么没有一直陪在奶奶身边,后悔和她顶嘴,后悔……
我还没有好好尽孝道你怎么就走了呢?你怎么能丢下暖暖走呢?
我眼泪流的满脸都是我却还浑然不觉。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人,为什么说走就走了。”
我盯着站在病房里的医生,质问着。我明知道和他们没关系,明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但是我还是说出来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沈君持拍拍我的肩膀,试图安慰我。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把眼泪憋回去,使劲掐掐自己的脸,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比较平稳:“那个对不起,我刚才情绪不是很好。”
“没事,”他伸手递过来一张纸巾:“擦擦吧。”
我不好意思的接过,擤擤鼻涕:“还有什么事吧。”
我用的是肯定句,因为我不会自恋的认为他站在那里这么久是为了安慰我。
“是有些相关事宜,”他拿出一沓单子来:“这个需要签下字。”
我接过笔毫不犹豫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慢走。”
沈君持客套的回了我一句,我脚步一顿,大步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顾淮安。
可能是习惯使然吧。
出了医院门口,我就碰见他了,装作没看见刚要走,就被他眼尖的逮了回来:“奶奶呢?”
他眼里露出少见的焦急,我嘲讽的扯扯嘴角,没做声。
“你倒是说话啊,甄暖。”由于他也着急,他死命的晃我,晃得我脑子昏昏沉沉的,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
“你有病啊,顾淮安。”我挣扎不过,大声吼道,任他晃着,反正我也挣不开,就拿话呛他:“她是我奶奶,关你什么事?”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是自己错了,但我没有理智不迁怒他。
他一愣,把我摁在医院的墙边,一字一顿的说道:“甄暖,你也听好了。”
“她、同、样、是、我、奶、奶。”说罢,撒手。
说完,他松开手。
没有他的力气支撑,我顺着墙滑下来,跪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好久没有起来。
直到江时倾急匆匆的跑到医院看见门口的我,我才缓缓的站起来:“时倾。”
看着双眼无神的甄暖,江时倾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恐怕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好过:“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紧紧的抱着我,我把脑袋贴到她脸上,死死地抱着她。
“没事的,甄暖。”江时倾抓着我的手:“一切有我。”
感受到手指传来的温暖,眼泪无声地滑进她的衣服里。
她说:一切有我。
“暖暖,我在。”江时倾叹了口气,把我搂得更紧了。
还好有你,时倾,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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