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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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玉子默僵持了良久，久到下一秒我可能就一头栽倒地下的时候他松了口，叫了辆马车护送我回去。
    我是从后门溜进府里的，想来我在哪里呆上了三天，府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吧，又或者原本就是一锅粥。
    “小姐，小姐回来了！”我刚一进去，小新就朝我跑来，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我瞧着她不过三日就又瘦了好些，并且刚刚跑来时腿脚还有些不便，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定是被娘亲责罚了：“对不住你了。”
    “小新没事。”她擦了擦眼角，露出大大的笑容：“是小新没用，没能保护好小姐。如今小新平安归来，奴婢这心里才好受一些。”
    我点点头，进了内厅，坐下缓了口气，还没休息好，外面一阵吵杂的声音，我知道，是娘亲来了。
    “娘。”我起身去迎接娘亲，却在下一秒得到了一个巴掌，脸颊火热，生疼生疼的，我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赌气，我也不去认错，也不看娘亲的脸，低着头只能看见她华丽的衣裙那样美好。
    “疼吗？”她的手过来抚摸我的脸庞，我却下意识地躲闪：“别怕，我不会再打你了。”
    是啊，下手那一瞬间就后悔了：“落落，这几天你去哪了？”
    ……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说实话不是，假话也不行，过了半响才道：“娘亲，我忘了。”
    次日我去在府中修养，娘亲看我是愈发的紧了，命令身边两个她自己的贴身仆从紧跟着我，不许我有一丝逃脱的时间，防我防得像个犯人：“水儿，你跟我这么紧有意思吗？”
    “……”
    “水儿，我渴了。”
    “平儿，去给小姐倒水。”
    “水儿倒吧水儿倒的甜。”
    “平儿，去把水壶拿过来。”
    “哪里用得这么麻烦。”
    “小姐不是想喝我倒的水吗？放心，我待会就倒。”
    我在心里对她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可表面上还是装地很乖，这小丫头可号称是宰相府，不对，是整个皇都最难甩掉的小姑娘了。
    其实她平日也不这样，只是遇到我，就难免要打气十二分的精神。
    “水儿，我想去看二弟。”我由小新搀扶着在花园里转转，忽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小新不动声色地走着，可听到我这句话还是忍不住顿了一顿。
    “小姐身子不好，就不要去了。”
    “我如今有你和平儿跟着，有什么危险。”确实，要说水儿那一身武功是出神入化，也不知是谁教她的，还有平儿，是个死心眼。
    水儿好看的眸子微眨了眨看我，许久才道：“我这就去准备。”
    二弟的院子离我不远，可水儿依旧拿着手炉和外衣给我里里外外包装了个变：“水儿，你有没有见过熊。”
    “那是什么？”
    我笑看了眼小新，转而道：“不过随口一说。咱们走吧。”
    我远远就瞧见二弟的院门口今日站了好些个卫兵，层层护住门口，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好生可怜。
    “今日这是？”
    “当朝太子爷。”小新在我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那守门的是太子爷的亲兵。我见过。”水儿在一旁补充到。
    我瞧见她俩严肃的模样不禁好笑，不就是个太子，至于如此？
    “我去瞧瞧。”
    “别去！”水儿忽的大叫一声，吓得我扭头看去，那是我见过最生动的水儿了吧，不舍，不忍，惧怕，最后也只是低下头对我行礼：“是水儿失礼了。”
    可我的脑袋却疼的厉害，看着她的脸，画面不断在扩展，红色的旗帜，血染的疆场，娇小的可人儿，漫天的火花，以及那句“别去”。
    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我忽然明白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是从地狱里面被救出的人，我是那么多生命换来的最后的希望，那我究竟要完成什么，他们不能白死，不能因为我一人的懦弱而孤寂的死去，就连我也不记得！
    朝那扇门走去，当朝太子，有一个轮廓渐渐清晰起来，那是怎样的一张脸。皇家天生的气质，尊贵华丽，寸土寸金，张扬却懂得收敛。
    “您不能进去！”门口的亲兵伸出手拦着我。
    嘴角上扬，我转过脸，我若见过太子并且于他算是熟识，那么这张脸便是最好的通行证，若是任何反应，那也证实我曾于太子一党没有什么关系。
    那亲兵看见我，略微征了一手，手不知道是放下还是举着，眼神却飘忽不定。
    “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叹了口气：“真是世态炎凉啊，我在自己家却连我家一个普通的院子都进不去，可悲啊。”
    “水大小姐，这时候您就别开玩笑了。我当然不敢栏您，可您当年拒绝太子的求亲这事让我犯难啊。”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太子跟我提过亲，还被我拒了。怎么可能，他可是太子耶！将来是雪国的皇帝，我就是皇后了。我怎么会拒绝这样的人！
    “没事，你让我进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可是……”
    “你若不让我进去，那事可就大了。”我高深莫测地看着他，其实我就是想看看当年自己究竟拒绝了什么样的人。
    我又看了眼二弟院子的匾牌，那是纯木，当时我亲笔题字做成的。如今我却记不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了。
    漫步走进院子，眼角的余光看见水儿不对劲的脸色，看见亲兵为难的神色，看见小新随后紧跟我后面，不动声色。
    进了院子走进客厅，二弟的院子很大，甚至比我的还要宽阔许多。
    “真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
    我扭头看去，那人穿着深蓝色的圆领衣衫，头发高高术起，眉间带着点点懒散，长得很俊，相貌身份地位都是极好的，我实在想象不出当初为何拒绝他。
    他朝我走来，开口就是这句话，我笑笑，只是欠身行礼：“女子水落落，参见太子爷。”
    “如今的情形，我倒要看看水落落小姐如何说那句话。”他笑了，可笑的不好看，很是嚣张跋扈，我顿时懂了自己的选择，这样的人野心太重却城府不够深，虽虽璞玉，却是块难以雕琢的璞玉。
    我忽然想起了玉子默，他笑起来甚是好看。
    “水大小姐。”太子爷不满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女人，从来没有人无视过他这么狠，况且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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