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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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在床上躺了两天。能下床那一秒我感觉天地寂寥！终于接触到祖国的土地了！
    “起来干嘛！给我爬回去！”朔谷推门进来，半怒着看我，我摸了摸鼻子，只好作罢，爬上床继续呆着。
    “朔谷。”
    “嗯？”
    “玉子默……”我欲言又止，主要是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朔谷回头，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我缩回被窝不再说话。
    “他……”半响，朔谷才缓缓开口：“我对他有恨。因为你，但原因，其实只是因为他答应过我，保护好你，而他，没做到。”
    我沉默，朔谷对他的恨应该很矛盾吧，这件事说破天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中了那人奸计，与玉子默有什么关联。
    过了几日，皇上突然宣我进宫，那时我正吃着糕点，宣纸的小太监见我一个劲儿地憋笑，主要是因为我的吃相太过雅观。
    我点头领了纸，那小太监一脸不乐意的模样，我嗤笑：“你最好别说出去，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哼，大小姐还真当现在的水家可以一手遮天？”那小太监也是个没有眼力劲的。
    我挑眉，隐的刀已经架在了小太监的脖子上，沙哑的声音犹如地狱来的罗刹：“对小姐不敬者，杀无赦！”
    我嘴角勾笑，慢悠悠站到小太监面前，他颤抖着道：“你……你怎么敢？！”
    “我敢！就看你敢不敢！”
    他腿肚子直颤，我让隐退下：“行了，走吧。就说我水落落，接旨！”
    隐是我的暗卫之一，这些天青儿已经回来，我以前大大小小的势力也已归位，连易在外处理事物，听说我的事情哭着喊着要回来，要不是青儿批晕了他，少不了一份折腾。
    “青儿。”我看她鹅蛋脸庞，人俏丽美好，可我却短短几天功夫对她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冷血，这是我对她唯一的形象。看似彬彬有礼，实则铁石心肠，我竟不知以前是怎么把这种人收入麾下的。
    “小姐。”她声音甜美：“今天是进宫的日子。”
    “嗯。”
    “小姐，青儿知道小姐忘了我了。”
    我不否认。
    “不过青儿不在乎。青儿这辈子跟定小姐，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子！”
    “我……我以前有多好，让你们一个个这样死心塌地？”我从他们口中听到了不少事情，也明白我最初心中梦里的执念究竟是什么，那是对他雪国的一种控诉！
    青儿半响没有回话，我以为她不会回了，便起身收拾起来。
    “小姐。”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看着我。
    我疑惑。
    “小姐找人强了我，然后威胁我留在您身边的。”她说完就走了，也不去料理她该做的事情。
    而我，则站在原地瞪着两只眼睛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强……强了她！咽了咽口水，青儿啊！还威胁她留下的，那现在……
    进宫的日子，我没有做过多的打扮，让他们瞧见我病殃殃的样子说不定更好。
    接我的马车停在府外，青儿搀着我上了车，随即也进了马车，小太监瞧见觉得不合规矩，可在我的注视下也只有乖乖认命的份。
    马车一路驶进凤鸾宫，在殿前下了马车，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说是想要提前见见我，到底是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刚下车，殿外候着的小姑娘便往里面跑去通报，不做理会，在青儿的搀扶下站立，一旁的小太监笑眯眯地上前来向我指路：“水大小姐。”
    “……尚公公？”疑问的语气，可却是十足的肯定。
    “哟，大小姐还记得咱家那可就太好了！”尚器尚公公，太后身边的红人，宫里的地位捉摸不定却又稳如泰山：“大小姐身子可还好？”
    “咳咳……不过有些虚弱。”我象征性的咳了两下，脸上泛起潮红。
    尚公公眼角的细纹松开，颇有些怜惜着看我：“唉，怎么还说是失忆了？”
    我摇头，又点头：“不过是某些事记不太清，不碍事的。”
    “水大小姐，请进吧。”宫女走来，示意通报过了请我进去。
    我跟尚公公点头，由着青儿搀扶向前走去。
    刚刚看尚公公对我态度，太后那里的意思并没有恶意我，还带着些关心的意思。可也不能断言，太监们和大太监到底手段不一样，之所以能成为心腹，只不过是会替主子办事，万一太后只是试探……太后对我的态度，在我记忆里并没有太多，仅有的几次也是绷着脸，不怒自威。
    走到殿门口，才注意到一个书童，那模样定不是宫中的人，仿佛有点娇贵的样子。可若是谁家少爷定然不能在外候着，那就是说他的主子对他不错咯？只见他瞧见我，忽然精神起来，朝我吐了个舌头。
    我发愣，这是个什么情况。
    “那位是国师身边的仆从看来国师也在。”青儿在我耳边低语。
    点头，殿门被打开，我微笑着走进去，走进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去。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那个老人，头发花白，穿着金色的孔雀华服，面带浅笑，可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只皮笑肉不笑的纸老虎。
    “罪臣水落落参见太后，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跪下扣头，礼仪到底是丢不掉的。
    “免礼平身。”那声音仿佛远处传来的在山谷里带着回音的蛤蟆声，我一时有些皱眉，这太后的声音怎的难听成这个样子。
    我站起来，身子果然还是虚弱，不过这点动作便出了虚汗。
    站起来了，自然会看见些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个男人……好吧，有些废话了。
    男人穿着以白为主翠绿为辅的衣裳，他未宛头发，青丝散下，光一个背景美得惊心。他扭头，修长的手指将一粟碎发拢到耳后，更是一种朦胧美感。
    他的五官说不出来的精致，却没有女性的阴柔气息，促狭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冰冷的唇瓣颇有开启之意。
    可我好像记得，那人拢好头发，修长却温柔的手拉起我，唇瓣灼热滚烫。
    找到了，我确信我找到了，找到我记忆缺失口中那最重要的一角。
    “落落。”太后开口，面带慈祥的笑容仿佛她是我的亲奶奶般和蔼：“来，过来。”
    最后看了眼那位国师，我慢慢走向前去，与太后坐在一起，她年迈的脸扩大在我眼前，苍老却温和的手拉住我，轻声问道：“身子可还好？”
    浅笑，没死是不是对不起您了：“还好，调养了这么些时日已无大碍，就是身子底虚，不敢大动。”
    太后的眼骨碌转着，默默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听说……”
    “确实不太记事了，人也忘了许多，娘亲还说我以前是个将军什么，可我自己却没什么印象了。”我打断她的话，自顾自地回答，说完我随意往外撇了眼，只见国师正直愣愣地看着我，他见我看他，却又迅速移开目光，我也回头继续跟太后寒暄。
    “落落，你今年多大了来着？”
    我心底一凉，可算是知道今日叫我进宫是什么事了，如今我在雪国的地位不如从前，说话自然没什么底气，娘亲虽是后盾，可形势却大不如前。我依旧装着乖孙女的样子：“24了。”
    “哟，都这么大了，前几年你一直出去为国争光，也是时候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
    我没出声，太后依旧一个人在那里说着，她那一口蛤蟆嗓子惹得我难受。
    说来说去，她是想让我嫁给梁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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