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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俗说桃树有三宝,其花可酿酒,桃果可食腹,桃浆可做羹。
我出生在这种满桃林的桃村,我爹是一名酿酒的酒商,爹爹酿的桃花酿那叫一个绝!
我叫桃花,据我爹说这名字的来源是因为我出生在三月,那桃花盛开的日子,便以此为名。
“桃花,你家的桃花酿还有不?我儿子明日进京赶考,打算到你家要一壶酿酒,给他洗洗尘”
这是我家隔壁的邻居,姓张,街坊的人都喊她张婶。
张婶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喇叭,谁家丢了只鸡,谁家儿子赶考又落选,她通通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哟,张婶这可了不起啊!”我的语气满是惊呼。
张婶丈夫死了多年,无依无靠,唯有那独苗儿子。
一人辛苦了数十年将儿子拉扯大,如今可算是熬出了头。
“桃花,婶儿和你讲,这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相上个好丈夫,生个聪明儿子,眼睛可得擦的明亮明亮的,可莫要像张婶。”张婶又拉着我的手喋喋不休起来。
每每听到这,我都是颇为无奈些,张婶对我说这话没个十遍也有七八遍了,我这耳朵都快结了茧。
我娘死的早,爹爹醉心酿酒,小时候便经常在张婶家蹭饭吃,日子久了,张婶也将我当了半个女儿,常常唠叨着嫁人的事。
也总唠叨着村里和我年纪相仿的姑娘都是两个娃的娘了。
如今我才刚满十六有余,这张婶就着急的不得了,逮着我就想给我相亲。
“对了张婶,不是要桃花酿吗?我这就回家给你取去。”趁着张婶咽口水那空档子,我急急截断了后半段还未说完的话,头也不回的往家奔去。
怪不得说女人都是水做的,想着张婶每次拉着自己都能说上好些个时辰还念叨不完,要是再听下去,太阳都快下山咯。
跑着回家就是快些,匆匆进屋扛了锄头,便到那做了记号的泥地。
拨开那用来做记号的红缎子,抡起锄头,便是一个坑。
我家的桃花醉都埋在这地里,这酿酒看似简单,过程细节处理的却麻烦的很。
从清洗桃花瓣到玉酿的选择,道道程序都要费不少精力,最重要的呀还是这封存技术,酒酿见不得光,这得埋地里。
在泥地用锄头抡了四五下后,拿来小铲子,小心翼翼的刨了刨上边的松土,待摸到瓷器罐子后,再用长绳打结后套上坛头将它拎了上来。
罐子埋土里久了都是泥印,拍了拍罐头上的泥,解开那系着的结,一开罐便是浓郁的酒香。
“酒醒咧!”细细嗅了一口后点了点头颇是满意。
酒醒非那醉酒清醒之意,这酒醒讲的是酿好酒的意思。
将抹布沾了点水往上头拭了拭,便拎往张婶家。
到了张婶家,张婶却还没回来,我估摸着又是在哪家聊开了,见她儿子还在里屋念着书,便把这酒坛子往桌上一放,道:“这桃花醉是你娘让我送来,我放这儿了,待她回来你且替我说声。”
撇头往里屋瞧了一眼,张婶的儿子点了点头。
张婶的儿子自他爹死后便不爱说话些,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将酒送到我便出了屋。
站在屋外,抬头瞅了瞅这微昏的天色,心底大惊一声不好。
这一出一进的竟叫我忘了今晨爹的嘱咐,再过两个时辰爹可就要回来了,他叫我摘新鲜的桃花瓣这事我给忘了!
这回脚底跟抹了油一般,溜的贼快,回家拿起背篓就上了山。
要知道我爹凶悍的很,只要我不干活那就是一顿抽!
到了后山口就闻见桃香,令我心旷神怡,桃林的花近日才开,再过些日子就要结果了吧!
树上的花还未结果不能摘,可地上多着些刚掉落的新鲜花叶,挑了几多好的往背篓一丢。
陆陆续续捡了半篓了,抬头往前看,好像那的桃花不错些。
“哎呦!”继续往前行之际,不慎被树枝拌了脚,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令我吃痛一声。
“是哪棵不长眼的树,乱放树枝!”揉了揉那蹭破皮的手肘,对着身后的桃树就是一喝,左右寻着那伤我的树枝。
咦?奇怪了?明明感觉到有树枝绊了我,怎的就不见了。
瞧着地上空空如也,除了几粒小石子,便是落地的花花叶叶,哪有什么树枝。
是自己感觉错了?
挠了挠后勺,转身正准备往前,却又是一惊。
面面对上一副苍白的面孔,吓得我直直往后踉跄几步后再一次跌坐在地上。
整个人如灵魂出窍般,久久未定,颤巍巍抬头瞄了几眼,那好像是个白衣姑娘,倒挂在桃树根上。
我虽平日胆大些,怎么说也还是个姑娘家,心底欲哭无泪,是谁家姑娘跑来我这桃林寻死,这可怎么办好。
慌神那瞬,白衣姑娘突然摔在了地上,只听那扑通的微弱声,我才再抬头。
内心深处十分纠结着,也不晓得这姑娘还有没有气,若是带回村子里,铁定闹出事情来。
拧眉寻思着,这才下了决心,拍了拍胸脯给自己壮了个胆,走进姑娘五步后,松下背篓微微捅了捅她的腰身。
“咳咳……”
捅了三四下后,那姑娘微微轻咳了一下,我一惊,居然还没死?
立即匆匆跑到她身边。
这才瞧清楚她的模样,姑娘不是我们村子的人。
她脸色惨白的吓人,整个身子也都是冰凉冰凉的,除了那微弱的呼吸气,就像个死人一般。
也没来得及想这姑娘打哪来,怎的出现在这,便利落的将这姑娘手臂搭在我肩上,往去我家那条路拖去。
这得马上请个郎中瞧瞧,出个死人就麻烦了。
“咻——”拖姑娘时,一小石子突然又砸中我后脑勺。
这下,我可真的有些生气了,是谁老是戏弄我?
以为是谁家孩童又上来偷摘桃花,继而戏弄我。
猛地往回一看,身后处啥也没有,这下我有些心虚起来。
这上头天色已经暗了不少,衬着这桃林也阴森森起来。
我越想越慌,拖着姑娘的步子也越走越快,总觉着今日林子不干净些。
“哎呦!”再一次被绊倒在地,身侧的姑娘也同我一般重重的扑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鬼怪大人,莫缠我……”我立马起身半跪坐在地上,双手合掌,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
桃村的后山本就偏些,自然没个烛火光照的,三月的夜晚的快些,除了几只零零星星的萤火虫。
萤火虫?才三月哪来的萤火虫啊。
我身子哆嗦的有些厉害,眼前也是黑漆一片,心下狐疑平日这夜头有黑的这么快么?
冥想之际竟又被抡晕了过去,怦然倒地。
见我倒下去后,身侧原本倒着的白衣姑娘巍巍然起身,拂面一挥袖,那苍白小脸一下子红润起来。
“我不想成为妖王的祭品,只可委屈你了。”白衣姑娘盯着那晕倒在地的影,再一挥了挥袖。
眨眼之间,桃花便没了影,只剩下那白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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