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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云霍城的一城性命算什么?那砒霜苟延残喘的七年岁月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伟大的爱情还是为了一个弥天大谎!”
“你,不是我母的亲!他们也不是我的父兄!”
滔滔恨意,素手一指,两位不速之客就消失不见了。转身笑望着眼前的“母亲”,依旧雍容优雅,与梦中女人并无二致,砒霜笑了。
中年美妇先是一愣继而盈盈娇笑,脸上不见半分慈色,只觉风情动人:颈如蝤蛴,齿若瓠籽,一弯细眉,眉心一道红忽隐忽现。一把扯过砒霜:“霜儿真淘气,都把你爹爹和哥哥给气走了…”这边话未说完,那厢就一只手伸向了砒霜的脖子,“为娘得给你些教训,省得霜儿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父辈伦常。”
玉手十指皆浸染着淡淡的风信子花色,纤纤如嫩荑,白皙如凝脂,往那白皙秀颀就是一横,吧嗒吧嗒的鲜红敲打花草,顺着那瓣儿叶儿滑落,不一会儿就被土壤给吸纳了。那吸食了“琼浆”的花草瞬间窜起,牢牢缠绕着砒霜腰身。女子以那沾染的鲜红为口脂,细细涂抹唇畔。
“霜儿知错了没?”
“砒霜知错了。”砒霜诚恳地低垂双目,十足地犯了错的孩子样儿。
美妇人满意地笑着,往那伤口处一抹,原先还外涌着鲜红的伤口不消片刻就痊愈了。
“母亲,砒霜还没说完呢!”砒霜轻蔑嗤笑,“砒霜知错了,错在以为能得到片刻温暖,明知你是个冒牌货还是贪恋。不过你也有错,错在急于把我留下来又找了两个冒牌货,错在那两个冒牌货玷污了父兄在砒霜心中的伟岸,错在你做戏不做全套,一着偏离就露出了狐狸尾巴转以威胁!唤了你这么许久的母亲,砒霜真觉得膈应!”
“试问天下有哪个母亲舍得这样伤害自己的孩子?!刚刚那伤口是真实存在的且就横加于我脖颈之上,那血流是滚烫炽热的,你眼中杀气也是不加掩饰的,凡此种种不难看出你不是我母亲,真是想骗骗自己都难!”
“对了,吾名砒霜,不是你口中的霜儿。”
美妇随着砒霜的层层揭露变得格外虚弱。脸色惨白,双腿乏力,瘫坐于地,及至后来整个人都形如一张纸,唇瓣还一张一合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倒是头顶的发簪还算矜持,虽然略有松动好在依然坚守阵地,不曾脱落。
砒霜注视着眼前的“母亲”一点一点消融,眼中的眷恋愈发浓重,尤其是看清那发髻中的簪子上面刻着小小的“苏”字时,将之轻轻取下,细细观察。果然是它!那根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簪子,那个为人津津乐道的一簪定情的白玉簪!油润光滑非本身质地特有,其中少不得母亲的日日摸抚。
不难想象,那个出身寒门大字不识又一心扑在军队的木讷小子,碰到个千恩万宠才名动京城的高门淑女,得是多大的巧合才能把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凑到一块儿?又得是多深的感情才能让判若云泥的两人相知相爱至相守?缘始于簪子,情陷于品性,爱忠于本心。之后,就是父亲的累累战功,节节高升。但那一切的荣耀都是有代价的:母亲日复一日的等待,分身乏术下剥夺了“二哥”来人世的权利,连自己都是一场意外来人世走一遭的。这一切的一切竟成了宫人口中的谈资,辱没自己的源头,幼时身畔萦绕的“不祥女”、“天煞孤星”字眼,无时无刻不刺激着自己纤细敏感的神经。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砒霜已经回到了原先那个洞中,处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织地带,眼前的就是光明。走出洞口的刹那风裹挟着一张画纸袭面,砒霜轻轻取下,只见纸上画着一美人,发髻斜插根白玉簪,三千丝发挽起,纱幔裹身,仙气飘飘,巧笑倩兮。砒霜把它细细折起,放入怀中,不觉泪目:非要惹哭我!
青雾袅袅,些许青松之气掺合其中,砒霜忍不住大吸一口,反应过后又忙遮掩口鼻:有妖气。
“砒霜小女,咱们又见面了!”
砒霜抬眼一看,来者可不就是天机老人!
跟先前所见并无二致,一样的飘逸淡然,超脱世俗。只是这次手上多了枝并蒂莲,往着下方轻轻一送,泛着点点白光的并蒂莲就这么悬空呈现在砒霜眼前。
砒霜盯着并蒂莲露出些许疑惑。
“小女已通过测试,赐你并蒂莲花渡你过曼陀河,入我门中来,皈依大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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